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第132章_完蛋!陛下這是要白嫖我!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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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付家大少爺眼前一亮,脫口而出:“酒——”話說一半自覺失言,忙捂住了嘴巴。而沙晨錄則嚇得尖聲喊叫:“爹!他!他就是林錦江!快殺了他!”付雲徳同樣心驚肉跳,厲聲嗬斥林小風:“林錦江!還不速速跪拜沙老爺!你這個喪家犬,自此不再是我付家的下人!沙老爺若要你生死,你便不能自主!明白了嗎?”

沙老爺此刻卻表現出異常的鎮定,脊背筆直,威嚴地下令:“伱就是林錦江?速速下跪!”林小風心裡暗想:這對父子果然同屬一類,甫一相見便欲人屈膝,猶如鼠窩之鼠,全無龍鳳氣象。當下援軍未至,林小風決定先拖延時間。

林小風故作好奇地問:“敢問閣下可是沙老爺?”沙老爺滿臉輕蔑:“你區區一個書童,也配問我的名號,真是荒唐至極!”林小風佯裝無辜:“沙老爺誤會了,在下曾助貴公子排憂解難,如今怎會反目成仇?”

“林錦江,我要你死!”沙晨錄憶及不堪回首的過往,尖叫著撲向林小風,幸得沙家護院及時阻攔。沙老爺臉色陰沉,厲聲道:“你小小奴仆,竟敢在我麵前信口雌黃,簡直自尋死路!”言畢,他示意護院動手,護院立刻粗暴地揪住林小風的衣領,將其生生提起,猙獰狂笑:“小兔崽子,憑你也敢惹我家老爺,老子一隻手就能收拾你倆,是誰借給你的膽子?”

林小風麵色如常,淡然回應:“倒是你低估了我的孱弱,怕是你一隻手能收拾我四個。”他的眼神平靜如湖,竟讓護院心中一緊,手中的力道不由自主地放鬆下來。

駱華俊等人混雜在人群中,本欲趁機出手搭救,此刻亦不敢輕舉妄動。隻見護院力拔山兮,幾乎將林小風拎離地麵,但林小風卻如若無事,悠然拍拍衣領。駱華俊等人把握時機,迅疾一拳砸向護院手腕,那一聲撕心裂肺的哀嚎在大堂內回蕩,使在座諸位無不瞠目結舌,為之震動。

秋菊匆匆趕來,告知付雲徳有急事召喚林小風。林小風安慰秋菊,邀她一同前往陽曲縣,秋菊婉言謝絕,林小風則保證隨時歡迎她加入。提到草兒,秋菊說她仍在房內,害怕林小風的身份。林小風於是囑托秋菊,在他離開時務必帶草兒出來相見。

麵對靳佳穎熱烈的回應,林小風內心激動不已,他緊緊地擁抱住她,兩人的感情在車廂這一方狹小的空間中相互交融,甜蜜的氣息充盈每一寸角落,仿佛時間在這一刻為了他們的愛情而停滯不前。

沙老爺渾身顫抖,命手下人火速聯係曲大人,並急急返回莊園調集更多兵馬包圍此處。林小風對此不以為然,找了個座位坐下,靜待曲大人的駕臨。他還叫付佳藝走過來,付佳藝心神不寧地靠近,詢問他接下來的打算。林小風貼近耳邊低語:“說什麼收場?我腹中饑餓,讓廚子準備些水晶肘子、咕咾肉、鯉魚焙麵等美味菜肴。”

付綾致堅貞不屈地回絕了官差的提議,寧肯舍命也不會向卑鄙之人低頭。官差冷笑一聲,下令將付家上下一並押往衙門,付綾致心中哀傷,此刻已沒有退路可走,她決意堅守自己的信念,決不向卑劣之徒低頭。

“還能怎麼做?快去籌備,我去請林大人,你彆在這裡礙眼!”付雲徳怒吼道。

四兄弟出現在眾人麵前時,林小風直入主題,嚴厲逼問他們與漢江王勾結的實情。當中那位麵孔樸實憨厚的何家二公子,他堅持家族清白,悲憤地陳述道,他們曾經被人以重金誘騙參與造船生意,直到那場災難性的火災過後,他們才恍然大悟,整個家族遭受滅頂之災,他雖僥幸逃生,卻背負著莫大的冤屈,四處漂泊,最終隻能寄身於付家尋求庇護。他揭露,實際上何家是被漢江王覬覦財富,還暗示曲恒豐收受了賄賂,才致其家族陷入如此困境。

