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空中的雲層很低,冷風呼呼的吹,似乎有下雨的征兆。
蘇翎月一身白色軟緞素服,蕭煜穿的是一件黑色祥雲暗軟緞袍子。
蘇翎月握了握蕭煜的手不禁皺眉,“都穿了加棉的袍子了,為何手還是這樣涼。”
說完又將手伸進領口內探了探,才鬆了一口氣,“身子比手暖和些,還得加一件厚披風,可以擋風,手也能暖和些。”
說著就轉身走向衣櫃,開始挑選披風。
蕭煜看著這樣的蘇翎月,心中暖暖的。
七年了,暮雲軒一直是冰冷的,還好蘇翎月成了他的王妃,如今才有了家的樣子。
蘇翎月挑了一會兒,選了一件黑色鑲裘蟒紋披風,“就這件吧,也可以暖暖脖子。”
蘇翎月轉身,看見蕭煜站在那裡,含笑著看她。
“王爺,笑什麼?”
蘇翎月邊問邊踮腳,將披風給蕭煜披上,蕭煜也彎腰配合蘇翎月。
俯首間,聞到了獨屬於蘇翎月的茉莉香,就順手抱住蘇翎月,在她頸窩嗅著她的味道。
“月兒,有你在真好。”說著就含上了蘇翎月的耳垂。
癢的蘇翎月不禁笑出聲,“王爺,不要這樣,該出門了。”
蕭煜這才鬆開手,抱起蘇翎月往外走。
“王爺,放我下來,我自己走吧,讓人看到不好。”
“你是我的王妃,有什麼不好的。”
蘇翎月沒扭過蕭煜,任由他抱著上了馬車。
跟在身後黎菁看著二人這樣,不禁翻了個白眼,“蕭煜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
彩蝶看著黎菁不太高興的樣子,就問“黎菁姑娘怎麼不高興了?”
“我沒不高興!我今日高興的很!”
她不高興是真的,高興也是真的。
仇人死了兒子,還能有什麼比這更讓人高興的。
來到定國公府,門口迎接前來吊唁賓客的,是禮部派來的官員。
一聲“肅親王,肅親王妃到!”在場所有人都停止交談,俯身行禮。
蕭煜讓所有人平身後,和蘇翎月一起走向靈堂。
比天氣更壓抑的,是所有來吊唁的人,他們臉上的表情。
短短四個月,死了兩個兒子,蘇珩的痛心可想而知。每個人都小心翼翼,生怕惹怒了他。
靈堂內,蘇修遠扶著蘇珩身著素服,跪在一旁,蘇珩燒紙錢,蘇修遠向前來吊唁的賓客答謝。
蘇明義的妻子宋風禾帶著幼子跪在一旁低聲啜泣。
隻是蘇翎月瞟了一眼,倒是沒什麼眼淚。
蕭煜和蘇翎月拿著香俯身拜了一拜,由府中小廝接過香,插入香爐。
“父親要保重身子,二嫂節哀。”
蘇翎月顧著麵子,象征性的說了一句安慰的話。
此前的刺殺已經撕破臉,如今再多說什麼倒顯得刻意。
蘇珩似沒聽到一般,隻不停的燒紙錢。
宋風禾彎腰回了一禮,“多謝王爺王妃!”
蘇修遠冷冷開口,“王爺,王妃不必擔心,父親有我照顧,不會有事的,二位請往廳中休息。”
這話語裡都是逐客的意思。
隻是一旁未曾開口的蕭煜,此時卻淡淡開口了。
“蘇相手底下的護衛眾多,與其讓他們行刺旁人,不如留些人手保護自家人。”
蘇珩聽出了蕭煜話,他已經知道是上次的刺殺是他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