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翎月的唇角,含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舅舅那邊是我不讓他參與黨爭,但是你知道為什麼你搭不上王清這條線嗎?”
蕭長時不解,“月兒妹妹知道什麼?”
蘇翎月動了動蒼白的唇,緩緩開口,“殿下應該察覺景王的不對勁了吧!”
蕭長時眸色一沉,“確實如此,這事和他有什麼關係?”
剛問完,他就反應過來,“你是說王清站在了蕭長安的陣營?”
蘇翎月搖搖頭,“並不完全是,但很快就是了。”
“此話怎講?”
“景王即將滿十七,他要選妃的事你應該知道吧,王家嫡女王靜姝就是首選,並且王家也有此意。”
蕭長時抬眸看向蘇翎月,目光中全是質疑,“既然他們都有意,此事你我都不能乾涉,你又如何讓王清到孤這邊來?”
蘇翎月蒼白的唇微微勾起,“我自然有我的方法,到時候殿下隻需配合我便是,王清是你的,他跑不了。”
見蘇翎月這麼說,蕭長時輕笑,“月兒妹妹若能助我,孤自然配合。”
蘇翎月隨後斂起笑容,看著蕭長時,“如此,殿下想如何回報我呢?”
果然,她並不是真心投靠。
不過,人心易變,交易有時候更可靠。
“你想要什麼?”
“兩樣東西,一,幫我救我舅舅並且保住他的尚書之位,二,將來你的皇後之位。”
蕭煜凝視著蘇翎月,唇邊含著一絲嘲諷,“一個戶部侍郎就想換一個戶部尚書,加一個皇後之位,月兒妹妹不覺得這個交易很不平等嗎?”
蘇翎月隻當沒看那抹嘲諷,隻輕笑一聲,“誰說隻有一個戶部侍郎?”
看了蕭長時一眼,她繼續道“救了我舅舅,他欠殿下的,就是天大的恩情,日後整個薑家,就是殿下的私庫。”
“一個戶部侍郎,一個戶部尚書,整個戶部隻能是你的。”
“另外,再加上蕭煜的兵符。”
一聽到“兵符”兩個字,蕭長時眼中閃過一抹欣喜,“月兒妹妹找到兵符了?”
蘇翎月輕輕搖頭,“還沒有,不過快了。”
說著,她從懷中拿出一把鑰匙和一條項鏈,“這是王府的庫房鑰匙,這條鏈子上的珠子,就是萬金難求的夜明珠,都是蕭煜為了討好我送的,多虧了你的五石散。”
說著,她帶著得意的笑,晃了晃手中的東西。
蕭長時帶著懷疑的眼神看向蘇翎月,“為何不直接問他要兵符。”
蘇翎月收起鑰匙和夜明珠,看向蕭長時,“你這叔叔不是傻子,即使藥癮發作,我問他要兵符時,他寧願強忍著也不給我,所以我今日才會過來問你多要兩瓶藥。”
她莞爾一笑,“若這世上有誰能夠拿到兵符,這個人隻會是我。再有兩個月,我必定讓他言聽計從。”
蘇翎月勾起蒼白的唇,看向正在沉思的蕭長時。
他上鉤了。
蕭長時沉思了片刻,抬眸輕笑,“孤可以救薑富,不過在月兒妹妹將王清獻上來之後。”
蘇翎月亦是輕笑,“當然可以。”
“時間呢?”
蕭長時盯著蘇翎月,戶部對他的誘惑很大,他必須確保蘇翎月說的是真話。
蘇翎月道“龍華寺回來之後,王清就是你的人。”
“好,孤相信月兒妹妹,隻是……”
蕭長時的手輕輕摩挲著茶杯,疑惑的看向蘇翎月,“新婚夜你不願跟孤回府,怎麼如今又想當我的皇後了?你可知你現在是什麼身份?”
蘇翎月低頭沉默不語,蕭長時看著她,發現她眼眶已紅,眼淚正如斷了線的珠子般滴落。
蕭長時頓了頓,拿出手帕遞給蘇翎月,“月兒妹妹怎麼好好的又哭了?”
蘇翎月接過手帕,擦了擦眼淚,抽泣著低聲訴說心中的委屈。
“大婚之日,蘇南星和她母親那樣對我,殿下卻那樣偏袒她,我便賭氣要做你的皇嬸。”
蕭長時無言,那日他的確對蘇南星有諸多偏袒。
蘇翎月抬眸看向蕭長時,“可是那日在玲瓏閣,蘇南星毀容了,殿下對她依舊那麼溫柔體貼,我不甘心!”
“如果不是她們,太子妃之位就是我的,我本該就是殿下的皇後!”
蘇翎月的哭泣中,帶著對蘇南星和薛蔓控訴和恨意。
蕭長時緩緩開口,“可是你是我皇叔的妃子,這已經是事實了。”
蘇翎月扶著桌子,勉強站起身,麵色比剛才進來時,又蒼白了幾分。
見她這樣,蕭長時不由也生出幾分擔憂,“月兒妹妹,你的氣色很不好,可需要看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