眾人商議後,笠畫竹心和柳溪瀚一輛車,任落萍任川淩雲渡他們一輛車。
任落萍他們先行一步,笠畫等人在後麵。
三人直愣愣盯著馬車,柳溪瀚率先開口問道“誰駕馬?”
笠畫與竹心聞言不約而同地看向柳溪瀚,就差把“你駕馬”寫在臉上了。
柳溪瀚“……”
“感情我跟著你們就是來當車夫了是嗎?好歹我也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啊!”
竹心也有些不好意思,笠畫更是小臉通紅,二人開口解釋道“不是我們不想駕馬…主要是我們連騎馬都不會,更彆說駕馬了…”
柳溪瀚“……”
她發誓,今天絕對是她最無語的一天。
柳溪瀚沒辦法,隻得一甩頭,一句話不吭地坐到了車前,裁剪後的百花衣將馬車映襯得宛若觀光遊玩的車。
“你就這樣不會被認出來嗎?”竹心看著柳溪瀚身上招搖的百花衣提醒道。
柳溪瀚一愣,的確,自己這樣子肯定會被人揣測身份,畢竟在蕪涼也不是誰都有資格穿百花衣的。
柳溪瀚苦著小臉,這怎麼辦,自己出來彆說多餘衣物了,連個包都沒得帶。
竹心見狀給笠畫使了個眼色,帶著詢問的意味。笠畫看到竹心的眼色後立刻明白過來,在她的背包裡來回翻找著,不多久翻出了她采藥時的黑衣。
“溪瀚,我這還有件衣服,是我之前采藥時穿得,你若不嫌棄可以先穿著。”笠畫將衣服遞到柳溪瀚身前,開口道。
柳溪瀚看了眼衣服,顏色漆黑如墨,布料堅韌輕柔,根本看不出穿過的痕跡,想來笠畫將其保存的很好,對其也很是愛惜。
柳溪瀚接過來,衣服入手有一股清涼之感,撐開來看,根本沒有絲毫光亮從衣服上映射出來。
“這衣服…是你采藥時穿得?”柳溪瀚看了看笠畫身上淡青色的普通綢緞,不確定地問道。
這衣服看起來其貌不揚,但柳溪瀚一上手便知道絕不是一般的布料可以做出來的。
這衣服,可比笠畫身上穿得好了百倍。
笠畫有些疑惑,不過還是點了點頭“不錯啊,這是我師父給我做的,怕我采藥時有擦碰,壞了好衣服。”
柳溪瀚“……”
笠畫倒沒說錯,這衣服確實不會被劃開。
“笠畫,你可知道這衣服是用什麼做的?”柳溪瀚覺得笠畫對這衣服有什麼誤解,再次開口問道。
笠畫茫然地搖搖頭,她隻知道林青落給她衣服時滿臉不屑,仿佛這衣服是從哪個不起眼的角落裡揪出來一樣,她自然也覺得這衣服隻是采藥時候才穿得雜衣罷了。
“……”竹心上前,摸了摸衣服,看了看針線走向,這才輕聲道
“世有翼蠶,其狀如豆,無目,背生雙翼,天生納靈,喜冰霜,故居於風雪彌漫之地,可吐絲,絲如雪,通白卻無光,入手清涼溫透,可耐嚴寒,且堅韌不息,遇損可自複,一蠶一生方吐一寸,故世所罕見。”
“這衣服,便是翼蠶蠶絲做得,從裡到外,方方寸寸皆是,可耐水防火,輕盈便捷。”
“……”
“笠畫,這衣服,你真的要給我穿嗎?不如我們換換?”柳溪瀚輕聲開口,她知道這衣服不一般,可沒想到竟如此珍貴,她不想占笠畫的便宜,她們是朋友。
笠畫眼角有些通紅,她從來不知道這件常年穿在身上的衣服,是林青落花費多少力氣做出來的…
林青落不在意這些,也從來不會跟笠畫說這些,他總是一副不著調的樣子,漫不經心的表象下是細膩無比的疼愛。
笠畫揉了揉有些濕潤的眼睛,而後展顏一笑,將衣服塞進柳溪瀚手裡“它就是我采藥時穿得衣服,沒什麼特彆的,以前是,現在也是。”
“我還怕你嫌棄呢,既然你不嫌棄,那你穿了便是,沒什麼的。”
柳溪瀚聞言也不再嬌作,重重點了點頭。
竹心伸手摸了摸笠畫的腦袋,開口道“沒事,日後我給你做一件五顏六色的翼蠶衣,保管比這好看!”
笠畫聞言翻了個白眼“我又不是舍不得,再說了,在你眼裡我就這麼小氣是吧?”
三人皆是一笑,隨著駿馬一聲嘶鳴,馬車踏上了去往涼城的路。
一路上,笠畫不斷看到背著行囊,拖家帶口的人,向涼城方向趕去。
“這些人是?”笠畫目光看向窗外,開口向竹心問道。
竹心也不清楚,但看他們的樣子,大抵是原本地方待不下去了,前往涼城求活路的人吧。
柳溪瀚聽到後麵的動靜,冷聲解釋道“他們都是被集召的民眾,皆是聽從奪權的大頭目蕪涼祭司命令前往涼城生活。”
竹心聞言神色一動,召這麼多民眾前往涼城,用腳趾頭想也知道肯定有問題。
他看這些民眾,皆是目光呆滯,完全看不到一點希望的光芒。
好像他們即將去的地方不是涼城,而是一張吃人的血盆大口。
柳溪瀚又冷聲道“本來還不清楚他打的是什麼主意,但聽你們說‘天下枯’此等邪術又重現世間,還和蕪涼有關係,那麼祭司極大可能和此事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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