林小風喚來韓桂良,厲聲命令:“沙晨錄侮辱他人,你應該怎麼做?再來一次,讓這老頭見識一下什麼是‘父目前犯’的教訓!”沙老爺不明其意,但從林小風的口氣中明顯感受到這絕非什麼好事。韓桂良左右環顧,發現周圍人頭攢動,臉上浮現出一絲尷尬,低聲詢問“父目前犯”的意義,林小風直言:“就是在父親麵前對其子女施以懲戒。”

目睹這一幕的男子皆覺寒氣襲體,下意識地捂住襠部,恐懼萬分。林錦江出手之狠辣,令人咋舌。付佳藝雙眼圓睜,目光膠著在那逐漸擴大的水漬上,心中思緒萬千。

林小風麵對付雲徳的責難,絲毫不懼,言語間儘顯輕蔑:“舉人又如何?就算知府親自駕到,又有何懼?”付雲徳聽罷,氣得牙關緊咬,隻能呼喚付佳藝來勸阻林錦江。付佳藝心驚膽戰,從未見過如此殘忍的場麵,對林錦江的凶狠感到極度震驚,再看看沙晨錄的慘狀,她心中五味雜陳,無法直視這一切。

正當他們在言語間互相調侃之際,林小風留意到了人群中顯得尤為拘謹的狗尾巴草兒,於是揮手示意他過來。狗尾巴草兒聽到呼喊,匆忙奔至,撲通一聲雙膝跪倒,恭聲道:“草兒拜見林大人。”林小風趕緊下馬將他扶起,語重心長地鼓勵他:“為何如此膽怯?這般性格如何能成就一番家業,娶妻生子?以後就叫我哥吧。”狗尾巴草兒輕聲喚了句“哥”,眼中頓時煥發出新的光芒。

付大少突然靈光乍現,興奮地推測林錦江其實是為了追求付綾致,不惜化身為青樓中的酒神。付雲徳聽聞此觀點,臉色驟變,緊張地指示付大少務必查明真相。付綾致聽聞父親和兄長的計劃,臉色慘白,無法接受,她憤然反駁這種設想荒謬至極。

林小風微微點頭,推門而入。屋內彌漫著一股淡淡的幽香,不同於付綾致書房常用的熏香。他環顧四周,屋內空寂寥落,唯有床簾低垂。

曲恒豐聽著何二公子的陳述,臉色驟然變得鐵青,矢口否認自己與此有任何牽連。何二公子則堅定地表示,家族遺留的賬本能夠證明他說的一切,並願意親自陪同林小風核實真偽。林小風鑒於四兄弟可能是受他人操縱,但他們的造船技藝對於朝廷意義重大,於是決定先免去他們的罪名,並讓項協宏妥善安置他們。

付佳藝在這瞬息萬變的氛圍中捕捉到了他的靠近,臉色瞬息萬變,一抹緊張的情緒悄然掠過,像極了秋風吹過湖麵所激起的細微波紋,細膩且難以捉摸。她悄無聲息地向身旁的姐姐付綾致耳語,聲音雖然輕得如同飄散的絲絮,卻隱含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音:“姐姐,他來了,能否請你暫時退避一下,我有話想與他單獨說說?”

付府之內,烏雲密布,壓抑的氣息如同濃稠的墨汁滲透進空氣的每個角落。付雲徳從昏厥中悠悠轉醒,眼神空洞無物,疲憊無力地依靠在椅背上,整個人顯得頹唐沮喪。付家大少爺立於一側,臉上掛滿了焦灼與擔憂,付綾致與付佳藝各自心懷沉甸甸的憂慮。付雲徳忽然開口,嗓音低沉:“那位林大人蒞臨我付家,是否受了什麼委屈?佳藝,你可沒欺負人家吧?”付佳藝稍作遲疑,輕柔地回應:“林大人雖略有微詞,但並無實質性的衝突。”

