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第126章_完蛋!陛下這是要白嫖我!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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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王穎超緊握著滿載神秘種子的布袋,心中暗自揣摩漢江王私藏此類農作物背後的隱秘目的,對於漢江王隱瞞如此高產作物的行為,他的疑慮猶如春芽破土般逐漸滋長。與此同時,畢雲濤也流露出對漢江王深深的不滿情緒,兩人均感到漢江王的背後隱藏著一片未知的黑暗森林,那是一個充滿玄機和陰謀的世界,讓人無法洞悉其全貌,隻能在摸索前行的過程中步步警醒,步步驚心。

王穎超在短暫的沉吟後,眉宇間閃過一抹深思,緩緩開口:“此事暫且擱置一旁,與我等雖無直接關聯,卻也頗為蹊蹺。你如何能在那嚴密把守的農莊中自由進出?又為何在此時提及農莊的謀殺疑雲?”畢雲濤聽聞此言,不動聲色地向王穎超索要一杯水,待飲儘之後,他才慢條斯理地開始敘述自己的曲折經曆。自受命於王府之初,直至被調派至漢江王那神秘莫測的秘密農莊,那裡戒備森嚴,人員出入均受到嚴格的控製,因此王穎超一直未曾有機會見到畢雲濤的身影。而畢雲濤則娓娓道來,自己是如何巧妙地利用誘賭欠債的手法,在無形之中將農莊內眾人的心牢牢掌握,得以在其中穿梭自如。王穎超聽罷,驚訝之情溢於言表,追問他是如何能成功策反眾人,並在如此複雜的關係網中全身而退。畢雲濤輕輕一笑,含蓄地解釋:他故意將賭債贈予各人的親朋好友,彼此之間形成了錯綜複雜的牽製關係,他人自然難以生出背叛之心。

談及漢江王,畢雲濤敏銳地察覺到其言行舉止中的微妙變化,似乎籠罩著一種倉皇不安的情緒,這促使他伺機尋找逃離農莊的機會。終於,在農莊發生一場突如其來的火災之後,畢雲濤確認了自身安全無虞,遂選擇返回陽曲縣衙。王穎超對畢雲濤這種洞察人心、善於察言觀色的能力深感敬佩,但對他僅憑漢江王的表情變化就能斷定其去向一事仍存有疑慮。對此,畢雲濤並未過於在意,他認為這不過是人性常態的反映,緊接著便有意轉移話題,詢問起賭場近況,得知其中熱兵器所的人曾因官司纏身憤然離場。

同一時刻,在夜幕低垂下的陽曲縣城外,值守城門的士卒們正警惕地執行任務,突然發現一群衣衫襤褸、行蹤可疑之人悄然接近。隊長張姓男子憑借多年的警覺和經驗,立刻捕捉到了這一異樣情況,迅速登上城樓仔細觀察,隻見這群人數量眾多,步伐姿態皆非尋常農民所能比擬,隱約可見他們身上似是暗藏兵刃,他當機立斷,立即召集所有兵士集結起來,準備以連弩迎戰可能發生的任何變故。與此同時,劉肖一行人在經曆了收費站的一係列挑戰與難關後,終於抵達了陽曲縣城之下。麵對這座用重金打造、堅固無比的城牆,他們心中五味雜陳,隻待天時地利人和齊聚,便會毫不猶豫地展開行動,為這場關乎生死榮辱的大戲拉開序幕。

劉肖竭力壓製住胸中翻騰的憤怒,深深吸了一口氣,仿佛要把滿腔怒火化作無形,他換上農夫的粗布衣裳,臉上刻意浮現出膽怯與敬畏之色,以應對盤查的官兵。守城的張隊長目光犀利如刀,炯炯有神地審視著眼前這群人,那股從骨子裡透出的警惕讓他愈發堅信他們並非尋常農夫,而是喬裝打扮的山匪,於是他繃緊了神經,命令手下嚴陣以待,不敢有任何一絲鬆懈。

劉肖手握路引,試圖以此為憑據順利進城,卻被張隊長果斷擋下,命令他們退後十步,並告誡眾人因城中有貴客駕臨,需稍候片刻方可放行。暗地裡,張隊長悄無聲息地安排弓弩手藏匿在城頭各個隱蔽角落,如同獵豹蓄勢待發,以防突如其來的衝突爆發。

