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朝霞映照,灑落在庭院內,為之鋪上了一層淡金的色彩。
晨露略微打濕了青石路麵,藥圃中,各種藥材舒展枝葉,一滴滴晶瑩剔透的露珠墜掛其上,在晨曦的照射下,折射出道道炫目的光彩。
清新的空氣中,帶著一股藥材的香味,聞之令人一陣心曠神怡。
仙兒長發挽起,卷起了袖子和褲腳,赤腳踩在泥地裡,手握一柄小鋤頭,彎腰正在細心的打理著藥圃,嘴裡哼著動聽的小曲,臉色紅潤,容光煥發。
屋簷下,魏陽坐在案幾前,不時張口打著哈欠,神情略顯疲憊。
一旁,青鱗則是嘴角帶著一絲促狹的笑意,手腳麻利的給魏陽泡著茶。
魏陽長長的伸了一個懶腰,低頭時,就看到了青鱗嘴角的那一絲笑意,頓時目光斜睨,麵色變得不善起來,“青鱗,你,最近皮癢了是不?”
“啊?少爺,我不是。”青鱗一驚,連忙搖頭,收斂了嘴角的笑意。
“不是?那你在笑什麼?”魏陽打起精神,坐直了一些身子。
“我沒有笑啊。”青鱗小臉一板,抿著嘴搖頭。
“還說沒有?我忍你很久了,伱彆太過分!一大早起來,你就一直這樣笑,都沒有停過!”魏陽瞪眼。
“少爺你看錯了,我真的沒有。”青鱗打死不肯承認。
魏陽頓時眼睛眯起,其中有著縷縷凶芒在隱隱閃爍,感覺有些手癢癢。
昨晚一時大意,沒忍住,導致一泄……咳,是惜敗了一場。雖然後來奮起,成功找回了場子,但仙兒卻像是取得了某種決定性的大勝一般,一幅小女人得誌的樣子。
一大早起來,就趾高氣昂的,走起路來,腦袋都是高仰著的。
偏偏魏陽還暫時的拿她沒有任何辦法,隻能暗自決定好好的休養生息一番,待得晚上再戰,必要殺得她丟盔棄甲不可。
正所謂人有失足,馬有失蹄,自己不過隻是小敗了一場而已,又有何懼哉?
這是難以避免,以及可以理解,也是非常符合邏輯的事情。
可他總感覺,青鱗的笑容有些古怪。
這如何能忍?
你這是什麼態度?
“說,你晚上是不是偷聽了?”魏陽眼神不善,有些惱羞成怒的他,決定找茬。
他覺得自己有必要好好的教訓一下青鱗,讓她知道知道,到底誰才是這個家裡真正的老大,話事人,免得她被仙兒給帶壞了,這還得了?
夫綱不振,又何以震天下?
“沒有……”青鱗臉色唰一下就紅了,羞澀低頭,用力搖頭,囁嚅著。
心頭則是有些小幽怨,她哪裡需要偷聽?明明是你們動靜太大……
“嗬嗬。”魏陽笑了。
他仰靠在椅背上,眼眸半開半合間,盯著青鱗,心中則是在快速思考著,要怎麼好好的炮製一番這個丫頭。
青鱗埋頭不語,臉色通紅,有些坐立不安。
就在這時。
院外。
“魏兄在嗎?”蕭炎在外麵大喊。
魏陽微微皺眉。
“我去開門!”青鱗瞬間找到了脫身機會,一蹦而起,拔腿就跑。
魏陽隻能是有些遺憾的咂了咂嘴,臉色悻悻端起茶杯。
……
“魏兄。”
蕭炎大步走來,在案桌前坐下,笑聲朗朗。
“你一大早跑來找我乾嘛?”魏陽神情慵懶,癱坐著,一幅有氣無力的樣子。
“嘿嘿。”蕭炎從青鱗手中接過茶杯,點頭致謝後,才衝魏陽嘿嘿笑著:“魏兄看來挺勞累啊,需注意節製啊。”
魏陽翻了個白眼。
青鱗則是羞得扭頭。
這時,藥老的身影也是緩緩飄出。
“藥前輩。”青鱗連忙又是倒茶。
“唔,小女娃手藝越來越好了。”藥老接過茶水,慢條斯理的品嘗著,還不忘誇獎青鱗一句。
“嘻嘻,謝謝藥前輩誇獎。”青鱗頓時眼睛眯起,掩嘴嬌笑。
閒聊幾句後。
魏陽掃了這對師徒一眼。
藥老依然是一臉笑眯眯的,很是沉得住氣。
而蕭炎,則是明顯要急躁了一些,幾次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