在房內經受了一番煎熬後,林小風終於穩步走出,手中緊握著手絹,上麵還殘留著些許溫熱。夜幕低垂,付綾致一直守候在門外,見林小風出現,她立即迎上前去關切地詢問他的狀況。林小風以一種淡然的口吻勸告綾致早點休息,待明日再作討論。綾致滿臉愧疚,坦誠地告訴他家兄付大少的誤解,並懇請林大人原諒。林小風凝視著她那嬌嫩如玉的臉龐,心頭湧起陣陣憐憫,他堅決地表示,此事不必介懷,他一定保密到底。

禦花園中,靖江帝手持一封來自西廠的緊急密函,身影在花石小徑上往來穿梭,眉宇間的皺褶時而緊鎖如丘壑,時而舒展如平川,那變幻的神色恰似風雲莫測的蒼穹。王景文立於一側,目光如炬,密切關注著靖江帝的一舉一動,不敢有絲毫的放鬆懈怠。經曆了漫長的思索,靖江帝終究將那封承載秘密的密函收入袖口,隨之發出一聲悠長而沉重的歎息:“原來林愛卿竟淪落民間,放下身份,屈身成為商家的仆役,真是讓人始料未及。”

此時,沙老爺麵色漲紅,聲音嘶啞,焦慮地詢問林小風何時能夠釋放人質。林小風淡然回應,稱需待曲大人到場再作商議。恰在這時,一聲雷霆般的怒喝刺破了原有的寧靜:“曲某在此,何事招喚?”曲恒豐帶領大隊官差闖入,四周圍觀的人群立刻自覺地分開一條道路。沙老爺一見曲恒豐,眸中閃過一線生機,急匆匆地迎上前去。曲恒豐與沙老爺簡短寒暄後,目光落向大堂內部,發現了被扣押的何家四人,眼中閃爍著異樣的光芒,遂低聲命令官差將四人押解至大牢,待審訊。

付大少麵對父親,滿麵困惑,連續拋出四個尖銳的問題。付雲徳見狀勃然大怒,厲聲斥責付大少愚笨無知,責令他退下,並緊急傳喚管家江建濤。仆役領命,飛奔而出傳遞消息。這時的江建濤正在外處理瑣事,聞訊匆匆趕回,眼前庭院淩亂不堪,他愕然問道:“老爺,是不是家裡遭了賊盜?”

糖醋的濃鬱調配遮蔽了肉質本來的醇厚鮮美,使得這道菜肴失掉了本真的滋味。此種烹飪方式曾在民間的仿膳熱潮中風靡一時,然而對烹飪藝術的態度絕不能草率應付,務必要追求極致的完美。此刻,林小風獨自端坐於一張狹小的餐桌旁,桌上琳琅滿目的佳肴堆積如山,他挑剔地逐一品嘗,每一筷子都好似在剖析世間的繁複情感。而他身邊,一位廚師瑟瑟發抖,臉色蒼白,戰戰兢兢地期待著林小風的點評。這名廚師並未意識到自己的命運為何突然逆轉,隻因林小風對付家廚藝的平庸產生了深深的不滿,借此機會發泄鬱積的情緒。事實上,廚房呈上的每一道菜肴幾乎都無法滿足林小風對美食的苛刻追求,這種不滿早已在他的心底潛滋暗長。

林小風下令書記官記錄曲恒豐的陳述,曲恒豐極力辯駁自己與漢江王篡權叛亂之事毫無瓜葛,僅在追查何家滅門案件時偶然發現何家暗中勾結漢江王的線索,故此才對逃亡在外的何家四人下達通緝令。林小風冷冷一笑,譏諷道,若是真心坦蕩,又怎會如此緊張害怕。最後,林小風示意書記官如實記錄供詞,曲恒豐看著筆錄上的內容,滿心驚愕,裡麵充斥著諸多對他極為不利的指控,雖然看似天衣無縫,但他堅稱這些皆是冤枉。曲恒豐憤懣地斥責林小風編造事實,但麵對林小風的強大壓力,曲恒豐儘管滿腹疑竇與不安,卻也隻能硬著頭皮在供詞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畫上了押印。

而在那繁華都市的某一隅,勾欄之內,周公公正端坐其間,品味香茗,觀賞戲曲,當他得知曲恒豐親自率隊查處付家,且付家周邊已集聚了大量的乞丐、打手等各方勢力時,立刻意識到事態的嚴峻性,急匆匆調兵遣將奔赴現場支援。