林小風對此感到意外之餘,內心讚賞這個小兵膽識過人,他的貪念正好為自己所用。表麵上答應給他三千兩賞金,實則意指銅錢,但他不怕對方貪婪,隻怕對方不夠貪婪。一番詢問之下得知他名叫趙皋,林小風走上前去與他搭話,並決定推舉趙皋為此次行動的先鋒。趙皋忐忑不安地走近林小風,林小風親切地攬住他的肩膀,指著海大富問道:“你知道他是誰嗎?他在衙門擔任什麼職務?”這場權力的遊戲愈發激烈,一場涉及人心、欲望與正義的較量就此拉開帷幕。

林小風的目光掃過周圍的眾人,對趙皋直麵欲望、追求利益的行為表示讚賞:“人應當珍視並善待自己,這個道理淺顯卻常被世人忽視。若連改善自家生活都不敢正視和爭取,又如何能夠真正為天下蒼生謀福祉呢?”於是他信守承諾,當眾賜予趙皋兩千兩賞金,並宣布即日起趙皋接任把頭、捕頭之職,眾人聞此紛紛附和,齊聲高呼“大哥好”,場麵熱鬨非凡。

與此同時,在那遙遠的道路上,林小風的車馬已疾馳至源亥城腳下,一股新的風暴正在醞釀,即將拉開一場更為波瀾壯闊的戰爭序幕……

項協宏聽著林小風這一係列簡明扼要又富含深意的決策,內心既感佩又敬仰。此時,林小風提出使用留聲機記錄審訊過程,項協宏不解為何不用傳統的筆錄方式即可,林小風含笑未答,坦誠此舉除了出於個人愛好外,或許將來能成為珍貴的曆史文獻資料。隨後,他即刻下令詳儘清點核查銀庫財物,嚴防資產流失,並將賬本交由項協宏負責核查其中珍品的價值。林小風謙遜地表示自己對於財務之事並不擅長,日常多依賴林桃花的幫助,如今獨處一時難以理清頭緒,因此委派項協宏擔此重任。

林小風施展其高超的語言藝術,巧妙編織話語,將金銀珠寶的誘惑和對貧富懸殊的憤慨交織其中,猶如火種投擲進乾柴烈火之中,瞬間點燃了在場每一個人內心深處的激情。明從亮在一旁愕然凝望,回想起初次結識林小風時得知其祖輩曾有盜賊背景,不禁暗自揣測這位老爺複雜莫測的人生經曆。海大富則聽著林小風的慷慨陳詞,心中波瀾起伏,困惑於林小風似乎意圖染指銀庫,身邊的兵士個個義憤填膺,情緒激動。

待海大富氣息斷絕,死於非命,現場氣氛驟然變得緊繃至極。林小風急中生智,巧妙編織了一套機關失靈誤殺海大富的說辭,以此來平息眾人的緊張情緒。隨後,林小風明確指出接下來行動的方向,趙皋則大聲響應,一時間群情激昂,如同綠林好漢齊聚義堂,振奮不已。

此刻,收費站因人去樓空而顯得寂寥無聲,胡江率領的一千兵馬恰似長河破冰,浩浩蕩蕩、勢不可擋地逼近城牆之下。隊伍行進間,步伐如一,嚴整有序,仿佛演練多時的陣仗,無一絲雜亂之象。林桃花眼見這番景象,心中油然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憂慮,尤其是在她胞弟林小風不在身旁的情況下,這份忐忑更似寒潭秋水,從心底深處直衝脊梁骨,令人不寒而栗。

當他的視線觸及那些傷口惡化卻無人施救的俘虜們,李德賢麵色鐵青,質問道:“為何不及時給予救治?”林桃花立刻喚來負責實驗的白大褂醫生詢問,對方冷漠地回應:“我們是在等待傷口惡化到一定程度後再予以治療。”李德賢聽完這番冰冷的回答,心似鉛墜,深知此事牽扯到藩王私兵,已然成為國家的一枚定時炸彈,必須嚴肅對待並迅速解決。他開始深入思考如何妥善處理這場危機,既要秉持公正,又要考慮到長遠的國泰民安。

