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來到悅來客棧,彩衣背起蘇翎月,彩蝶在身後用狐裘披風遮住彩衣背上的人。
二樓雅間內,夕陽從窗戶照進房內,金色的夕陽,映在蘇翎月蒼白的臉上。
彩衣看著離開的馬車,關上窗戶。
點上燈後,對彩蝶道“你去打熱水來。”
彩蝶出去了,彩衣讓夥計送來一把剪刀。
看著被鮮血浸染,鮮紅一片的衣裙,彩衣的手微微顫抖。
但是想著陸大夫來之前,自家小姐的安危就在自己手上,又強打起精神。
剪開染血的外衣,隻見填滿棉花的中衣吸足了鮮血,和裡衣一起,與破了的皮肉粘連在一起。
彩衣看了一眼仍然緊閉雙眼的蘇翎月,心裡默默念了一句小姐,你忍著些。
手一點點撕開衣服,彩衣就看到原本白皙光潔的肌膚,如今血肉模糊,慘不忍睹。
彩衣心疼的想哭,但是現在小姐的身旁隻有她和彩蝶,她必須堅強才行。
用衣袖擦去眼淚,彩衣繼續撕衣服。
蘇翎月大概是因為太虛弱,已經完全暈了過去,撕開血肉的疼痛,也沒讓她眉頭皺半分。
衣服撕掉以後,鮮血又開始從揭開的皮肉中往外流。
彩衣的手微微顫抖,拿著張太醫給的藥粉,將一整瓶藥都撒了上去。
褐色的藥粉逐漸變成褐紅色。
“姐姐,水來了!”彩蝶端著一盆熱水進屋。
彩衣已經剪開蘇翎月的衣服。
今日她們不知道會有這一變故,並沒有多準備衣服。
陸大夫一會兒就要來了,不能讓小姐這樣。
“彩蝶,你去繡羅莊給小姐拿一件外衣和三套裡衣,我來給小姐擦洗身子。”
“好,我這就去!”彩蝶說完就出了房間。
小廝福來謹記彩衣的話,駕著馬車一路朝王府奔去。
馬車停在後門,這裡出入少不易讓人發現。
敲開門後,顧不得理跟他打招呼的開門小廝,就直奔百草園而去。
他在院子裡喊了幾聲,始終沒有應答。
陸大夫不在百草園,現在就一定在芙蓉閣給王爺治病。
他想起彩衣交代的話,不能讓王爺知道今日宮中之事。
一路小跑到芙蓉閣,因他是外院小廝,沒資格進去,隻能讓門口的小廝代為通報。
福來在門口焦急的踱步,等待王爺的通傳。
過了一會兒,去通報的小廝就回來了。
“跟我走吧!”
“謝謝。”福來道了聲謝,就跟在通報的小廝身後。
芙蓉閣臥房裡,蕭煜慵懶的倚靠在軟枕上看書。
陸大夫將一個熱鹽袋,放在蕭煜的膝蓋上,給他做熱敷治療。
言卿睜著圓溜溜的眼睛,看著放好鹽袋,給蕭煜推拿腿上穴位的陸大夫。
“陸伯,還有七日就要去龍華寺,王爺的腿能好嗎?”
陸大夫沒看言卿,邊推拿穴位邊回答,“時間太短,行走沒問題,不能跑跳,如果想一點問題沒有,起碼得三個月休養。”
言卿皺眉,“可是那狗皇帝已經設好埋伏,如果不能跑,有個萬一那不就隻能任人宰割嗎!”
“皇帝那小老兒,這次是來真的,想要弄死咱們!”
“雲亭那小子去江南那麼久了,一點消息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