出乎意料的是,出來迎接林小風的竟是付大少。付大少滿臉堆笑,搓著手興奮地道:“林大人駕到?家父正要去迎接大人,恰好綾致也有重要事情要和大人商議。”

林小風洞察到曲恒豐心頭的疑竇,他安撫道,隻要曲恒豐全力配合,保證會在朝堂上為其澄清與漢江王之間非同流合汙的關係,並同意他繼續擔任督造之職。待曲恒豐離開後,項協宏憂慮曲恒豐作為從犯身份一旦曝光,林小風則長歎一聲:“身處權力漩渦之中,想要成就一番偉業,往往難免沾染塵埃。為儘快平息這場風暴,目前不宜將此事上報陛下,我將親自遊說各方,並妥善安排金銀押解回京及所有人安全返家事宜。”

目睹這個純真善良、常常為自己費儘心思的少女,林小風心中油然而生一種深深的憐愛與欣賞之情。而付佳藝亦是以同樣堅定的目光回應:“我保證,那一天我一定會來的!”

付大少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壓低聲音說:“我最近獲得一件稀世奇珍,家裡還有一套我珍藏的華麗衣服,計劃今晚設宴款待林大人,到時候綾致在屋內等候,待林大人進入房間後,就可以直奔主題,成功幾率極大。”

父女二人在寬敞的廳堂中對立,彼此不肯妥協。時間在靜默中流逝,付雲徳終是敵不過女兒堅定的目光,想到付家的顏麵以及家族的延續,他艱難地邁步走向綾致,一字一句地說:“綾致,如果你不同意,付家可能會麵臨滅頂之災,你能忍心看著家族就此衰敗下去嗎?”

付綾致聞此言,輕輕斜睨了妹妹一眼,眉梢微微挑起,那微妙的表情變化中,仿佛正在進行一場內心的權衡與抉擇。過了片刻,她才緩緩地點了點頭,那一刹那的沉默,比起任何語言都顯得更為有力,更加意味深長。

林小風提出保留這塊手絹,付綾致初時愕然,隨後點頭應允。林小風遂轉身離去,然而,綾致突然喊住了他,提到了對他所作《雨霖鈴》詞句的讚賞,並詢問是否已有結尾。林小風回憶起那闕詞,低沉地吟誦:“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此句一出,綾致瞬間愣住,嬌豔的麵頰上泛起羞澀的紅暈,她用手輕輕掩麵,而後悄然退去。

付大少捂著臉頰,眼圈泛紅,淚水在眼角打轉:“爹,您到底要我怎麼做?”

林小風將供詞收入囊中,警告曲恒豐自此以後必須絕對服從命令。為了報答付家的恩德,林小風決定將這二十七萬兩白銀悉數贈予付家,讓他們負責督造船隻以助朝廷追捕漢江王。曲恒豐聽聞此言,除了震驚之外,更困惑於林小風竟未從中取利一分一毫。

林小風對麵前的一盤鯉魚焙麵也頗多詬病,直言其鹹淡失調,膩而不適,責問廚師為何不采用延津正宗的烹調手法。廚師聽聞,麵露惶恐,囁嚅答道從未有機會前往延津學習,此菜是按照付家二小姐的臨時要求,用掛麵代替傳統原料所做的。林小風聽後滿是鄙夷,揮揮手示意廚師退下。

付綾致,一個剛毅決絕的女子,此刻如同一隻被捕的孤雁,身陷囹圄,隨同那嚴陣以待的衙役隊伍步步邁向那座威嚴肅穆的大堂。在這漫長的路途中,領頭的衙役再次試圖撬動她那堅若磐石的決心,勸其改弦易轍,綾致麵色冷峻如冬日玄冰,眉宇間透出一股凜冽的決絕,冷冷回應:“你已施舍予我八次痛改前非的契機,今日無須再多費唇舌。”衙役聽聞此言,心中的憤慨猶如煮沸的油鍋,麵上的慍怒之色再也掩飾不住,他咬牙切齒地催促隊伍加快步伐,向前疾行。

周公公撥開人群,目光銳利地直指林小風,卻在靠近之時被一名壯漢不慎撞開,踉蹌幾步才穩住身形。那壯漢緊接著撲倒在地,衝到林小風麵前,自我介紹是泗水澗衛所千戶君傑,神情激動,誠摯懇求林小風速速返回京城述職。緊隨其後的還有十幾人,紛紛拜倒在林小風麵前,自報家門,俱為各地衛所的官兵,已追尋林小風多時。

付雲徳聽聞此計,怒火熊熊,再次狠揍付大少:“混賬東西!竟然要用這種齷齪手段陷害自己的親妹妹!”

