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衣一隻胳膊不能動,隻能另一隻手做些簡單的事。
她擦著牆角的擺飾架子,不由得陷入沉思。
“姐姐,你這是怎麼了?這幾日總看見你發呆。”
彩蝶走過去,將彩衣手中的抹布拿過去,“這架子再擦漆都要擦掉了!”
彩衣舒了一口氣,道“中秋宴會那日,我總覺得王爺很像雲亭,聲音也是。”
彩蝶好奇,“去的明明就是王爺,怎麼會是雲亭?”
彩衣道“是啊,可是我中箭後,聽到馬車裡的聲音,確實很像雲亭的。”
“你聽錯了吧!”彩蝶說著就拿抹布出去,剛走出門口,就在門旁看到了麵色蒼白的蘇翎月,正倚在門外。
“小姐,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彩蝶忙扔掉手中的抹布,上前扶著蘇翎月。
蘇翎月倚著門,身子微微顫抖一句話也不說,眼淚順著眼眶滑落。
她與蕭煜剛才在花園裡閒聊,小廝說收到了一封信,為了不耽誤他的事,蘇翎月就自己回來了。
沒想到,竟聽到了彩蝶,彩衣的對話。
想到自己與那日的蕭煜在一起的感受,再加上彩衣的話,蘇翎月大概弄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可是蕭煜為什麼不告訴她,去之前和回來之後,都沒告訴她那人是雲亭。
想起自己在馬車上那副樣子,她覺得自己真可笑,像街上表演雜耍的猴子。
蕭煜這樣做,讓她情何以堪!
說什麼保護她,心疼她,其中又有多少是真的,多少是謊言?
蘇翎月閉著眼,眼淚如決堤的洪水,不停的滑落。
“小姐,你怎麼了?是傷口疼了嗎?”
彩蝶看著蘇翎月這個樣子不停的焦急詢問。
蘇翎月隻能閉口不言,這些荒唐的事說出去誰信,哪個夫君能對妻子做出這樣的事!
彩衣看著麵色慘白的蘇翎月,“撲通”一聲在蘇翎月麵前跪下。
“小姐,我是剛才胡說的,小姐罰我吧!”
蘇翎月長長舒了一口氣,睜開泛紅的雙眸,扶起彩衣,“這怎麼能怪你,要怪也隻能怪我自己,蠢到被彆人當成猴耍!”
蘇翎月用帕子擦了擦眼淚,讓自己看起來沒有那麼狼狽。
隨後沉聲道“彩蝶,彩衣,從今天開始,芙蓉閣閉門謝客,誰都不許進來,包括肅親王,季棠將門守好。”
姐妹二人麵麵相覷,不知如何應對,隻能先答應,“知道了,小姐。”
季棠答道“是。”
蘇翎月走進廳中,無力的說道“彩蝶,彩衣,你們先下去吧,我想自己待一會兒。”
蘇翎月此刻心情很不好,彩蝶彩衣都看出來了。
她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該怎麼勸,隻能走出廳外,將門帶上。
此時廳內隻有蘇翎月一個人,她開始放聲哭出來,哭的撕心裂肺,肝腸寸斷。
彩蝶,彩衣聽著廳內蘇翎月的哭聲,眼淚不由得跟著落了下來。
季棠靠在廳外的牆上,眉毛擰成了一條繩子。
屋頂上的黎菁聽到廳中傳來的哭聲,朝暮雲軒方向看了看,心中倒挺高興的。
蘇家人和他們本就不是一路人,兩人如此分開了最好。
清晨,暮雲軒內,言卿一臉疲憊的樣子。
“大理寺那邊如何?”
“信給張大人看了,他讓我告訴王爺,他會忍耐,在裡麵等王爺的好消息。”
“嗯,清風館和老婦人那邊盯好,隻要找到清風館的細作,張大人就可以安然無恙的出來。”
他又看了看累到圓眼變半圓眼的言卿,拍了拍他的肩膀,“今日沒什麼事,你去休息吧。”
言卿也沒推辭,一天一夜沒睡覺,他快扛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