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接通,許梔習慣性地“喂”了一聲。
那頭卻一片安靜,她蹙眉先開口“梁牧之?”
那邊總算出聲“你那條消息,是什麼意思?”
梁牧之的語氣涼涼的,因而顯得有些尖銳。
許梔說“就是字麵意思。”
梁牧之“我不想和你吵架,梔子,我很累,昨晚半夜我才到北城,去你家找你沒找到,想和我爸問問梁錦墨住哪家酒店,卻被我爸教訓一通,現在保鏢又開始限製我的人身自由。”
許梔頓時了然,看來這少爺又被關起來,這才沒能來酒店鬨事。
她語氣很淡“這是你的事,沒必要彙報一樣告訴我。”
那頭沉默幾秒,又問“你說的是認真的?真打算跟著那個私生子?”
許梔現在對“私生子”三個字很敏感,她忍不住看了一眼梁錦墨。
這個距離下,電話裡的聲音他聽得清清楚楚。
他臉上沒表情,隻是一瞬不瞬地注視著她。
她對電話那頭的梁牧之說“你不要這樣說錦墨哥哥,他現在是我的未婚夫,你要是改不掉這種說話方式,我就掛了。”
又是沉默,片刻後,梁牧之咬牙切齒“許梔你是不是腦子有病,我承認訂婚之前離開是我不對,但你有必要這樣?為了和我置氣,隨隨便便拉人訂婚就罷了,還選梁錦墨,你真是清楚怎麼氣死我……”
許梔趕緊插話“我選他,不是因為和你置氣。”
梁錦墨本來就不相信她對他的感情,現在梁牧之說這話,誤導性太強了,她對梁牧之說“你不了解我和他之間的事,我選他是因為我想要和他在一起。”
梁牧之怒極反笑,“你和他之間有什麼事?怎麼著就想要在一起了……這麼多年你和他說過幾句話?我才是那個二十多年和你一起長大的人。哦對了,我想起來了……小學的時候我們一幫人教訓他,你也跟我們一起,你撕了他的試卷還是課本來著,怎麼,梁錦墨是受虐狂嗎?你覺得他會因為這個喜歡你?我說你該不會是個變態吧,是不是想找個好欺負的,畢竟除了他,到了其他人麵前,你都縮頭縮腦地像個鵪鶉,隻有他可以任你碾。”
許梔攥著手機的手指收緊,麵色有些僵硬。
她甚至沒勇氣再去窺梁錦墨的臉色,語氣硬了些“梁牧之,你適可而止,無論過去如何,現在我和錦墨哥哥在一起,我們之間的事輪不到你這個外人來管。”
那頭又不說話了。
許梔說“說完了嗎?說完了我就掛了,以後你彆再……”
“梔子……我對你來說,已經是外人了嗎?”梁牧之再開口時,嗓音有些啞,語氣也顯出幾分鮮見的脆弱和無奈,“本來我才是你的未婚夫……我知道你生我的氣,但訂婚那天情況特殊,陳婧差點跳樓,我當時心裡很亂,也很慌……我不想擔上一條人命,你懂嗎?我實在沒辦法才走的。”
這次輪到許梔沉默,從滑雪場的事情之後,她就覺得陳婧是個瘋子。
陳婧對梁牧之的獨占欲那麼強,能情緒平穩接受梁牧之和她訂婚才奇怪,隻是她確實沒想到,陳婧采取的手段會這麼極端。
她想到這,冷不防的,腰間那隻大手忽然動了下。
男人的掌心隔著針織衫貼上她腰側,她條件反射地縮了下,思緒也被拉扯回來。
她忍不住看了梁錦墨一眼。
他靜靜地盯著她,視線指了指她的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