步入大堂的一刹那,所有的目光都被牢牢牽引,無數張麵孔在震驚中凝固。堂內僅有一人泰然自若,仿佛置身事外,他便是林小風,隻見他兩腿悠閒地架在雕花木幾上,那副氣定神閒的模樣在如此緊張壓抑的氛圍中顯得尤為突兀。而對麵的沙老爺臉色陰霾似鐵,雙瞳圓睜,滿腔怒火熊熊燃燒,死死盯住林小風。就在這劍拔弩張之際,林小風手中緊握的茶壺已空,他驟然發力,將茶壺朝沙晨錄額頭狠砸而去,刹那間,茶葉碎片如雨般灑落在沙晨錄臉頰之上,沙晨錄受此重擊,頹然倒地,陷入昏迷。此舉無疑令沙老爺怒不可遏,然而,麵對林小風身邊虎視眈眈的眾多高手,以及他那近乎瘋魔般的膽大妄為,沙老爺隻能強忍心頭怒火,瞠目結舌,生怕林小風會繼續做出更為瘋狂的舉動。

曲恒豐聽聞還有挽回餘地,內心的喜悅與悲哀交織在一起。林小風乘勝追擊,提出了苛刻的條件,要求曲恒豐全額退還贓款,並親筆簽下供詞。曲恒豐在絕望與掙紮中,終究還是無奈地在供詞上簽下了姓名,但他心中充滿了不甘與憤恨。

林小風看著付大少那諂媚的笑臉,心裡明白他雖然時常混跡於煙花柳巷,但對於家務事卻是一竅不通,全賴付綾致獨撐大局。

正當一切陷入僵局時,衙役義憤填膺,大聲喝令林小風釋放沙公子,並抽出腰間佩刀欲與其對抗。電光石火間,駱華俊身影一閃,快步上前,毫不遲疑地一腳踏碎沙晨錄的手指,劇痛令沙晨錄從昏厥中驚醒,發出撕心裂肺的哀嚎,無助地向沙老爺求救。周圍圍觀的百姓們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麵色蒼白,而沙老爺更是痛徹心扉,悲泣連連,懇請在場眾人手下留情,勿傷及他的獨子。

林小風拍手而笑,滿不在乎:“沙老爺,你帶來的這些爪牙似乎不夠看。現下令公子已被我方控製,還望你慎言慎行。”沙老爺麵色鐵青,聲嘶力竭地咆哮:“林錦江,你竟敢挾持我的兒子,馬上放人,先前的事情還有商量的餘地。”

然而,付雲徳態度強硬,堅決地宣告:“你必須嫁給他!你是付家人,是我的女兒付綾致,這件事沒有商量的餘地!”

付雲徳滿臉狐疑:“你有什麼鬼主意?”

付大少想引導林小風進屋,但林小風不動聲色地避開他的引領,自行往前走去。不久,他們便來到了付綾致的閨房門前。

林小風強忍著身體的不適,堅持闡述他的要求,付家獲得的巨款需與他共享,同時他會派專人監督資金使用。他強調此舉並非貪婪付家財產,而是為了確保付家能夠穩定發展。付綾致感動得熱淚盈眶,起身深深施禮感謝。

林小風還未完全走近,付佳藝便已迫不及待地抓住了他的衣袖,那動作就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引導著他來到了一處較為清幽僻靜的角落。林小風眼中閃過一絲愕然,疑惑地問道:“佳藝,何事讓你如此急切找我?”