儘管現實中的危機如狂潮般洶湧逼近,打破了他們對未來美好願景的憧憬,但生活就是這樣無情而又真實,迫使他們不得不立即從理想的世界跌落至殘酷的現實中,迎戰即將到來的風雨洗禮。

當一切就緒,眾人按要求排列整齊準備接受安檢進城時,麵對劉肖疑惑的眼神和詢問,張隊長狡黠一笑,借風水說辭巧妙搪塞過去,似是將緊張氣氛化解於無形之間。然而,當輪到劉肖接受安檢之際,張隊長的手掌悄然探向他的腰間,觸碰到一塊硬物,心中已然明了,那絕非尋常農具,而是一把短劍。兩人間的空氣瞬間凝結成冰,形成一場無聲的對峙。張隊長憑借多年的經驗和力量優勢,一把扯出了劉肖腰間的“農具”,赫然顯露出一把寒光閃閃的短劍。劉肖驚愕之餘,尚未回過神來,陽曲縣的士兵猶如狼群般從四麵八方湧出,連弩齊射,密密麻麻的箭矢呼嘯而出,原本排隊等待進城的人群轉瞬之間便倒下一片,其餘未受傷者則紛紛四散奔逃。儘管連弩的射程有限、精準度亦欠佳,但在如此近身防守的情況下,卻展現出了其強大的威懾力與殺傷力,整個場麵如同一場冷酷無情的獵殺遊戲,彌漫著令人窒息的緊張與恐怖。

海大富神色嚴峻地警示眾人:“林大人,我們來到此處是為了執行朝廷使命,解救錢家人的生命。”然而,林小風聞此言麵露不滿,深知海大富兩次破壞了自己的計劃布局,對此並未作答,徑直走向那一堆堆金磚前,聲音平穩卻蘊含力量地說:“咱們每月僅靠微薄的俸祿度日,省吃儉用隻為求個富貴夢,可知那些富人們如何積累財富?商貿之道並不全憑辛勤汗水,更關乎人脈關係與欺詐手段。這些金銀財寶,怕是有九成都是來源不明之物!”

馮臨度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切,內心充滿了驚懼與困惑,而梁煥坤則忙不迭地上前安慰,勸說他不必過於擔憂,畢竟林小風所作所為皆是為了查明真相,維護正義。

趙皋聽聞林小風的詢問,心頭雖掠過一絲悔意,但他依舊挺直腰板,目光堅定地回應:“他便是海大富,平日裡既是我們的把頭,又是捕頭。”林小風聞此言,內心暗自嗟歎,這塵世間的法律與現實往往背道而馳,尤其在源亥城這樣偏遠之地,官吏違法亂紀之事猶如野草般屢禁不止。海大富一人身兼兩職,顯見是沙成錄手中那條凶猛的鷹犬。

待梁煥坤詳細陳述完畢,林小風搭肩項協宏,深感雖然項協宏性情依舊,但在困境中卻展露出一種擔當的精神麵貌。此時,林小風突發奇想,高聲唱起了幾句激昂奮進的歌詞,試圖提振眾人鬥誌。然而,這歌聲非但未能激起共鳴,反而讓身心俱疲的項協宏愈發受挫,最終抵擋不住困倦,昏睡過去。林小風目睹此景,頗感尷尬,旁觀者對此番深情舉動亦是百思不得其解。

待玻璃工坊終於落成並開始投產之後,李德賢更是全身心投入每一個環節,從原料的選擇至最終玻璃器皿的成型,無不詳察其奧秘。甚至他還親自嘗試吹製玻璃器皿,儘管初次嘗試臉頰便因高溫炙烤而疼痛難忍,但在數次堅持之下,竟也勉強成功製作了幾件粗獷而不失樸拙的作品。這份由衷的情感驅使他想要將第一件親手打造的“作品”贈予林小風,然而遺憾的是,林卿此刻遠在他鄉,這讓他心中難免升起一絲失落。不過轉念想到若是林小風歸來看到這件親手製作的玻璃器皿,定會大感驚奇,這一念想瞬時又為他帶來些許寬慰。

