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王府大廳,兩人剛坐下,李瑁就將心底的疑惑問了出來。
“刺殺朝華之事,與太子有關?”
蕭煜搖了搖頭,淡淡道“不知道,那把匕首是誰撿的,還有待查證,等本王的手下回來便清楚了。”
對於蕭煜的話,李瑁半信半疑。
朝華的死,是天明時的事,到現在也不過過了兩三個時辰。
蕭煜能在短時間內,思考並安排這麼多事,已是驚才絕豔。
那就暫且相信他一回。
現在自己給他做了證人,他應該會相信自己了。
李瑁問出自己一直牽掛的問題,“王爺,孤的四弟在哪?可否告知與我?”
蕭煜看著他道“稍後會有刑獄官來錄口供。皇子已經等了半個時辰,再多等片刻又有何妨?”
李瑁對蕭煜已經不像開始那樣仇視,見蕭煜這樣說,他便沒再多言,專心坐著喝茶。
蕭長時聽到了方才蕭煜和段煦說的話,此刻,他必須趕在段煦麵聖之前,攔住他才行。
不管日後如何,今日一時情急,他說錯話這件事,絕對不能讓皇帝知道。
蕭長時騎馬跑到正陽門時,已經沒了段煦的影子,他的馬由隨從牽著,等在門口。
段煦應該進去沒多久,還能追上。
蕭長時翻身下馬,大步朝正陽門裡麵走。
剛進正陽門,就看到前麵不遠處,正往勤政殿走的段煦。
“段大人留步!”
段煦正在想,方才蕭長時口誤之言要不要告訴皇帝,就聽到蕭長時的聲音。
他扭頭,就看到身後朝他大步走來的蕭長時。
“太子殿下!”段煦恭敬的拱手行禮。
“段大人不必多禮!”
蕭長時親和的扶起段煦,道“段大人,孤是父皇欽點處理此事的人,孤就陪段大人一同前往勤政殿吧!”
段煦直起身,眉頭微皺,小心翼翼道“這……恐怕不妥吧?方才之事,臣需要稟報給陛下,太子殿下若在場,恐怕會被遷怒。”
蕭長時忙道“段大人,方才隻是孤的口誤,你不必告訴父皇!”
段煦歎了一口氣,道“太子殿下,微臣明白,隻是縱使殿下是儲君,也難堵悠悠之口,陛下遲早會知道,臣實在不敢有所欺瞞!”
蕭長時笑著寬慰他道“段大人不必擔心,父皇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就怪罪於你。”
段煦垂眸,心中冷笑。
他竟明目張膽的要讓自己給他背黑鍋,他當自己是傻子嗎!
這個儲君,實在無德無行!
段煦話鋒一轉,“殿下,您是此事主事人,什麼情況自然由您呈報陛下,臣不會多言。”
聽段煦這麼說,蕭長時的麵色冷了一瞬,隨即又換上一慣溫和的笑,說道“多謝段大人,此情孤定當銘記!”
連替他美言一句都不肯,他自然是要銘記的!
勤政殿裡蕭長時避重就輕的講述了肅親王府門口發生的事,段煦隻垂著頭聽著,沒有說話。
“父皇,兒臣也沒想到李瑁竟會出來給皇嬸作證,他是朝華公主的兄長,他既然這麼說了,兒臣與兩位大人也不好繼續查證下去。接下來不知父皇有何指示?”
“李瑁為何去了肅親王府?聽你的意思,二人交情還不淺?”皇帝扶額問。
蕭長時道“皇叔四處張貼告示,說皇嬸昨夜從西街路過,碰巧遇到刺殺,受到驚嚇,病的不輕,正滿大街找大夫給皇嬸治病。想必那西涼大皇子是去問昨夜看到刺殺之事。”
皇帝皺眉,“路過?刺殺時間接近三更,那麼晚,他去西街做什麼?”
蕭長時道“兒臣不知,隻是那個時間碰巧在西街行館附近,還碰巧遇到刺殺,確實可疑。”
“查清楚是怎麼回事,回來稟報,切不可徇私!”皇帝冷聲吩咐道。
蕭長時道“兒臣遵旨。”
果然,父皇對皇叔還真是深惡痛絕。
蕭長時略帶試探的道“父皇,兒臣還有一事稟報,方才兒臣宣讀聖旨時,皇叔拒絕跪下接旨,您看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