汙蔑嗎?林小風嘴角揚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手中的折扇悠然搖曳,那雙深邃的眼眸斜睨著曲恒豐,仿佛蘊含著無儘的洞察與一絲捉摸不透的嘲諷,“證據何在?”曲恒豐滿臉漲紅,憤懣之情溢於言表,手指幾欲觸及林小風的鼻尖,他聲音洪亮,幾乎是咆哮而出,指控林小風完全是憑空構陷,甚至質疑林小風借此事件報複私人恩怨,發誓要在皇上麵前申訴自己的冤情。然而,林小風麵對曲恒豐的激憤表現得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他鎮定自若,冷靜地指出,無法相信曲恒豐與漢江王的聯係可以撇得乾乾淨淨,特彆是提及漢江王巨額資金流入船業,其中部分款項明顯指向了何家,涉及諸多不為人知的交易,曲恒豐怎麼可能對此事一無所知?

曲恒豐起初被激起雷霆之怒,而後強壓怒火,試圖恢複平靜,一口咬定自己確實不知情。林小風對此發出一聲不屑的哂笑,提出一個足以讓人悚然的問題:“如果這份供詞呈現在皇上麵前,普天之下,世人究竟會相信哪一方呢?”曲恒豐在極度的痛苦與迷茫中追問林小風真正的意圖所在。林小風則不露聲色地喚來了項協宏,將何家四兄弟帶到了現場。

林小風在臨彆之際,佳藝注意到他手中緊握的手絹,不禁產生疑問。林小風從容不迫地解釋,那隻是一塊普通的用來擦拭茶水的手絹,並無特殊含義。接著,他透露了自己的真實身份,並笑著說何必要對她有所隱瞞。佳藝聽了之後陷入深深的沉思,心中五味雜陳。

付大少捂著被打的臉頰,滿腹委屈地申辯:“這事怎麼能怪我?以前不是您自己不允許我插手嗎?”付雲徳怒氣衝衝地回應:“現在你不需要插手了!就因為你管理不善,已經導致三家店鋪衰敗,你如此無能,早晚要把家業敗光,從現在開始,家業交給你弟弟打理,你一分錢也不能碰!”

隻見她從懷中取出一方疊得整整齊齊的小布包,小心翼翼地打開,裡麵包裹著一支精雕細琢的簪子,其光彩奪目之處,猶如星辰墜落凡間,閃耀著獨特的光輝。付佳藝羞澀地將這支簪子舉至林小風眼前,那姿態就如同獻祭一件稀世珍寶。林小風接過了這份沉甸甸的情意,心中的暖流頓時翻湧,他連聲道謝:“感謝你的厚禮,我定會將其視為珍貴之物,妥帖保管。”

終於到了林小風離京的日子,那場麵可謂是蔚為壯觀。一群群丐幫弟子簇擁著青樓裡的女子以及周邊熙熙攘攘的百姓,沿著繁華的街道一路歡送直至城門之外。林小風跨坐在一匹雄壯的駿馬上,臉龐洋溢著春風般的微笑,頻頻向周圍的人群揮手致意。隨著人群漸行漸遠,林小風神色轉為肅穆,特意召來忠實助手曲恒豐,一臉莊重且充滿深情地囑咐道:“我從全城十家青樓收取的那一成股份收益,每月都將專門用於援助那些身體健全的乞丐開墾城郊荒地種植紅薯,若有官府官員從中作梗,必將嚴懲不貸。至於那些肢體殘障的乞丐,我會另行安排資金保障他們的基本生活。這件事暫且交給你負責,我回京後會有專人監督執行,同時也要請你多加關注付家的情況,確保他們能專注於與何家合作造船,免受任何外部因素乾擾。若付家人中有違背正義之舉,你必須依法對其進行懲戒。”

林小風突然觸及到狗尾巴草兒性格上的軟弱之處,嚴肅教導:“換了個環境就畏縮不前,實在是缺少骨氣,這樣的態度怎能品嘗人生的盛宴?”狗尾巴草兒聽後,心情開始調整,恍惚間找回了曾經追隨林小風時那種被大哥引領的感覺。接著,狗尾巴草兒連續拋出了多個問題,林小風耐性十足地一一解答,狗尾巴草兒的信心逐漸增長,慢慢回歸了正常狀態。

江建濤嚇得麵如土色,連磕三個響頭,泣不成聲地坦白自己收了林錦江五百兩銀子的賄賂,從而隱瞞了實情。付雲徳聽聞此言,怒火中燒,忍不住拳腳相加。付綾致保持冷靜,追問林錦江為何會涉足付家。