恰逢此時,海大富突然發聲提醒眾人,這些堆積如山的金子實屬錢家所有,這話像一把冷水潑向熾熱的爐火,原本熱烈沸騰的氣氛瞬間凝固起來。然而,林小風並未受此影響,他舉起熊熊燃燒的火把,讓金色的光芒照亮手中的金磚,再次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他從容不迫地在人群中穿梭,言語間挑撥離間,用富有煽動力的話語進一步激發起他們對金銀更為炙熱的向往。儘管海大富試圖打破這種迷亂的局麵,卻終究未能阻擋住林小風那狡黠而堅定的步伐,他在無形中操控著全局,將自己的意誌深深地烙印在每個人的心靈深處。

林桃花首次踏入皇宮那莊嚴而神秘的殿堂,她環顧四周,眼中閃爍著驚歎與新奇之色。儘管皇宮在夜幕下顯得空曠且人氣稀疏,但那巍峨壯觀、莊嚴肅穆的氣息仍如潮水般直逼人心。當她終於抵達東宮時,斂衽深深行了一禮,隨後急促而不失沉穩地道出一則驚心動魄的消息:“殿下,陽曲縣遭遇了突如其來的襲擊,賊人已被捕獲,因老爺大人此刻不在,懇請殿下主持公道!”李德賢聽罷,起初不以為然,用戲謔的眼神審視眼前這個看似柔弱的女子,然而當他聽到襲擊者並非尋常山匪,而是漢江王麾下的兵馬時,臉色瞬息間陰雲密布,眼神中的戲謔蕩然無存。

林小風進一步安撫部下:“你們辛辛苦苦拚殺半生,到頭來所獲不過是蠅頭小利,甚至不如商賈家中豢養的奴仆過得滋潤。而這室內的滿堂金銀,本當有你們一份應得!今日我林某人新任至此,無厚禮以待,但我承諾,今日所取金銀,皆歸爾等所有,無論將來有何變故,我都將承擔一切後果,諸位兄弟均可作為見證!”

海大富趁亂掙脫束縛,朝著人群疾呼:“兄弟們不要相信這個人,他貪婪財物,欲拉你們一同犯罪!隨我投靠沙大人,必有重賞等待!”然而,他的疾呼並未引起共鳴,再度被人製服,並強行將一根金條塞入口中。林小風瞥見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微笑,深知此刻金銀財富已經深深烙印在眾人的心頭,再難讓他們輕易放手。

城牆上卻回應以一陣嗤笑與緊張忙碌的聲響,炮兵們正爭分奪秒地裝填彈藥,準備迎敵。王穎超如山嶽般穩穩站立,聲音洪亮而沉穩,回答胡江:“將軍勿需多慮!我縣城牆內部中空且石板結構疏鬆易碎,為防大軍進城時震動引發石塊墜落傷及無辜,故先將部分石板敲碎,確保萬無一失。”胡江聽後內心疑竇叢生,再三追問那些被敲碎後的石板背後究竟藏著什麼秘密。王穎超從容不迫,眉宇間儘顯坦蕩:“不過是一些支撐牆體的木質支架罷了,清理完畢後便會立刻開啟城門。”

林小風的目光在滿目琳琅、熠熠生輝的金銀財寶上流轉,他麵向站立如林的眾官兵們,深吸一口寒氣,那雙威嚴且略帶狡黠的眼眸逐一點過每一副麵孔,質問道:“諸位兄弟,可曾親見如此堆積如山的金銀珠寶?”人群中響起一陣沉悶而堅決的回應:“未曾。”林小風嘴角輕輕勾起一抹諷笑,接著道:“不僅你們這些錚錚鐵骨未曾在生涯中目睹此等巨額財富,本官同樣不曾有幸得見。錢家不過是一介商賈之家,何德何能聚斂如此驚世駭俗之物?這分明是盤剝黎民百姓所得的血汗脂膏啊!”

