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霜再次伸出那雙滿是老繭的手,拉上曹陌陌的小胳膊欲要往外走,“孩子,跟我回家吧!媽給你買衣服,買好吃的。”
“我不要!”曹陌陌憋著滿眼淚水,用力甩開了曹霜的手,“我不跟你回去。”
“你還想怎麼樣?不回家你還能去哪兒?”曹霜的心裡也難受,可事已至此,她也想的開,“今天的事,不全怪彆人,你也得怨怨自己!你乾什麼非得要離家出走?你知道媽媽有多擔心你嗎?一有你的消息,我跟你孫叔騎著電車就來了,大半夜的往外趕,我們差點摔跟頭!你如果不離家出走,能鬨這麼荒唐的事兒嗎?你自己想想。”
曹霜還想通過rup曹陌陌的精神,讓她乖乖回家。可曹陌陌有自己的主見了,她心痛的推開了母親,含淚說道,“我嫌我臟!我怎麼回家?怎麼去上學?都沒用了!”
“你這孩子,能不能彆這麼拗?臟什麼臟?你不說,誰也不知道。”
曹霜好說歹說也無法勸慰曹陌陌,她隻要一回想起剛才的種種就覺得無比惡心。
曹霜還在勸說曹陌陌跟她回家時,胖男人夾上公文包,已準備走了,“你收了錢必須說到做到啊,想報警,就先把錢賠我。”
“不報警不報警!都答應私了了,怎麼還會找麻煩!我再勸勸孩子。”曹霜生怕到手的錢又被要回去,跟他保證道。
胖男人哈哈大笑了幾聲,笑的十分刺耳,隨之,他在笑聲中揚長而去了。
秦笑笑對此事隻能是愛莫能助,有心無力!曹霜都不予追究了,外人更不便插嘴。
秦笑笑看了一眼玻璃窗外的夜色,起身準備回去了。香香也在同一時間站了起來,一把挽住歐陽楓的胳臂,“我們也走吧。”
歐陽楓的酒早醒了,沒了酒精催化,他後悔包下了香香。剛想找借口擺脫,秦笑笑忽然走到他身邊,“歐陽,跟我出來一下!”
歐陽楓一怔,很快便將香香推的老遠,跟著秦笑笑的腳步,一起出了酒店大門。
他原本在秦笑笑身後,可他步子快,秦笑笑步子慢,不消兩分鐘,二人肩並肩了。
今夜剛好逢著了十五,月亮圓圓的掛在天空沒有一點虧缺。月光如水一樣灑在大地上,為城市添了幾分霜華和秋意。
二人並肩走在大路上,兩道被路燈拉長的影子,也如同他倆一樣,腳步跟著腳步一並走著。他們誰也沒有開口說話。一直走到路的儘頭,拐了一個彎,走進一個無人的小公園時,歐陽楓才放慢腳步,悠悠開口,“笑笑,你把我帶到這裡來做什麼?”
秦笑笑也慢慢停下了步子,看著歐陽楓問道,“那個女人是什麼人?如果我不叫你出來,你就準備跟她走了嗎?”
“瞧你這話問的?你是吃醋了?還是吃醋了?”歐陽楓故意跟她調侃說,“把我帶到這裡大老遠的地方,就沒有彆的要說嗎?”
“歐陽!”秦笑笑無奈的喚了一聲,她了解歐陽楓不是聲色犬馬的人,就是不明白他為何變成了這樣,“歐陽,有幾句話我一定要跟你說,不然我回到家也睡不著!”
“你說吧。”歐陽楓看著她說。
“剛才那個女人,是坐台小姐吧?你為什麼要跟她混在一起?你如果是跟你老婆在一起,我有多遠躲你們多遠,我希望你過的好!可是你跟坐台小姐在一起,我就不能看著你跟她走!我不希望你變成變成一個爛人!還有今天曹陌陌的事,那個胖男人是你朋友吧?你怎麼會跟這種人混在一起?你現在的樣子我該怎麼形容呢?”
秦笑笑想了一下,終於想到一個合適的詞送給歐陽楓,“墮落!這是你曾經送過我的詞,我現在把它回送給你,你墮落了!”
歐陽楓看著眼前可愛的女人淺淺一笑,包含著許多無奈,“我也不想這樣,可是我過的不快樂!我隻想活的輕鬆點。”
“過的不快樂的人多了,難道都要花天酒地,自甘墮落嗎?我也不快樂呀,難道就應該去喝酒,去找男妓,去紙醉金迷嗎?”秦笑笑歎著氣說,“你在我心裡,一直是曾經的歐陽楓,你不該跟那種人混在一起。”
歐陽楓笑著看了她一眼,又問,“張卿那樣對你,你就一點不恨嗎?”
“我恨!我恨有用嗎?我恨她,跟她打一架就能要回房子,要回車嗎?我有那個時間,還不如想辦法多掙兩毛錢!我誰也不怨,不恨,我隻是隻是認清現實了。”
秦笑笑邊說話,邊深深凝視著歐陽楓,“夜深了,你早點回家吧!”
歐陽楓看著如今這樣大度,開闊,又堅強的秦笑笑,一陣酸楚湧上心頭,“笑笑,我有時候好想你,真的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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