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天驕看在洪濤的幾分薄麵上，答應了下午見秦笑笑一麵。他沒憋著好屁，不然也不會幾個月來都對那筆工程款不聞不問。
他就想看看秦笑笑什麼時候扛不住了來找他。時間跟他預想的差不多，年後剛一開春催債的少，三月份左右又是要債高潮。
洪濤回完電話，歐陽楓一聽這事有了眉目，趕緊帶秦笑笑去煙酒專櫃買了一箱茅台酒和幾條煙。秦笑笑固然不想給段天驕這種人送好處，可一想大錢還在人家手裡麵攥著，也隻能壓下脾氣，低下頭。
從商店買好東西出來，歐陽楓又開車接上了洪濤，三人一起去了中弘公司。
總裁辦公室裡還和秦笑笑上次來時一樣的烏煙瘴氣，段天驕眼見三人邁著步子走進來，眯起眼睛看了他們一下。
“老洪，你真是越來越有出息，什麼人都交往，會拉低身價的。”
歐陽楓聽後一笑，一語雙關道，“所以我們今天來找段總，跟你多打打交道，我們的身價不就越來越高了嗎？是不是段總？”
話一出，段天驕注意到了麵前的歐陽楓，他沒想到秦笑笑身邊有這麼多人幫她，“你是秦笑笑的朋友還是什麼？如果是朋友請出去，我的辦公室不招待閒雜人等！”
“是合作關係，我有股份！”歐陽楓徑直站到了段天驕麵前，打了一個手勢，又讓秦笑笑將煙和酒都搬到了段天驕的辦公桌前。
“一點小意思，還請段總收下！我們就盼著跟段總的合作能愉快一些！”
洪濤也在一旁幫襯說，“天驕，你就看我一點麵子，把剩餘的尾款結清了吧！”
“尾款不是不能結，可秦笑笑她害我吃了七天牢飯，這可怎麼辦？”段天驕小肚雞腸，這點事一直記在心裡，還很惋惜項目何經理這條好狗，“還有何經理，他大半輩子都搭進去了，我可花了不少錢擺平呢！”
歐陽楓瞬間看透了段天驕的卑劣。
笑了幾聲說，“段總，你如果實在不想給錢也沒關係，我不是幾百萬拿不出來的人，那仨核桃倆棗我們誰也不缺！隻是，你們公司很快會有一個人為了要工程款跳樓而死了，你信嗎？彆說我拿不到錢，你也要破財，你還有忠心的狗替你擋牢獄之災嗎？”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段天驕的臉色一白，突然間感覺局麵不受自己的控製了。
歐陽楓帶著一臉若有若無的笑，“殺敵一千自損八百，有意思嗎？咱們都是做生意的，隻要有錢，誰會願意尋死覓活？我們幾個大老遠過來，好煙好酒的送你，可你就是沒有誠意，老是揪著過去不能翻篇。這該怎麼辦？段總對跳樓的事念念不忘，我想，花一百萬買一個癌症晚期病人跳一下，應該會有人乾吧！不過，這事又要驚動警察局，您又要被帶走了您說說，我該怎麼辦呢！”
段天驕突然意識到自己遇到對手了。他再壞，再沒良心，可他卻知道權衡利弊，如果真有人再來跳樓，他肯定又被逮進去！上次有何經理頂罪，這次又該拿誰去頂？
“你是叫歐陽是吧？我不信你小子真願意花這筆冤枉錢！”段天驕壞笑著說。
歐陽楓道，“段總，你認為這錢花的冤嗎？一百萬能買你段總去裡麵住十年，我覺得挺值的呀！你是什麼身價，如果拿一百萬真把你給乾趴下，我也算光宗耀祖了！”
“把我乾趴下？”段天驕聽完，突然發出幾聲變態的笑聲，“你那一百萬打算怎麼用，我洗耳恭聽！”
“很簡單啊，先找一個特彆窮的，又有孩子，有老婆的絕症患者，來你公司跳樓給一百萬，我相信有人願意乾這個事兒！至於跟秦笑笑的關係，就說是乾爹，因不滿你段總欺壓他們，決心一死為女報仇。這跟段子似的，隻要順理成章，隨便扯扯就能說的過去！然後秦笑笑為父申冤，為她請最好的律師團隊，定把你中弘集團告的體無完膚！”
歐陽楓說完，也像段天驕一樣壞笑了幾聲，“怎麼樣段總，這個點子不錯吧？要不就按這個計劃，咱們鬥鬥看？”
段天驕瞬間沒了聲音。
笑聲和說話聲都沒了。
一臉陰沉，不知在想什麼。
洪濤眼看情形不對，在這樣詭異的氣氛中開口了，“老弟，天驕，都彆鬨了！”
他一屁股坐到了段天驕身邊，“你父親可是很疼你，很關心你，很愛你的。上次出事就說了一定要保你，不就八十萬嘛，給了秦笑笑，咱這輩子都不跟她打交道！”
也多虧了今天帶著洪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