林小風痛斥社會不公,言辭激昂:“那些商人視爾等為奴仆般驅使,召之即來,揮之即去,與被遺棄的破鞋有何不同?你們可是軍籍出身的鐵血男兒,怎能忍受這般輕賤對待!”他麵色哀戚,回顧家族過往:“我最鄙夷的就是這種不事生產、坐享其成的商賈之流。讓我說給你們聽,我的父親雖是從文職起家,但同樣是軍籍血脈,我們同根同源,誌向相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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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拂曉,張隊長獨自站在陽曲縣城樓之上,任由晨光灑滿全身,眺望著遠方的地平線,心中湧動著萬千思緒,如同波瀾起伏的湖麵。身邊一位年輕氣盛的兄弟好奇地探問,是否在思念家中那位溫婉的女子,張隊長卻隻是搖頭歎息,道出了自己的人生規劃——正在暗中積攢銀兩,盤算著明年離職從商,效仿本縣那位憑借販賣良駒一夜之間暴富的耍猴老朱。他以自身的人生曆程作為教材,警醒年輕兄弟們切勿輕視生活的艱難困苦,反複強調物質基礎對於個人命運的重要性,直言物質生活之穩固才是通往真愛與家庭幸福的基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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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之間,源亥城的氣象如同翻江倒海般劇變。這夜深人靜時分,林小風果真引領眾兵士來到銀庫門前,雖未立即發放賞金以防止他們得知真相後人心浮動,但士兵和衙役們仍然滿心歡喜,滿懷期待地等待著即將到來的一切。陽曲縣的眾人被妥善安排在衙署周邊安歇,而那些尚未知曉昨夜巨變的官員,在次日晨曦微露、點卯之時,愕然發現自己竟直接被引至囹圄之中辦公。

林桃花所言句句擲地有聲,實情確鑿無疑。那些被擒的賊眾咬牙硬抗,經一番嚴刑拷問才吐露真相。此時此刻,林桃花懷揣緊急軍情,帶著果決和坦誠闖入宮中,毫不避諱地揭露了漢江王部眾越境侵擾陽曲縣的事實。李德賢聞此消息,內心猶如巨石砸落,難以置信平靜已久的陽曲縣竟會陷入如此波瀾之中。他立即作出決定,要親自前往陽曲縣查明究竟,即刻下令備馬,與林桃花並駕齊驅,朝著事發之地風馳電掣而去。

頃刻間,天地為之色變,驚天動地的巨響在陽曲縣上空回蕩不息,十二門火炮齊聲怒吼,熾熱的火焰噴薄而出,炮彈如同狂風驟雨般傾瀉向千人隊伍。爆炸之聲連綿不斷,宛如雷鳴電閃,胡江聽到這震耳欲聾的轟鳴,心頭瞬間緊繃如弦,胯下的戰馬受驚失控,帶著他翻滾騰躍,在空中留下一道淒美的弧線。

戰事甫一停息,張隊長立刻猶如鷹隼般銳利地指揮著部下整理戰場。儘管連弩的威力在常規武器麵前略顯不足,但其瞬間的爆發力仍足以讓十餘人身中箭矢,倒臥血泊之中,氣息漸微。他刻意讓劉肖靠近那些冰冷的屍首,直視著他們毫無生氣的臉龐,質問道:“你究竟何以至此?為何要選擇這條充滿死亡與絕望的道路?”劉肖心頭五味雜陳,目光掃過每一具屍體,心中默默盤算著幸存者的數目,暗自憂慮著若有逃走者將消息傳至胡江耳中,陽曲縣恐怕會陷入更為凶險的局麵。

林小風徐徐走向已被控製住的海大富,從容不迫地從他的懷中抽出一本賬簿,嘲笑著揭露沙成錄派海大富監視自己的事實,並推測沙成錄恐怕是害怕賬本內藏不利於自己的罪證,所以欲借機除掉自己。當眾人瘋狂搶奪金銀之際,林小風對此場景已然習以為常,但他內心的焦點早已轉移至更為重要的事務之上。在這場混亂之中,他冷靜地思索著如何在權力的遊戲裡進一步布子落棋,如何將眼前的金銀寶藏轉化為實實在在的政治資本和實力基礎。

待喧鬨漸止,林小風取出賬本展示給眾人看:“各位請聽,雖然財貨已歸你們所有,但這並非不勞而獲。這本賬簿記錄著錢家向沙成錄行賄、沆瀣一氣的鐵證!我奉朝廷旨意前來,就是為了徹底查處吏治腐敗,現在沙、錢二人貪墨枉法,殘害百姓,罪無可恕!如有誰能助我一起捉拿沙成錄,今日所得金子就是你們的獎賞!”

