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不行？”路遙不解的看向阿係。
隻見阿係堅定的抓著路遙的手袖，道：“鬼姐姐能放過小魚姐嗎？”雖然跟路遙逃命的途中，路遙大概跟阿係解釋了一下小魚的身份。
他也清楚了，小魚是醫院裡無數死去的冤魂凝結而成的強大惡鬼，形成的時間大概就是在那年疫病大爆發的時候，而隨著醫院的不斷變遷，小魚吸納的冤魂越來越多，便越來越強。
由於她是由各種各樣的冤魂凝聚的，她無法平靜的選擇對與錯，她沒有自己固定的思想，在她的眼裡一切都是扭曲罪惡的，所以她要把這些黑暗散布出去，引誘彆人進入黑暗的深淵。
白天尚且還好些，但是到了晚上，在醫院的就會受到她的影響，聽她講“故事”。
好在本心醫院平日裡晚上人少，能留著過夜差不多就十來個人，而這十來個人，白天不大發病，晚上卻已然變成了她的爪牙，她黑暗故事中的一部分。
這些阿係都明白，隻是，他是個有思想的孩子：“我知道小魚姐作孽深重，對彆人而言該死。可對我而言，對我阿係而言，她隻是到深夜陪著我，跟我講故事的大姐姐，我做不到看著她死。”
見路遙不動聲色的盯著自己，阿係急了：“鬼姐姐，我知道你降妖除魔的，對你來說，人更重要，你不能理解我的心情，可能在你眼裡我很自私，對我來說，有的鬼比人重要，讓我眼睜睜看著她死我做不到。”
我何嘗不能理解你的心情。
有時候無論對錯，隻論是那個人或者鬼。
“我理解。”路遙點了個頭，對他報以溫柔的一笑，看著阿係緩緩倒了下去，隨即補充道，“不過這是你死我活的戰局，我也有我珍重的鬼，如果聽你的待會打鬥時猶猶豫豫，就會讓不想受到傷害的受到傷害。我也自私。”
說完，路遙招呼了一聲，叫來了一輛計程車，將阿係丟到了車裡：“送去旺天酒店，掛路市長的帳。”
看著計程車飛速而去，路遙視線再次落到了外麵的戰局中：“按照之前的推論暴食原本應該是在停屍房，但是小魚控製病院後，很可能把他轉移了，可是三樓以下我都找過，時晏和懶惰又是從樓上打著下來的，不可能沒見到暴食的封印。他到底在哪？難道我漏了什麼。”
正想到此處，剛剛開走的計程車又退了回來，不過車裡已經沒有了阿係，隻有一個半截身子的司機師傅，給路遙遞來了個錢包：“女士，這是剛剛那個乘客掉的，酒店的客服已經把他送上去了，我本來說拿給酒店，但是酒店外人多怕弄丟了，就拿給你拿著吧。”
路遙接過錢包：“你這開車速度挺快啊。”
“那可不，以前跑賽車的，我下半身現在都還掛在五連發夾彎呢。”
抽了抽嘴角，路遙跟司機師傅揮了揮手：“行，那你忙。”
打量著阿係的錢包，路遙發現上麵貼著一個十多年前的貼畫，視線一瞥，外麵打鬥中的小雨手背上也有一張一模一樣的兒童貼畫。
“小魚挺喜歡孩子吧。”
說到此處，路遙將錢包放回了自己的口袋裡，隻是突然間看到錢包一角的照片露了出來，路遙看了一眼照片，裡麵的阿係是個小屁孩，跟著他的醫院董事長老爹在錦江邊，身邊還有一位老叔，看他爹和老叔的打扮，像極了釣魚愛好者。
尤其阿係的那個老叔，手裡提著魚桶，看起來十分興奮。
錦江裡藏著傳說中的仙魚。
“這個老叔看起來有點眼熟...”路遙說著，打開了手機，她在來之前搜索過仁和醫院的資料，看到過這個類似的人，於是再次打開之前的搜索內容，路遙微微一頓，“啊，這是仁和醫院的院長，當時還被評為最年輕的，才四十歲，現在過去的話應該五六十。”
再往下翻，仁和醫院換了好幾任院長，阿係的老叔在位那段時間就是十五年前，醫院還沒搬走的時候，而搬走後便換人了。
隨即，路遙登錄了醫生查詢係統，搜索了老叔——陳振民的名字，發現，他後續又任了“民生醫院”院長、“福寶醫院”院長，從公立醫院轉到了私立醫院。
“民生、福寶，都是本心之前來這個地址上的醫院，直到後麵換成‘仁安’、‘本心’醫院後，倒沒有再繼續做院長了，之前陳振民一直在這裡！”
看到此處，路遙又搜索了一下他的個人簡曆，畢竟算是個大院長，名人，他的信息很詳儘，有一條尤為引起路遙注意：“不僅喜歡釣魚，還喜歡健身？如果說吃多了的話，的確需要多運動，不然太容易發胖了。”
“我記得院長室是在四樓，四樓也是兒童科室，小魚編的故事唯一有明確樓層的也是四樓。”
路遙想著向外走了去，四樓一定是一個很重要的地方，是整個病院最中心的樓層，有沒有可能暴食就藏在四樓，隻不過由於某種障眼法，時晏他們打架的時候匆匆而過，並未注意。
一旦暴食出來，局麵就會有所變化，小魚三個敵人，她三個敵人，懶惰三個敵人，時晏也三個敵人。各打各的，各顯神通吧。
同一時刻。
三層外，懶惰跟小魚的戰局不容樂觀，雖然懶惰狂得說什麼不懼小魚，但爆發了五分鐘後，便是被小魚壓著打，可以聞到整個樓層中，他的“香味”越來越淡。
不過小魚也有損傷，一隻胳膊在抵抗重力的時候被壓到變了形，隻是越疼她越瘋，三樓內的所有物品都被她召喚了起來，向懶惰飛去，懶惰的氣壓在變小。
時晏沒有插手，時不時躲避著小魚開大時落下的一些尖銳攻擊物，隻是都是些小物件，並未給他造成太大傷害，唯獨唐瑩瑩，在兩個強大者的波及下，開始身體變淡了不少，她在這場戰局中，不大插得上手。
“看樣子，人造鬼還是敵不過真正的鬼。”時晏品評了一句。
懶惰聞言，滿嘴不屑：“哼，你少在那說風涼話，你以為鬼又如何，你的幼年人格還不是被我打傷，到現在還拿不出手吧？現在手上隻有一個紅衣的你，還能蹦躂多久？你的司機呢？我若真被她弄死，你也逃不了！”
提起司機，時晏又想到了路遙，這次路遙的空間技能不太對，十分鐘了，還沒現身。
不過，他回憶了一下，路遙今天帶著的紅衣還是上回在漁場見到的，她的頂級那位呢？難不成上一次百裡城寨三號已經得手了？
由於後麵，衛雪蓉死後，陸明將百裡城寨所有權短暫的奪了過去，他沒辦法再留小紙人監視，所以之後的事他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打聽到三號殉職了。
三號的死他意料之中，唯獨陸明到底死沒死，他也不確定。
若真死了......
想到這裡，時晏撂下了懶惰，遁入了紅霧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