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山玥氣的坐到火爐邊往火爐裡狠狠的塞了一把柴。火苗騰的竄了出來,熏的她趕緊後退差點沒倒在地上。
相柳一個箭步上前趕緊扶住她,順手拉過一把椅子讓她坐好。
鐘山玥滿臉是汗,又沾了些灰,很是狼狽。
無支祁見了樂的哈哈大笑。
鐘山玥瞪著無支祁氣的牙癢,要不是相柳摁住她,估計要衝上去暴揍他一頓。
蘭葉趕緊過來掏出帕子將她臉上的汗和灰都擦乾淨。
眾人被他倆你一句我一句互不相讓的鬥嘴逗樂了。天氣雖熱,可煎藥點一片歡聲笑語。
黎土兒笑道,“無支祁大人和玥兒妹妹這性子,擱一塊兒倒是有點意思。”
相柳沒吭聲。思索再三後,他默默的施展靈力,頓時周圍下起了鵝毛大雪。
鐘山玥騰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跑到外麵用手接著雪花,驚喜道,“大熱天的也能下大雪,真是神了!”
雪花一落到手上,頓時化成了水,鐘山玥一臉遺憾的看著手心的雪水。
相柳隨手捏了幾個圓圓的冰珠子,給鐘山玥、黎土兒和蘭葉一人一個。
鐘山玥握著手裡的冰珠子,晶瑩剔透,握在手心涼涼的,頓時喜笑顏開,感激的看了一眼相柳。
黎土兒見相柳靈力如此強大,看他的眼神又多了一絲欽慕。
蘭葉掃了一眼黎土兒和相柳,又看了看鐘山玥沒心沒肺的樣子,歎了口氣後又去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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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一連折騰了十來天,總算是將藥汁和糧食都送到了病患手上。
那些瘟毒患者服了藥汁,症狀慢慢緩解,漸漸康複了。
每天無支祁仍是各種戲弄鐘山玥,但他手卻不閒著,幾乎包攬了大部分製海藻汁的活兒,想儘辦法讓她多歇著。活兒雖多,天氣也熱,但是有他倆調節氣氛,雖是治病救人這些讓人聽來都感到沉重不已的事,但熱鬨一直都在。
相柳和黎土兒負責運送藥汁去各個村子。九黎的村民幾乎都見過了那個戴著麵具的翩翩白衣公子,忍不住議論起他和黎土兒,紛紛誇讚二人般配。那些誇張好事的甚至說二人不日便會成婚。
流言蜚語傳到巫王耳中,巫王笑問黎土兒,黎土兒隻扭捏著不肯言語,滿臉通紅。巫王當下便明白了她的心思。
相柳則冷冰冰的,似乎那些流言蜚語與他無關。巫王見他態度冷淡,也不好試探。
瘟毒解了,相柳他們便要回江州去了。
臨行前的晚上,巫王設宴歡送他們。
眾人喝的微醺之際,鐘山玥嫌屋裡熱,跑到外頭吹風。
黎土兒走了過來坐在她身邊,閒聊起來。
“玥兒妹妹這一走,日後再見麵就不容易了。”
“九黎和江城離得不遠,姐姐不如有空也去江城玩。”
“妹妹不是鐘山氏嗎?會一直待在江城?”
“那倒也不是,我在江城還有些事未了,辦完了就會回鐘山。”
“兩位大人對妹妹格外照顧,喜歡的不得了,妹妹走了,他們會舍得?”
“不過是萍水相逢罷了,沒有誰離不開誰。”
“妹妹就沒有對兩位大人動過心?相柳大人似乎格外關心妹妹呢。”黎土兒試探道。
“姐姐說笑了,我不過才二百歲,男女之事離我遙遠的很。倒是姐姐,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了,可有心上人?”
黎土兒鬆了口氣,笑了起來,“尚沒有。”
鐘山玥笑道,“姐姐生的如此好看,想娶姐姐的男子定有許多。”
黎土兒苦笑道,“我不像妹妹,是氏族出身,家世好,又有本事,將來定能嫁個好人家。我是敗將之女,爹爹在世的時候得罪的人也多,這天下哪個氏族世家敢娶我這樣的。”
鐘山玥笑了笑,“相愛之人才談婚論嫁,和家世門第父母這些有何關係?”
黎土兒喝了一大口酒,“對我來說,相不相愛並不重要,若不能嫁給氏族世家或人中龍鳳,一輩子都是賤籍,過著噩夢般的卑賤生活,我才不要呢。”
“你若優秀,自會吸引優秀之人,何必擔心?赤宸將軍是戰神,虎父無犬女,姐姐定能嫁的人中龍鳳。”
黎土兒噗嗤一聲笑道,“妹妹,我們女子的本分是生兒育女討丈夫歡心,要那般優秀何用?我們要做的是如何找到優秀男子,然後想辦法嫁給他並守住他。”
鐘山玥默默不語。黎土兒的話也並非全無道理,可聽上去就是覺得刺耳。她從生下來起就埋頭於醫術。祖父爹爹早逝,都是祖母和母親勤勤懇懇支撐著家。她跟著早已習慣了靠自己的雙手去努力爭取幸福。
正說著,相柳匆匆走了出來,對著鐘山玥說道,“江州有緊急軍情,我們要連夜趕回去。你趕緊收拾一下。”
黎土兒正想問具體事宜,見他未開口又怕問了不妥,隻說道,“若需九黎相助,大人千萬不要客氣。”
相柳忙謝過,轉身回屋收拾去了。
鐘山玥酒勁一下子醒了,趕緊進屋簡單收拾了一下,出門和黎土兒匆匆告彆後,便躍上無支祁的仙鶴後背往江州方向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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