隨後,謝洪信率部乘勝追擊逃亡的敵人,林桃花目睹這場戰役的殘酷和緊迫,深知事態危急,她果斷下令加速審訊俘虜,並決定即刻返京稟報太子,同時嚴格命令加固城防。王穎超麵色凝重,嚴肅地點點頭,對每一項指令都堅決執行,一絲不苟。

麵對林小風毅然決然的背影,沙成錄尷尬地收回了勸阻的手勢,內心卻波瀾起伏,反複揣摩其用意。林小風毫無遲疑地步入那片昏暗的西樓,身後的大門隨著他的步伐重重合上,這使得沙成錄禁不住渾身戰栗,轉頭看向身後那一眾兵士,此刻他們臉上皆寫滿了困惑與恍惚。儘管林小風今日之舉顯得頗為突兀,但細細品味他的話語,字字句句卻又無不透露出情理之中,或許正是年輕氣盛與臨危不懼的性格特質驅使他做出了這樣的決定。

抵達陽曲縣,眼前的城門破敗不堪,磚石散落,仿佛訴說著剛剛發生的戰亂痕跡。李德賢心中疑竇叢生,林桃花在一旁解釋,城門的炮火創傷乃源自敵軍的火攻戰術。他沉默無語,徑直步入縣城內,實地查看被俘虜的賊眾。詢問囚禁之處,林桃花回答道:一部分犯人在磚窯從事勞役改造,另一部分則被用於青黴素實驗。李德賢聽著這些關於勞動教化的策略,雖然感到手段嚴厲,但在林小風治下的陽曲縣確實秩序井然,令人不得不承認其治理成效顯著。

西樓之內,駱華俊見到林小風突然現身,情緒激動不已,匆忙上前問候:“老爺,您怎敢親自涉險至此?”林小風關切詢問是否有人處於危險之中,駱華俊連忙回複一切平安,並告知呂德行已暫時避居他處,而項協宏與重要人質此刻均在二樓,隨後便引領林小風踏上二樓。

李德賢聽聞白大褂醫生的辯解,心頭一震,不由自主地後退半步。室內彌漫著刺鼻的惡臭和濃烈的酒精味,周圍人等舉止異常,這景象讓他心中暗自驚駭:眼前的所謂“勞動改造”,恐怕比一般的苦役還要嚴酷得多!老林何以會讓事情發展到如此境地?難道他的屬下都是這般行事嗎?林桃花敏銳捕捉到了李德賢的疑慮,憤然出聲質問,那白大褂頓時顯得惶恐不安,急忙解釋青黴素藥物的安全性,並聲稱自己曾親自試用,如今麵對眾多傷員,正好借此機會驗證其療效,同時保證有專業醫者在場嚴格監督,確保一切都在安全可控的範圍內進行。他還補充道,老爺林小風對於青黴素的研發極為重視,多次親臨現場指導與視察,視科學研究為最高榮譽的奉獻。然而林桃花反駁:“科學獻身的精神應當從自身做起,怎能隨意施加在他人身上?”隨後她詢問李德賢是否已經全麵了解了實驗的情況。

麵對如此情境,群情陷入迷茫,大家心知肚明沙成錄在當地權勢滔天,對於這位陌生京官的身份和意圖仍存疑慮。海大富看到這種情形,心中又燃起了希望,痛苦地抽泣不止。林小風洞察人心,深諳眾人此時的心理波動,於是進一步利用利益驅動和心理引導:“或許有人曾經受迫加入其中,但畢竟不是主謀,因此隻需懲辦首惡。若選擇不參與行動,僅需歸還金子即可;若願意與我並肩作戰,一旦事成,另有豐厚賞賜。”

