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愛生就生，不愛生不生，反正彆跟我借錢，我沒有。”秦笑笑說。
“你會沒錢？我可聽大表嫂說了，你現在跟歐陽楓乾著彆的買賣呢！乾買賣的會沒錢？忽悠誰呢！笑笑，我今天給你打電話不是想跟你吵架的，我是來找你救命的！曹霜的歲數算是大齡產婦，就怕生孩子時有啥意外，手裡多拿點錢我踏實。”孫誌偉說。
“你也知道她是大齡產婦，你也知道大齡產婦容易有意外，原來你什麼都知道啊？那為什麼就是不願意去掙錢呢？你有錢了，沒有人會看不起你。你有錢了，你還用跟我張口說借這個字嗎？”秦笑笑說。
不知怎麼的，她一跟孫誌偉說“錢”這個話題，就容易控製不住情緒。
那一段十年不堪回首的失敗婚姻，在她的內心深處，早已成傷。
孫誌偉也是如此，秦笑笑一提錢，他就像又回到了幾年前，心裡麵起毛刺，“秦笑笑，自從你跟我結婚後，你跟我提錢比說愛多！現在跟我離婚了，怎麼還錢錢的不離口？你愛借就借，不愛借就不借，不用拐彎抹角的嘲諷我！我早知道，我混慘了，你們每一個人都看不起我，都把我當笑話！”
“那是你自己看不起自己，隨便你說什麼吧，沒事我掛電話了。以後除了孩子，彆的閒事不要聯係我，我跟你沒話說！”
秦笑笑對他煩透了。
看著孫誌偉這幾年越來越頹廢墮落，她越來越慶幸自己離婚是正確的選擇。
孫誌偉沒借到錢，犯了愁了。曹霜懷孕的月份越大，後麵產檢的項目也越多。
他現在根本不敢陪曹霜去醫院，一去醫院，曹霜就想法讓他往醫療卡裡充錢！
他手裡沒幾個錢，創業沒創成，又沒工作。借不到錢，彆說兩個月後曹霜住院生娃了，就連近一個月的產檢費他都拿不出來。
隔天晚上，孫誌偉趁一家人吃晚飯的時間，滿臉帶笑的挑起了這個話題，“霜，這個月產檢你還有錢嗎？你要是有就先墊上，我掙了錢再給你，我手裡一點錢都沒了。”
曹霜一聽這個話，心裡麵咯噔一下，“孫誌偉，我懷孕大半年了，你就是去跑外賣也夠給我產檢吧？你不去工作，還怎麼好意思讓我墊錢？我這幾個月墊的還少嗎？”
她從去年冬天查出懷孕後，去醫院做檢查所有的費用幾乎都是她自己掏的。
她緊扣慢扣，這幾個月連一千塊錢都沒從孫誌偉手裡扣出來。現在眼看預產期到了，孫誌偉還讓她繼續墊錢，她突然覺得自己就像便宜的生娃工具，一下子惱了！
“誌偉沒錢，媽也沒錢嗎？”曹霜的眼神突然變得淩厲，看了看孫誌偉，又看了看王薑，“孩子是你們家的種，產檢住院你們不該拿錢嗎？我懷孕後也沒有工作，我手頭那筆錢是人家賠償陌陌的，難道你們想把那錢花光嗎？花光了錢，陌陌怎麼辦，她精神狀態很不好，要經常去醫院拿藥，沒錢了還怎麼給她看病？孫誌偉不工作，可著我一個人坑算怎麼回事？我該你家的欠你家的？”
曹霜一番話，把王薑說愣了。
她心裡，曹霜一向老實聽話，現在竟敢公然跟她尥蹶子，可能是真的氣急了。
“霜，你這叫什麼話？”王薑堆起了一臉假笑，想先安撫她，“平時家裡買米買麵，水電費都是我出錢，我沒讓你出吧！誌偉找不到合適的工作，你難道想讓他去工地當小工嗎？他總不會一輩子歇著，會工作的。你手裡有錢就先墊著，等誌偉掙錢了再給你，還不是你們兩口子的嗎？我們是一家人，以後彆說什麼你家我家，把關係都說遠了！”
王薑以前就沒少用這套毒思想rup秦笑笑，好話哄著秦笑笑往家裡掏錢買東西。
現在，輪到了曹霜。
曹霜又是個沒腦子的，細細品品，王薑說的話也不是全無道理。
隻是她越想越憋屈，越委屈，哇一聲哭出來，“誌偉，你什麼時候去上班？你跑個外賣，送個快遞，也比在家歇著強啊！”
“我正找工作呢，可一直找不到我能怎麼辦？送外賣快遞，我乾不了！我以前可是開物流汽車的人，怎麼能去開電三輪？還不夠丟人的！”孫誌偉總有他的理由和說辭。
曹霜絕望的看了他一眼，“等孩子生了，奶粉尿不濕，吃喝拉撒也都是錢呢！”
這時，王薑又插話了，“孩子要是有福氣的，等他一出生，你的奶肯定脹！他有他自己的口糧，你還愁這個？就算你沒有奶，沒有奶粉，孩子不能喝米湯嗎？我們小時候，村裡好多沒有奶水的孩子，都是用米湯養大的。尿不濕更不用了，用尿布。我把家裡的舊衣服多撕幾片，夠用的了！”
曹霜想想王薑的話也對，在她的老家，山裡麵的很多老人，也都是這樣活過來的。隻是她忽略了重要的一點，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活法，現在不是60—80年代了。
王薑成功把曹霜的怨氣壓了下去。
孫誌偉看她不鬨了，心也跟著踏實。
孩子怎麼養都無所謂，窮了窮養，富了富養，隻要不逼著他掏錢，彆的都好說。
曹霜被王薑的毒雞湯灌的心神不穩時，王薑又加了一把催化劑，“你放心吧霜！我找大師看過了，你肚裡的孩子是個大命人！孩子一出生，你奶肯定脹，不用愁奶粉。”
“媽你說的是真的嗎？那我就期待著吧！”曹霜被婆婆幾句好話又給忽悠住了。
對話全程，曹陌陌在一旁一直低頭坐著，她一句話不說，隻顧往嘴裡扒拉飯吃。
吃完了一碗米飯，她麵無表情的起了身，一言不發的回了自己的房間。
王薑看著曹陌陌的背影嘀咕，“她真傻了？吃的又多又不上學，這輩子要完蛋。”
說完，又接連歎了幾聲，“她傻她的，我樂我的。我還是指望我的大孫子吧，親孫女都指望不上，更彆說陌陌這後孫女！”
孫誌偉聽後一笑，圓和了幾句，“媽，你說話前考慮一下霜的感受，彆這麼直來直去的，傷人心。”說話間，他拿筷子從菜盆裡夾起了一條炒茄子，一邊看著曹霜笑，一邊喂到她嘴裡，“霜，我沒本事，讓你受委屈了，我喂你，就當給你賠罪了。以後我掙了錢都給你，我的媳婦，我得心疼。”
孫誌偉的嘴巴是真好使，跟王薑一唱一和，母子倆又把曹霜套攏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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