林小風素來秉持高尚的道德操守,在江湖之中,始終如一地堅守底線。今日之事,無疑是付大少一手策劃,而付綾致卻懵懂不知。綾致為了付家的生死存亡,不惜放下尊嚴,預備以己身奉獻給一個陌生男子,這份勇敢與忠誠令林小風內心深處生出深深的敬意。他知道,哪怕是最微小的冒犯行為,也可能玷汙綾致的純潔,給她的人生烙下永恒的遺憾。在這個時代,不同於後世那般自由,即使麵對美色的誘惑,林小風依然懂得,缺乏感情基礎的強求,無論如何都不是正道,即便身處青樓這樣的環境中,他也能持守君子之節,不為美色所動。

付佳藝繼而鼓起勇氣袒露了自己渴望遊曆京都的心願,然而現實中的遙遠距離讓她一時無法實現。對此,林小風語氣堅定而滿懷期待地回應:“隻要你能在書院順利完成學業,無論何時想去京都,我都敞開懷抱歡迎你,定會以最為熱烈的方式來迎接你的到來。”

付大少畢恭畢敬地稟報道:“林大人,她就在裡麵,請進,我這就退下。”

林小風細細打量著曲恒豐,試探性地詢問他與漢江王之間的關係。曲恒豐一聽提及“漢江王”三個字,臉色立時劇變,驚訝之餘追問林小風的身份背景。正當林小風即將揭開神秘麵紗之際,月門外響起了一聲淒厲的尖叫,隻見周公公策馬疾馳而至,急急忙忙停下馬來,走進現場,說是收到消息特來相見。

林小風見狀,擺了擺手示意沙老爺起身,沙老爺顫顫巍巍地站起,膽戰心驚地詢問是否獲得了諒解。林小風伸出手指輕輕拽弄著沙老爺的胡須,嘴角掛著揶揄的笑:“瞧你今日變得如此謙遜,倒真是難得。”繼而,林小風下令讓周公公代他教訓一下沙老爺,周公公聞令,臉上立刻浮現一抹陰森的笑意,一步一步迫近沙老爺。

付綾致臉頰上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紅暈,神情略顯忸怩:“林大人對我們付家的恩德猶如山高海深,小女子無以回報,隻能將這本寄托了我無數心血的詩集贈予您,望您勿要覺得寒酸。”林小風雙手捧著詩集,心中激蕩不已,他鄭重地收好,並承諾在處理完造船事務後,會派人將詩集送到泗水港,同時熱情邀請付綾致若有赴京都之機,他定會以主人之禮熱情款待。

付家附近的一個茶水攤位,市井百姓們三五成群,熱鬨非凡,他們親眼目睹數百名形形色色的人物——既有衣衫襤褸的乞丐,也有孔武有力的青樓打手,更有官府人員絡繹不絕地奔赴付家,街頭巷尾,議論之聲此起彼伏,甚至還有一些不明身份的勢力也悄然跟進。茶攤老板與圍觀群眾在驚訝之餘,爭先恐後地奔向付家,渴望親曆這場混亂背後的真相,於是,這場麵愈發沸騰嘈雜,形成了一場人間百態的大戲。

付雲徳麵露哀痛,仰天長歎:“我付家真是走到了窮途末路!藏匿罪犯已屬不赦,如今朝廷要員竟然在我付家蒙受羞辱,還被你們這些人怠慢,我究竟是造了何等孽債,方引致如此結局!”他用力拍打著扶手,聲音愈發低沉:“祖輩曆經百年辛勞積澱下的基業,眼看就要在我這一代傾覆殆儘,我對不起列祖列宗,我是付家的千古罪人啊!”

曲恒豐隨即轉向林小風,皺緊眉頭,厲聲要求釋放人質。林小風卻反問,若現在釋放人質,會不會遭受到報複性的攻擊。曲恒豐保證未經審判絕不會輕舉妄動。林小風提議移步至大堂之外進行談判,並暗示可能存在弓箭手的伏擊。曲恒豐不屑一笑,認為以林小風一行人數,根本不至於布置弓箭手,繼而闊步邁出大堂。

付綾致低頭垂淚,紅潤的淚光在眼眸中閃爍,她悲哀地注視著兄長:“哥,你還認我這個妹妹嗎?”付大少毫不猶豫,語氣豪爽地回應:“即便嫁給他,即便是嫁給天上的神仙,又有什麼關係?”