海大富急得汗珠如豆,麵紅耳赤,仿佛喉嚨被堵住一般難以發聲,他掙紮著擠出幾個字:“林大人,此乃戲言,絕無此事!”林小風聞此言,嘴角微微上揚,哂笑著回應道:“不論真假,你今日已然身處險境。本官最憎惡背地裡造謠中傷之人,而你竟敢當麵詆毀於我,生死之期已至。”話音甫落,他將那賬簿小心翼翼地揣回懷中,轉身踱步回到金銀堆旁,冷冷地看著眾人瘋狂爭奪財寶的場景。

林小風細致入微地描述了即將麵對沙成錄時可能出現的各種情況,預判沙成錄必將窮途末路,屆時眾人可趁其不備,一起出手擒拿。眾人暫時將所獲金銀放回原處,整肅隊伍,準備隨林小風一同出擊。看著眼前這群士氣高漲的手下,林小風滿意地點點頭,再次強調在麵見沙成錄時的應對策略,要求每個人牢記自己的任務,協同作戰。就這樣,一行人帶著複雜而又堅決的情感,踏上了這條捉賊救民的坎坷道路,朝著未知的危險與挑戰毅然前行。

林小風語重心長地道:“諸位跟隨沙成錄多年,何曾有過這般橫財?如今我初到源亥城,你們便一夜暴富,試問,誰是真正可信的人?”人群中一個小兵率先響應:“我們信林大人!”林小風滿意地點點頭:“你說得對極了!這些財富實為你們應得,錢家藏銀無數,寧願讓它腐朽也不願救濟百姓,隻有你們才配享有這筆財富!我此舉正是替天行道,調配這批財物以還其公道。”

對此現狀,林小風義憤填膺,決心親自前往現場勘查情況。他踏入城內,徑直驅車趕往錢宅,隻見宅邸大門外僅有兩名士兵把守。林小風疑惑不解地詢問其他兵丁所在何處,沙成錄答曰眾人皆聚於內宅四周嚴陣以待。林小風果斷下令隨行人員下車步行,共同參與這場緝拿賊匪的行動。馬車之中,靳佳穎步履輕盈跟隨,林小風小心翼翼地攙扶著她,眉宇間流露出深深的關切與溫情。這一幕並未逃過沙成錄的眼眸,他在心中泛起異樣的漣漪,暗自揣測這位絕色女子與林小風之間非比尋常的關係。

王穎超手握望遠鏡,宛如鷹眼捕兔般專注凝視來犯之敵,仔細分辨其編製及裝備,確認這支軍隊確為正規編製,且攜帶的兵器相較於前次截獲的更為精良先進。他遂挺胸昂首,聲音洪亮有力地向對方喊話詢問身份。胡江則鎮定自若,沉穩回應,自稱乃是善戰營遊擊將軍,受命前來陽曲掃蕩賊寇,敦促城頭儘早開啟城門。麵對王穎超謹慎的令牌文書查驗要求,胡江毫不猶豫地拋出令牌與文書,如同投石問路,隻見城牆之上垂下的吊籃將其一一收取。

麵對眼前混亂交織、生死一線的場景,胡江掙紮著從泥土中爬起,滿身塵土狼狽不堪,他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呼喊:“兄弟們,快撤!”但在這場恐懼與絕望的漩渦中,無人響應他的呼喚。緊接著第二輪炮擊接踵而至,又是一番血肉橫飛、慘烈無比的畫麵。

林小風步步緊逼,語重心長地撩撥著人心:“就算爾等在此舍生忘死守護五日,救出錢家人後,他們又怎會多賞賜伱們一文半兩呢?”話音落下,周圍響起一片堅定而決絕的否定聲。

席間,林小風提出應當適時開啟城門,認為賊匪已無處藏匿,長時間閉城隻會加劇百姓生活的困苦。對此,沙成錄顧慮重重,他擔心賊匪若是在亡命天涯的過程中可能會給無辜百姓帶來更大的危害,故堅持暫時不開城。林小風理解沙成錄此舉背後的仁慈之心,對他表示尊重,並舉起酒杯向沙成錄致敬,兩人再次舉杯共飲,表麵上的和諧掩蓋了各自內心的波瀾起伏。

前次在陽曲縣逃過一劫的部眾們,此刻個個都如同貓兒聞到腥味般警覺起來,他們悄無聲息地退至安全距離,靜觀其變。胡江眼見此景,心頭警鈴大作,一種難言的不安猶如蛇信子般舔舐著他的神經。他立即揚起馬鞭,厲聲下令部下停止前行,抬頭向城牆上威嚴挺立的王穎超高聲質問:“爾等這是何意?敲碎石牆之舉,究竟隱藏何種陰謀詭計?”

