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你?你覺得我們在逼你?小楠你知道嗎?在我心裡,根本就沒有想過跟你爭東西!小時候咱倆不管有什麼矛盾,還不都是我讓著你?你在爸媽那裡給我告惡狀,害我被批評,被訓斥,我都認了,我從沒有說過你壞話,我自問事事都對得起你!可你呢,你不但不收斂,還得寸進尺,張卿是我妻子,是你親嫂子,她一時利益熏心,你就下這麼狠的手,連我的孩子,你的親侄子你都容不下!我看你根本就沒良心,沒教養,沒寬容心!你就好好的在監獄裡待著吧,爸媽能想辦法保你減刑,我就能想辦法給你加刑!”歐陽楓瞪著他,惡狠狠的說。
他恨不得歐陽楠從沒有來過這個世界,他此生的劫難,多半都是這個弟弟造成的。
歐陽楠冷眼瞥了一眼哥哥,臉上寫滿了不服氣,“現在是你贏了,可我不會對你服輸的。哥你還記得嗎?小時候,你曾打過我一巴掌,就因為那一巴掌,我恨上了你!”
一經提點,歐陽楓記起來了。
他是打過歐陽楠一個耳光。
他那年十歲,歐陽楠七歲。
記憶中那年,奶奶剛給歐陽楓買了一套新運動裝,準備讓他第二天參加校運會穿。
衣服都疊整齊放在衣櫃了,可第二天一早,歐陽楓起床穿衣服時,衣服不見了。
他慌慌張張尋找,結果,在弟弟歐陽楠的衣櫃裡找到。衣服是找到了,可已經被歐陽楠穿臟了,滿身都是泥點和油汙。
歐陽楠的身材自小就比哥哥胖壯,彆看小幾歲,穿哥哥的衣服也能行,不算太大。
歐陽楓看著心愛的衣服被弟弟搞的一團糟,心裡一氣,反手給了他一巴掌。
歐陽楠那時先是看著哥哥一愣,而後大哭口中還喊奶奶,“奶奶你快過來,我哥要打死我了,要打死我了”
歐陽奶奶那天狠狠訓斥了歐陽楓一頓,說他不該打弟弟,還說會賠兩套衣服給他。被奶奶一攪和,這事兒又成了歐陽楓的錯。
歐陽楠隻記得那天被哥哥打了一巴掌,從此記上了仇。卻忘了自己拿人家衣服是不對的。後來隨著年齡越大,他的野心越大,隻想把歐陽楓的東西都撈到自己手中。
歐陽楓的人生觀也在這樣的家庭教育中,變的更加內向、偏激。
歐陽楓時至今日才明白,弟弟原來那時就記恨上自己了,今天也總算把話說開了。
他一提起這事,就有一肚子氣,“一巴掌你記一輩子,不是媽媽和奶奶太寵你了是什麼?你隻記得我打了你一巴掌,你知道我穿著臟衣服去學校後,被同學怎樣笑話?你心裡隻有你自己,從小到大都是如此!”
歐陽楠笑著說,“你知道我為什麼非要拿你那套運動裝嗎?你有的東西,我沒有,那怎麼能行?你又不是隻有那一套衣服,何必非要穿那套?還是怪你自己死心眼。”
兄弟倆越聊越話不投機了。
他們的思想認知,從小便有很大的差異。直到現在,相互排斥,仇恨更深。
“我先走了。正如你說的,我現在贏了,我想走就走,想來就來,你卻不能跟我一起走了。”歐陽楓不再跟他廢話了。
他心裡裝滿了對歐陽楠的痛恨,從小到大,從今往後,從生到死,不會釋懷。
他起身離開時,看見歐陽楠又被警察帶走了。那道略顯佝僂的背影映入歐陽楓眼中時,他心內忽的湧上一陣痛楚。始終是血濃於水,誰也無法做到真正的絕情絕義!
臨走前,他給歐陽楠留了五千塊錢交給了獄警,算做哥哥的最後一點情分。
秦笑笑輸了幾天液,終於還魂了。
秦秀把她照顧的很好,一回家又是給她煲湯又是帶好吃的。孫小泯也越來越懂事,知道媽媽病了,一下學就去媽媽身邊噓寒問暖,還會倒熱水給媽媽端進屋。
儘管秦笑笑多次說不讓孫小泯靠她太近,怕傳染他,可孫小泯還是願意照顧她。
一年過了又一年,孫小泯現在真像一個大男孩了。長的高高的,瘦瘦的,顏值也不錯,發變的越來越好看。
秦笑笑打量著孫小泯,她這三十多年來,唯一值得驕傲的就是孩子了!孩子被她教養的不錯,成績也可以。離開了孫家村那片土地,到底也在城市裡,紮根生長了。
“媽,你看什麼呢?”
孫小泯一回頭,正跟秦笑笑四目相對,說話時,將熱水壺送到了秦笑笑手裡。
“看我兒子呢,越來越優秀,越來越帥了!我在外麵掙錢再艱難都不要緊,回到家一看見你就開心。”秦笑笑說。
孩子永遠是治愈大人傷口的一副良藥,有孩子在,心就安定了。
“那我就再長高點,再長帥點,讓媽媽更高興。”孫小泯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