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哥哥安好!”
蘇翎月與太子是同歲,出生日期也相同,太子比蘇翎月早出生幾個時辰,故而從前都喚他“太子哥哥”。
蘇翎月福身行禮,如從前一般,輕笑,隻是眼中再也沒有前世每次看到他的歡喜。
蕭長時看著蘇翎月蹙眉,他從前告訴過蘇翎月,自己喜歡白色,蘇翎月也隻穿白色,如今怎麼換了,南星若看到又要不高興了。
“翎月,免禮,你我二人不必如此客氣。”
蕭長時輕笑,玉麵如春日暖陽,溫文爾雅,將蘇翎月扶起,一派君子之態。若不是重活一世,蘇翎月隻怕會被這副麵孔迷的七葷八素,如今再看,這覺得虛偽惡心至極。
蘇翎月起身,後退一步,與蕭長時稍稍拉開距離,看到他身後不遠處躲在假山後,以薄紗覆麵的蘇南星,正看向這邊,蘇翎月勾唇略提高聲音“太子哥哥怎麼會在此?”
蕭長時溫柔的看著蘇翎月,眸光柔和,溫潤道“來看你的,丫鬟說你不在,正準備回宮,翎月去哪了?”
蘇翎月蹙眉,輕聲說“進宮見了姑母。最近,我有些不安,總是做噩夢。”
蕭長時皺眉,明明很厭惡,卻不得不同蘇翎月虛與委蛇,問“翎月夢到什麼了?”
蘇翎月抬眸,眼中噙淚道“許是婚事將近,我有些惶恐,總是夢見太子哥哥與二妹妹……”
蕭長時心中一驚,蘇翎月是知道什麼了嗎?
不,以蘇翎月的性子,如果知道,不非得鬨的天翻地覆,還能這樣平心靜氣的與他說話,或許是自己最近來看南星的次數太多,讓她起了疑心,成婚之前,還是與南星避一避嫌才好,不能臨門功虧一簣。
蘇翎月眼中的淚不斷的滑落,眉頭輕蹙,楚楚動人,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
蕭長時給蘇翎月擦拭眼淚,隨後雙手撫著蘇翎月的肩膀,溫和的說“翎月,近日聽說南星受傷了,所以送了些東西過來看她,你切勿多想,我不再去看她就是了。”
從蘇南星的角度看過去,是蕭長時攬著蘇翎月的肩膀。
“嗯。”
得到滿意的答複,蘇翎月輕輕拭淚,帕子之下,是蘇南星和蕭長時看不到的,她唇角揚起的弧度。
回到采星閣,蘇南星撫上自己已經結痂的臉,傷口由額頭延伸至左邊下頜,猙獰如一條醜陋的大蜈蚣。
本來毀容的應該是蘇翎月,可是為什麼會變成她。如此這般醜陋,她日後還怎麼見時哥哥。
蘇南星將桌子上的茶盞,禮盒都推到地上,屋裡狼藉一片。
蘇翎月這個賤人,光天化日之下,公然勾引時哥哥。
蘇翎月,我要你不得好死!
“小姐,你沒看到二小姐簡直要氣的暈厥了!”彩蝶眉飛色舞的講著采星閣的情況。
“要的就是這般效果。”蘇翎月聽的很是滿意,隻有不斷的刺激蘇南星,才能讓她做出蘇翎月想要她做的事。
“小姐,醒醒,走水了!”
半夜,蘇翎月睡的正香,忽然被彩蝶叫醒。
蘇翎月驚醒,屋裡濃煙滾滾,火勢從四周臥房四周而起,門窗上都是紙糊的窗戶,四周很快就被大火包圍,屋內的家具也開始燃燒起來。
“咳咳咳”
二人被煙嗆的直咳,眼睛也被煙熏的流淚。
“小姐,妹妹。”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彩衣的聲音,她小小的身子頂著一床打濕的棉被,站在門口。
“彩衣,火勢太大了,你當心。”
蘇翎月一句話還沒說完,彩衣就披著棉被闖進屋中,將蘇翎月和彩蝶裹緊,三人一起朝門外跑去。
“轟隆”
剛走出臥房,一根橫梁就砸下來。
再慢一步,她們就要葬身火海。
蘇翎月推掉身上的濕棉被,忙看向彩蝶彩衣“彩蝶彩衣,你們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妹妹的手肘被燎了。”彩衣眼中含淚看著彩蝶的手肘,那裡被燎了一個拳頭大的水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