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時候,蘇翎月才緩緩開眼睛,此時彩蝶在床前坐著打盹,彩衣在桌子旁繡帕子。
“彩蝶,彩衣。”蘇翎月虛弱的開口。
聽到蘇翎月的話,彩蝶一下子驚醒,彩衣也放下手中針線來到床邊。
“小姐,你醒了,感覺怎麼樣?”彩蝶湊上前摸了摸蘇翎月的額頭,溫度正常。
“小姐,要喝點水嗎?”彩衣問。
“我現在沒什麼力氣,彩衣,我有點渴了。”蘇翎月虛弱的說著。
彩衣倒了一杯水,彩蝶半扶起蘇翎月,兩人配合,讓蘇翎月喝了一杯紅棗桂圓泡紅糖水。
喝完水,彩蝶小心翼翼的扶蘇翎月躺下,她動了動身子,察覺到些許不對勁,自己來月事了,但是整個人如同生了場大病一般,全身無力。
她抬起手臂給自己把了脈,手指的力度一點點加重,心臟仿佛被一個無形的大手緊緊攥著,生疼。
眼眶發燙,眼淚從眼眶中滑落。
見蘇翎月哭了,彩蝶慌忙問,“小姐,你是哪裡不舒服嗎?”
彩衣聽到彩蝶的話,放下杯子也來到床邊,輕聲問,“小姐,怎麼了?”
蘇翎月隻流淚並不說話,彩衣見狀掀開被子,想看看是不是又出什麼意外了。
她掀開被子看到蘇翎月正在給自己把脈,把手伸到蘇翎月的身子探了探,還好沒有像早上那樣。
她大概明白了,蘇翎月這是探出了自己身體的異樣。
她拉上被子,給蘇翎月蓋好,開始解釋,“小姐,上次受杖刑時,你剛好臨近小日子,所以傷的有些重。”
蘇翎月的睫毛顫了顫,怔怔的躺著。
她自己也想過,生孩雖然是很遠的事,甚至希望渺茫,但是如果蕭煜能治好,她還是希望將來能和蕭煜有一群自己的孩子。
但如今從脈像看來,胞宮受損嚴重,生孩子基本是不可能的事。
躺在那裡,她感到了深深地無力,毫無希望。
日後若蕭煜的病治好了,還能接受這樣殘缺的她嗎?
她茫然的看著帳頂。
彩蝶見蘇翎月毫無生氣,俯身抱住她,哽咽道“小姐,你還有我們,我和姐姐會永遠陪著你。實在不行,以後讓王爺娶個妾室,生了孩子小姐養,京城很多人家都是這樣。”
“彩蝶,你不會安慰人就放開小姐。”彩衣拉著她的肩膀,把她從蘇翎月的頸窩旁拉開。
蕭煜會娶妾室,會和彆人圓房生孩子,這樣的事,她從未想過,
蕭煜呢?他若知道了會如何?
蘇翎月虛弱的躺著,沒有出聲,一顆眼淚悄然滑落。
彩衣的手伸進被子裡,拉住蘇翎月的手,在床邊坐下輕聲安慰,“小姐,陸伯說的是很難,也不是完全不能生,小姐年紀還小,身體好,說不定過一兩年就治好了!等陸伯過來,我們再問問,看有沒有什麼特彆的藥能治,如果有,我和彩蝶無論如何都給小姐找來。”
“真的能治好嗎?”蘇翎月轉動眼眸,看看向彩衣。
“不管怎樣,總要試一試,小姐覺得呢?”彩衣輕輕的給蘇翎月擦去眼淚,溫柔的安撫她。
蘇翎月心中又有了一點點希望。
也許真的會有辦法,也許會有什麼特殊的草藥能,讓自己恢複健康。
也許,她和蕭煜不用走到那一步。
淚水漸漸止住,她的情緒也漸漸平複下來。
“這件事王爺知道嗎?”蘇翎月心中有些忐忑。
彩衣輕聲安慰,“王爺還不知道。他說這是你們夫妻之間事,讓你們自己解決。”
蘇翎月有些忐忑的心逐漸平複,思忖片刻,她對彩蝶彩衣說道“這件事不要告訴王爺,日後我親自跟他說。”
“好的,小姐。”彩衣道。
“小姐放心,我誰都不說。”彩蝶堅定的說道。
不過在確定蕭煜能活下去之前,想這些,似乎都沒有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