付綾致的心底湧上一陣酸楚難言的痛苦,她深知,若是藏匿的罪犯尚可通過權錢交易在官府中周旋,但現在沙公子遭此重創,徹底觸怒了沙家,考慮到沙家與官府千絲萬縷的聯係,付家已然處在岌岌可危的境地。付雲徳同樣注意到了被官差扣押的何家人,心中頓時彌漫起無邊的恐慌,明白付家已深陷泥潭,難以自救。

付佳藝見狀,憤怒地譴責付大少和付雲徳對林小風的誤解,極力維護林小風的清白,並對他們對待付綾致的方式表示強烈的不滿。付雲徳在權衡之下,決定親自邀請林大人前來付家,企圖借助付綾致與林小風的親近,以此保障付家的安寧。付綾致聽聞此言,心如刀絞,無法忍受這樣的安排。

付大少稍微想了想,答道:“她身體不適,在內室休養,正等著大人,我這就帶您過去。”

付大少心急如焚,遷怒於江建濤,厲聲質問有關林錦江的情況。江建濤心虛不已,言辭閃爍,這更加激發了付大少的憤怒,他欲對江建濤嚴加懲戒。付家上下齊聚廳堂,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了忐忑不安的江建濤身上。付雲徳強抑怒火,警告江建濤必須老實交代,否則後果自負。

此刻,那件神奇的魔法鬥篷仍在空中翻飛,再次吸引了付綾致的注意力。林小風試圖通過轉換話題來掩飾這尷尬的場麵。交談中,林小風越發感到不適,懷疑付大少在茶水中動了手腳。藥物效果逐漸顯現,林小風的意識開始模糊,迫切地索要手紙。付綾致急忙遞上手帕,林小風情急之下誤將它當作手紙使用,付綾致見狀滿麵愕然,難以置信。

沙老爺聽見“掌嘴”二字,腦中立刻映現駭人的畫麵,隻見周公公步步緊逼而來,驚懼之下,他竟情急之下一頭撞向身邊的木柱,伴隨著沉悶巨響,鮮血濺灑,牙齒碎裂,最後昏迷過去。這一突發狀況讓所有在場的人都瞠目結舌,無不為之震驚。

林小風又一次斟滿一杯酒,蹙眉輕抿,卻察覺到這杯中之酒的苦澀程度前所未見,縱使人間最酸澀的瓊漿也難以比擬。他揣測其中或混有草藥,或是某種珍稀藥酒。思緒流轉之際,付綾致內心的惶恐如潮水般蔓延,心跳聲在靜謐中格外清晰。她深知拖延隻會加劇事態惡化,恐引起林小風的不滿,於是她鼓起勇氣,決定采取行動。她那如羊脂玉般細膩的足尖悄然滑出床簾的掩護,皎潔如玉,輕盈的步伐在繡花鞋上跳躍,她緊緊擁抱住自己顫抖的雙肩,滿心緊張地朝林小風緩緩靠近,最終悄無聲息地在他身邊坐下。

馬車在眾人的矚目之下逐漸啟動,駛出了城門。車內,林小風終得以享受片刻的寧靜,靳佳穎溫婉地陪侍在他身邊,見到他滿臉倦容,體貼地將手搭在他的臂膀上。林小風見狀微笑著問她為何突然變得如此親昵,靳佳穎嬌俏地答道,不過是怕他在忙碌中忽略了她的存在。林小風將她擁入懷中,用輕柔的話語安撫她的心靈。

此時,靳佳穎無意間觸碰到了付佳藝贈予的那支簪子,由於其尖銳而不慎被紮痛,不由得發出一聲驚呼。林小風迅速在車內尋找那支簪子,在發現它之後,靳佳穎目光觸及的那一刹那,眼中閃爍出意外的驚喜之光,她好奇地詢問這是否是林小風專門為她準備的禮物。林小風默不作聲地點點頭,靳佳穎在欣喜之餘,背過身請求林小風親自為她佩戴。當那支簪子穩穩地插入她的發髻,靳佳穎的臉龐立刻漾起一片醉人的紅暈,她滿含柔情地凝視著林小風,以一個深情的吻作為對他的關愛與嗬護的回應,感慨萬分地道:“你對我實在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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