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倒是和常人不一般。”
“妹妹出身氏族,又有兩位大人百般疼愛,自是無後顧之憂,不像我,一個人孤苦無依的留在世上。”說完這話,黎土兒眼眶紅了。
鐘山玥勸道,“我看巫王和九黎族人都很照顧姐姐,垣木哥哥也很關心姐姐,姐姐何需擔憂?說起來,我父親也早已去世,隻有祖母和母親相陪。相柳大人和無支祁大人,更是生來便無父無母,全靠著自己一路打拚才有如今的成就,他們不也好好的嗎?”
一提到相柳,黎土兒才有了興致,笑道,“相柳大人和無支祁大人都是人中龍鳳,自然無需家人照拂。尤其是相柳大人,有勇有謀,生的也好看,就連他的坐騎金毛,都是天下最好的,飛的又快又穩當。”
黎土兒難掩喜色,一提起相柳大有滔滔不絕的意思。
鐘山玥尷尬的笑了笑,不知如何作答。
黎土兒笑問道,“你們可知道相柳大人為何總戴著麵具?”
鐘山玥笑道,“大概是長得太好看了,不想被人發現吧!”
“你見過?”黎土兒一副不相信的樣子。
“嗯。”鐘山玥點了點頭。
黎土兒頓覺不爽,轉身問蘭葉,“蘭葉也見過相柳大人的真容?”
蘭葉笑道,“當然見過。我與大人相識四百年了,大人以前是不戴麵具的。後來經曆了很多事,從極北之地修煉回來就戴上麵具了。”她的語氣中有一種說不上的得意,就好像她才是最了解相柳也是和他最親近的那個。
“哦,這樣啊。”黎土兒感到很泄氣,失落全寫在了臉上。
蘭葉微微一笑,不再言語。
鐘山玥愣愣的看了看蘭葉,她總覺得相柳對蘭葉有些特彆,但也說不上哪裡不對。她突然覺得,自己好像並不怎麼了解相柳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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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江城後,相柳和無支祁與洪江一起討論了九黎的治水方案。九黎最易發洪水的當屬那條淮陽河。每每到了雨季,十有八九都會大澇,偏偏沿河住了不少九黎人。
淮陽河最大的問題是沒有自己的入海口,河水主要彙入下遊一片濕地,再經一個很窄的河道流入揚江,通過揚江入海。偏偏流經之處地勢平坦,一到雨季,河水四處亂竄,泛濫成災。
眾人看著水係圖,一籌莫展。
洪江按照水係圖又親自去了一趟九黎,心裡大概有了數。召集眾人一商量,決定在淮陽河中上段開鑿新河段,在山穀蓄湖與河段連通,緩解中上遊洪水壓力,下遊則變濕地為湖,拓寬與揚江的通道,並在沿岸挖新湖蓄水,這樣一來,通和蓄相結合,方能治水成功。
治水方案一確定,相柳和無支祁帶著一部分洪江軍去了九黎,與巫王的人彙合,開始著手治水的事。
九黎治水難度極大,需開鑿若乾新河道,十分耗時耗力。洪江不得不親自出動,以神力開鑿河道。有些河道開在山中,涉及到開山,不得不十分謹慎。以神力開鑿的河道十分粗糙,河道中大量泥石堆積,並不能馬上使用,塌方是常有的事,還需耗費大量人力物力整理河道,並沿岸建好河堤,方能通水。
相柳一看,若要完成治水,恐怕需得耗時上百年。他事情繁雜,天天耗在九黎並不現實,於是便教了垣木一些關於清理河道、建河堤、挖湖的注意事項,將一部分洪江軍將士留在了九黎協助九黎人治水,自己和無支祁則每兩三天便過去看上一回,遇到些麻煩事的時候少不得在九黎住在一段時日。
鐘山玥原打算趁相柳去九黎治水的時候同去教習醫術。相柳總覺得黎土兒心眼兒多,怕對她不利,不同意她再去九黎,隻讓幾個巫師來鐘山醫館跟著她研習醫術。
如此忙碌了十幾年,九黎的治水已初顯成效。每年的雨季,有些地方仍會淹,但比起以往,已是好了太多。隻要按照計劃繼續開展下去,九黎治水成功指日可待。
九黎人自然開心,和江州愈發親近了起來。雖然九黎名義上屬軒轅管,但在大多數九黎人的心裡,洪江才是九黎的救命恩人。洪江與巫王自不用說,就連江州與九黎民間往來也越來越密切,通婚更是常事。
九黎和江州走的越來越近,自然引起了軒轅朝堂的注意。若照此態勢發展下去,九黎和江州聯手是遲早的事。到了那時,必將成軒轅的心腹大患。
軒轅王召集群臣商議對策,欲派人去九黎監管治理,斷了九黎與江州的聯係。無奈九黎巫蠱術盛行,不少軒轅大臣都曾吃過苦頭,誰也不願意前往。
軒轅王無奈之下,隻能從王室選人。選來選去,隻有蒼林最合適。可蒼林上次在江州兵敗,不願意再踏入江州與九黎半步。他推三阻四,對軒轅王提議道,“素聞巫王之子垣木,是苟芒的弟子,與軒轅王孫瑲玹同在高辛學藝,不如派他前往。”
他心裡自有打算,那九黎乃九死一生之地,派瑲玹前往九黎,萬一他不小心死在九黎,從此王位爭奪之路又少了一位強有力的參與者。
軒轅王思索片刻,覺得蒼林的話不無道理,遂派人去高辛將瑲玹召回,準備與他協商治理九黎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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