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許梔打從聽到對方不是不要她的命,而是想要廢了她的手時,就已經確定,那個幕後黑手一定是付婉雯。
但法律要講證據,隻靠她的推測是不可能給付婉雯定罪的。
提到這個,阮舒怡麵色有些訕訕的,“閆闖他……不肯說。”
梁錦墨麵色立刻就冷下來,語氣也生硬,“所以你一個晚上都沒問到最關鍵的信息?”
他氣壓極低,有些迫人,阮舒怡抿唇,正為難,旁邊的陳凜開了口。
“墨哥,她已經儘力了,再說,大部分線索都有了,繼續問肯定能問出來的,實在不行,今晚我再跟他耗一晚上,他一個快死的人肯定耗不過我。”
梁錦墨顯然不接受陳凜這套說辭,眉心已經蹙起。
阮舒怡趕忙道“我會再問的,他現在不肯說,主要是為了錢……聽說,那邊隻給了他二十萬定金,之前說是事成之後再給剩下的三十萬,萬一失敗了,這二十萬就算是封口費,他自己承擔後果,要是他敢說出背後的人,這二十萬那邊也會想辦法要回去,而且威脅他說不會放過他的家人。”
氣氛沉悶,一時間沒人說話。
阮舒怡歎了口氣,“他現在也很慌,不敢讓家裡人知道這件事……閆闖這人其實膽子挺小的,就是因為自己活不下去了才想著鋌而走險,給家裡人留點錢,卻被人利用了。”
這話陳凜就不愛聽了,擰眉盯著她,“你幾個意思?還在為他說話,我朋友受傷就是活該的嗎?”
阮舒怡說“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
她也不知道要如何解釋,她隻是覺得,作為一個絕症病人,她雖然不能讚同閆闖的舉動,但卻很能理解他的處境。
陳凜有些不耐煩了,“那他一直把錢掛在嘴邊算怎麼回事,難不成我們這邊作為受害人,還要給他錢讓他說出真相嗎?”
許梔一直在思考,聽到陳凜這句話,眼底忽然一亮。
她忽然開口“閆闖並不一定要說出真相。”
話音落,周圍幾個人都看向她。
許梔問阮舒怡“我能和閆闖見麵談嗎?”
阮舒怡沒明白她什麼意思,“他現在是被拘留,要見麵得和警察說一聲……許梔,你是有什麼計劃了嗎?”
許梔又問她“學姐,我記得以前看過你的短視頻,說是北城有個針對白血病患者的救助基金會,對嗎?”
阮舒怡點點頭,“是有……但和這件事有什麼關係?”
許梔說“這個你先彆管了,我們去找警察,讓我先和閆闖見個麵吧。”
其他幾人都不太明白她的腦回路,阮舒怡和陳凜去找警察溝通同閆闖見麵的事,梁錦墨將許梔拉到大廳角落,問她什麼打算。
“既然針對的是你的手,幕後的人應該就是付婉雯,但閆闖不開口,沒法定罪,”他盯著她,“你不想她接受法律懲罰?”
“我昨晚有查過,”許梔解釋“雇凶傷人,看情節嚴不嚴重,現在我這點傷幾乎都不能作數,傷得比較重的是梁牧之,但也是普通外傷,就算致殘頂格處罰也不過十年,我和梁牧之這傷,估計一年都判不上,再加上梁家的勢力,肯定會爭取緩刑,算下來她根本不用坐牢。”
梁錦墨麵色沉沉,一言不發。
他隻想著要對方受到法律懲罰,現在聽到她的話,方才覺察自己有些欠考慮。
“不過,如果她接受法律懲罰,對她來說丟人就夠受的了,她那人最愛麵子,”許梔繼續道“我不是說完全放棄法律手段,隻是現在,比起為難閆闖,我想到個更好的辦法,而且……”
她頓了頓,“畢竟這件事裡現在事實上受到最大傷害的人是梁牧之,我覺得也要尊重一下他的想法,他應該並不想看到付婉雯背負罪名。”
梁錦墨“所以你的計劃到底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