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路遙腦海中冒出了一個問號。
雖說她之前有預想,一個兩星半的任務怎麼著也該有個白衣以上,但因為她來來回回了兩趟,也沒遇到,也沒人跟她說,她竟然忘了!這可是係統發布的任務!
而此時,看著紅衣化的大麗花,地鐵司機突然冒了出來,終於在路遙耳邊補充道:“嗷,忘了跟你說了,她是紅衣,一旦想起自己死了後,她就恢複紅衣的可怕!”
啥?
話音一落,在路遙驚詫的視線下,司機和一眾乘客似乎早就做好了準備拔腿就跑,跑得乾乾淨淨。
所以...
不是他們喚不醒,是他們不敢喚醒!
艸,大怨種原來是我自己。
正想到此處,大麗花雙眸已經滿是漆黑,她側著腦袋,脖子上的裂痕越來越大,那玻璃片仿佛將她四分之三的頭顱都割裂了,看得路遙深怕她再偏頭,腦袋就直接掉下來。
“要不,你把頭擺正一點?”路遙嘗試跟她溝通。
然而,恢複記憶的大麗花,眼中的漆黑似乎藏著某種極端的怨恨,渾身纏繞的戾氣,瞬間將隧道裡的牆壁震得崩塌四濺,根本不聽路遙囉嗦半句。
“為什麼?憑什麼?是我做錯了什麼?”大麗花的口中發出了靈魂三連問,而不等路遙回答,她再次發出了一句,不是疑問而是感歎,“還是這個世界錯了!”
伴隨著大麗花撕裂的吼聲,路遙身旁的一塊地麵隆起,磚瓦猛地向路遙咱了過來。
好在路遙身體靈活,一個側身翻躲了開。
很快,隧道裡的石塊又再次砸了過來,就像是地震時的天崩地裂,地麵撕裂,牆壁崩塌,伴隨著地鳴的哀嚎聲。
路遙連連躲避,喚出了大犁,擊打著攻擊而來的磚石,嘗試跟大麗花談心:“不是你錯了,也不是世界錯了,我知道你不甘心,隻是世事無常,你不過是運氣不好,沒有遇到對的人!”
在石塊的飛舞間,路遙看到了大麗花死前的絕望。
......
她的下半身先是被擠壓,疼痛中腦袋上被開了好幾個洞,可是她都還沒斷氣,心中想的居然是,她不能死,她還沒有給丈夫還貸,丈夫會不會擔心她,而後,最後一片車窗玻璃飛來,割裂了她的脖頸。
她伸手捂住脖子,撥出了丈夫的電話,可惜地震時,信號中斷,她的電話沒有撥出去。
直到她血流乾,痛苦的死去。
死後,大麗花第一個醒來,她是唯一一個第一個記起自己死掉的,她衝回了家中,卻聽到了丈夫的殺妻計劃:“隻要王麗死了,遺產歸我所有,我就能拿到她父母的房子。”
那一刻,她脖子上的血染紅了工作服,她伸出手掐住了丈夫的脖子,卻聽到一聲嬰兒啼哭。
王麗猛然縮回手,低頭看向自己被擠壓變形的肚子。
哦,對了,她之所以想要再給丈夫一次機會,是因為她剛做了產檢懷孕了。
她感到頭疼欲裂,掙紮之中,突然,家中的大門被人一腳踢開,一個穿著灰色風衣戴著漁夫帽的男人出現,拿出了一把特製的槍,射向了王麗,一顆黑色像水流塑形而成的子彈落入她的腹中,她一聲尖叫,匆匆跳窗逃離。
王麗死後,沒有墓碑,沒有靈牌,也沒有人祭奠。
她受著傷,在街道上徘徊,看著盂蘭盆節每家每戶都有人給家人燒紙供食,她隻能撿路上給孤魂野鬼的剩飯。
漸漸的,王麗身上的紅色褪去,她再次回到了自己死的地方,睡了過去,再次醒來什麼也不記得了。
隻記得她要坐地鐵四號線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