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山玥羞的滿臉通紅,說道,“那我住在醫館就好了。”
祖母笑了笑,沒有吭聲。
送走祖母和母親後,相柳看著鐘山玥悶悶不樂的樣子,問道,“是不是舍不得她們走?要不要把她們接過來住在江城陪著你?”
鐘山玥臉一紅,支支吾吾的說道,“祖母說要給我在江城置辦宅院,說是大姑娘了,住在你的院子裡會被人笑話。”
相柳愣了一下,頓時明白了,擁過她笑道,“是我疏忽了。等過些時日,我去求了義父,讓他幫著去鐘山提親可好?”
鐘山玥趕緊搖頭,“我還不到三百歲呢。”
相柳笑道,“你雖不到三百歲,可心智與我並無差異。就算現在不成親,也可把婚約定了,這樣就不會有人笑話了。”
鐘山玥抬頭看著相柳,打趣道,“你怎麼就如此肯定我願意嫁給你?”
相柳一聽這話,不樂意了,伸手欲撓她癢,“這麼說,你想嫁給誰?”
鐘山玥被他一撓,笑的喘不上氣,連連求饒,“嫁,我嫁便是。”
“嫁給誰?”相柳不依不饒。
“當然是嫁給你!”
她話音剛落,相柳便吻了過來。他眼眶濕潤,往事曆曆在目,小魚的那句“願意,自然是願意的”猶如在耳。如今,時過境遷,哪怕是重生後,她的話還是一般無二。
他擁著她,兩人溫柔的纏綿著,彼此的心都被一陣陣喜悅包裹。
如果時間可以停止,那一定是最美的一幕定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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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相柳開始著手準備聘禮的時候,一場千年一遇的暴風雨席卷江州和九黎,強度比百年前那次還要猛烈幾分。
連綿不斷的暴雨下了近一個月,大大小小的河流水位暴漲。
洪江軍嚴陣以待,相柳和無支祁帶著人分頭四處檢查各處堤岸,一旦有決口便立刻搶修。好在過去數十年的治水工程發揮了巨大的作用。在這場暴雨中,江州除了少數幾個地方被淹了一些,其它地方均安然無恙。
江州百姓紛紛感恩戴德,感謝洪江軍的無私奉獻和精心守護,軍民感情深厚,如同一家。
而北麵的九黎,情況就沒那麼好了。比起百年前那場暴雨,九黎這次受災更嚴重,無數村莊被淹,死傷不計其數。
巫王派了他的兒子垣木來江城找洪江求救。
垣木與相柳一般年紀,之前一直跟著木神苟芒修煉木靈,才回到九黎不久。他長得相貌堂堂,雖沒有相柳那般精致妖冶,但卻是另一種男兒氣質。
洪江聽他說了九黎的慘狀,長歎了口氣,打發人讓他先去歇息。又喚來相柳和無支祁,商議去九黎救災之事。
相柳聽完後說道,“若要九黎免受洪水之災,怕是也要和江州一般治水才是。”
洪江歎息道,“九黎歸軒轅管,咱們若去治水,不但討不到好,還會惹火上身。”
相柳上前勸道,“如今江州安定,民心所向,義父為何不王?若義父一日不王,江州便名不正言不順,做什麼都畏手畏腳的。”
洪江黯然道,“我乃神農國將軍,當初立下承諾,永不稱王,大丈夫又豈能違背承諾,背叛神農國,另立門戶?”
無支祁歎了口氣,“將軍,神農早已國破,即便複國成功,又有誰能做神農王?”
洪江眼眶濕潤,斬釘截鐵的說道,“隻要江州在,隻要咱們還有一口氣,神農便不算國破,咱們效忠的依然是神農國。”
如果說忠誠是一種美德,那麼被這種美德徹底綁架在某些時候也會犯錯。信守承諾固然重要,但如果需要所有人為這個承諾付出無謂的沉重代價,那麼承諾本身也許就是一個錯誤。
相柳看著洪江一臉堅定的樣子,無奈的說道,“既如此,九黎當初隸屬神農國,神農將軍援助九黎也無可厚非。再說,義父身為水神,治理天下江河也是職責所在,無需顧忌太多。”
無支祁點頭稱是,“將軍以水神身份治水,天下人不敢非議。”
洪江點頭道,“如此,你們便趕緊去安排吧,明日隨垣木去九黎看看。”
相柳和無支祁領命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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