林小風在城門即將閉合的那一刻,心頭陡然間如同烏雲蔽日般掠過一陣陰冷而強烈的預感。那白日裡罕見的閉城之舉,無疑是一場不尋常的序曲,預示著城池內正暗流湧動,醞釀著一場難以預料的變故。他下意識地將滿腹疑竇的目光鎖定在了項協宏身上,仿佛此人與這突兀的變故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此刻,值守城門的士卒們發現一支陌生的車隊疾馳而來,他們頓時緊張起來,厲聲質問來者的身份以及進城的目的。

麵對四麵楚歌的局麵,沙成錄眼見身邊人紛紛倒戈,隻能向林小風哀求寬恕。但林小風冷酷無情,毫不動容。他高聲揭開了一個令人瞠目結舌的事實:原來所謂的劫匪竟然是朝廷派來的密探,今日眾人的行動實質是共同立下了擒獲貪官汙吏的汗馬功勞。聞聽此言,項協宏與駱華俊從西樓內走出,身後跟著一批忠心耿耿的部下,馮臨度目睹這一切,對於林小風那能操控人心、扭轉乾坤的手段感到無比震撼。沙成錄看著昔日同僚及親信一個個背叛自己,深知錢家的權勢已如夕陽落山,隻能在悲痛欲絕中發出陣陣哀嚎。

太子含著屈辱退出乾清宮後,靖江帝獨自留在殿內,仔細端詳手中的玻璃瓶,眼中閃爍著滿意的光芒,對著身邊的王景文戲謔道,太子還需多加錘煉方能顯得更為穩重大氣。王景文心裡暗自嘲笑,麵上卻附和稱頌太子一片赤誠孝心實屬難得,皇家父子間如此親近相待真是世間罕見。靖江帝強抑住唇邊的笑意,命王景文將奏折連同補品一並送往東宮,並決定將那個玻璃瓶置於乾清宮內展示。王景文領命離去,心中竊喜今日奉承之辭恰到好處,暗自盤算在林小風不在的日子裡,自己依然能在朝堂之上占據有利位置。

林小風雖已離京遠赴他鄉,但李德賢並未因此虛度光陰。他在西郊親手擘劃建設大計,將一座座大棚工坊拔地而起,尤其是其中的玻璃工坊率先矗立,成為了這片荒蕪之地上的先鋒標誌。西郊工地如火如荼,從無到有,李德賢親曆了一磚一瓦、一爐一窯的艱辛過程,從最初的雜亂無序,到逐步理順各項事務,其間蘊含的苦楚和磨礪如同烈火冶煉一般,令他對書卷中的理論知識有了更深刻的理解與體驗。

然而,林小風並未因此刻短暫的勝利而放鬆警惕,反而決定深入追查,務必要找到銀庫的確切位置。沙成錄關切地建議林小風先稍事休息再行動,但林小風堅決拒絕,誓言即刻展開調查。於是,他找來明從亮一同探尋銀庫的秘密。儘管沙成錄深知自己並不掌握銀庫的具體信息,隻與錢家有過膚淺的交易聯係,卻也隻能默默配合林小風的行動。

此刻,靖江帝拿起桌上的大肚玻璃瓶把玩,善意地勸誡李德賢今後還是不要過多涉足工匠技藝,以免引起他人非議。李德賢聽罷心頭掠過一絲委屈,正欲辯解,卻被靖江帝打斷,催促他儘快去處理其他待辦事項。

不久之後,伴隨著吱呀沉重的聲響,巍峨的城門緩緩打開,一位蓄著山羊胡須的官員肅穆地立於門前,此人正是沙成錄。林小風一眼便認出了這位同僚,麵上浮現出親切的笑容,熱情洋溢地打了個招呼,同時詢問為何今日如此鄭重其事地迎接欽差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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