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寒歸，你說一群人平時很精明，聚到一起就很傻，這是怎麼回事？聚眾犯傻不犯法是嗎？”秦朝朝也很茫然。
她之所以這麼生氣，是因為原本有些模糊的劇情突然就清晰了，雖然不確定這本書對她來說到底算什麼了，但大約算是前世？總之……她看到了趙子與就折在那個地方，再也沒有機會出秘境了。
“我也不知道，但我不會，雖然你很聰明，但我跟你在一起從來也沒笨過。”陸寒歸自認為自己雖稱不上絕頂聰明，但也絕對算不上蠢笨的。
秦朝朝瞥了一眼陸寒歸，看這家夥還隱隱有些驕傲，著實是有點哭笑不得。經過他這麼一打岔，她的怒氣平息了，但今天必須得給他們上上教育課，否則早晚有一天還是死，而且是蠢死的。
尋了一處安全的山穀，趙文斌布陣將幾人隱蔽起來。幾人都沉默不語，秦朝朝也不說話，拉著陸寒歸在一邊吃饅頭就蘑菇醬，但兩個人神識在不停地傳音。
“這蘑菇醬挺好吃的，你在哪買的？”
“不是買的，我師侄自己做的。”
“那你現在還在生氣嗎？”
“沒有啊，我早就不氣了。”
“那你乾嘛不說話？我看他們幾個已經偷瞄了你無數眼了。”
“我怕一張嘴嚴肅的氣氛就沒了。我這樣麵無表情，他們會以為我還在生氣，就會深刻地檢討自己，反思今日的錯誤。得讓他們好好長長記性，不然下次去給他們收屍，一問原因竟然是蠢死的！”
“唔……行，不過這樣有用嗎？”
“放心吧，絕對好使。你自己指出他們的問題，他們可能還覺得不服氣，但自我反思起來，連多呼吸了兩次都會覺得是自己錯了。這個專業名詞叫pua，市麵上很常見尤其是職場更甚，當然宗門裡也有很多。”
“比如呢？宗門裡什麼算是pua？”
“比如說：你現在不滿三十歲就快金丹期了，明明已經很出眾了，可還是有人說你不努力，根本比不上誰誰誰，而造成的後果呢就是你嚴重懷疑自己，被長輩牽著鼻子走。反正大概套路都是通過貶低你使你陷入自我懷疑，而後乖乖聽從他的話，任他控製。”
“有些恐怖。那若是誇我，是不是就不是pua我？”
“嗯……怎麼說呢？這就涉及到另一個詞了，叫做捧殺。所謂捧殺就是把你誇得天花亂墜，世間絕無僅有，讓你的虛榮心急速膨脹，但實際上你清醒一點就能知道是言過其實。”
“這樣一旦你沒有傳聞中的那樣厲害，彆人就會極儘嘲諷，然後你自己也越來越自卑。反正兩個都不是什麼好事，你以後小心點，千萬彆鑽進這種圈套。”秦朝朝一口氣就講了一大段話。
“知道了，隻要我寵辱不驚，應該問題就不大。”陸寒歸想自己並不在意彆人的看法的。
“嗯嗯，不愧是我兄弟，真聰明！”
“……”陸寒歸覺得秦朝朝多少有點沒大沒小，明明他比她要大上不少，怎麼也能稱一聲哥哥，但……一想到秦朝朝嬌聲喊他哥哥，他立刻渾身一激靈，多少有點可怕了。
這樣安靜沉默地氛圍很壓抑，未萊萊已經意識到自己今日的錯誤了，於是主動開口道：“師叔，今日是我錯了。我們應該能想到更好的辦法解決妖獸的，可我們隻是一味的死守，不懂變通。”
“再者，藥王穀的人突然出現，一看就不是好事，我們卻沒有當回事，還在拖著打，根本沒有抓住時機。”
秦朝朝沒說話，依舊吃著饅頭。
趙子與也拱手說道：“是我們太過大意，忘了掌門臨行前的教導。”
“我們不懂抓住機會反打，還企圖依靠師叔來救命，著實不該。”
“人心難測，五宗六家關係本就如履薄冰，況且宗門與藥王穀多有衝突，我們根本不該放鬆警惕。”
……
看著他們一個個的反省，剖析地越來越全麵，越來越深刻，秦朝朝終於知道為啥老板和領導都喜歡pua人了。
她故作深沉地歎了一口氣：“你們能認識到錯誤我很欣慰，但是我隻告訴你們一點，信賴和默契不意味著你們都等著彆人去動腦筋。而是大家都在想解決辦法，有這樣一個辦法得到了你和大家的認可，所以一同去執行，懂了嗎？”
幾個人乖乖點頭，完全忽視了師叔真的比他們小的多的事實。陸寒歸旁觀者清，但也沒提出來掃興，況且是人家宗門內部訓話，他隻是外人也不好乾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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