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39章 詩會_完蛋!陛下這是要白嫖我!_思兔 

39.第39章 詩會(1 / 2)

第39章詩會

靖江帝聽完後,發出一陣洪亮的笑聲,那笑聲猶如金石相撞,激蕩在空曠寂寥的宮門之外,聲聲回響,鏗鏘有力。

“哈哈,看來林小風果然身懷異稟,竟能令太子發生如此翻天覆地的改變。”

笑聲漸漸消散,靖江帝的臉色卻突然一凜,如同寒霜瞬間覆蓋大地,眉宇間凝聚起一股嚴肅而強大的威壓,

“但是·······唉,那逆子竟頑劣至斯,任何訓誡皆無法入耳。我看他是過於安逸,以至於皮肉失去了砥礪的機會。今夜,就讓他親赴乾清宮,朕要親自對他進行一次深刻的人生教誨,看他能否領悟何為皇家尊嚴的分量,何為身為太子的責任擔當!”

···································

次日黎明,曙光悄然撕裂黑夜的邊界,林小風又一次踏入了那座莊嚴肅穆且靜謐無聲的東宮深院。

甫一抬首,一抹身影赫然闖入他的視野,那正是太子李德賢。

此刻,林小風的眼眸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牢牢抓住,瞬間瞠目結舌,麵部的表情凝固在半空中,猶如遭受了一記突如其來、無法抵擋的雷霆之怒,內心深處翻湧起無儘的震撼。

“看看這滾滾紅塵之中,有多少身懷絕技的流浪漢,明明可以靠自身技藝安居樂業,卻偏要涉足雞鳴狗盜的勾當,滿腹欺詐、手段卑劣,無所不用其極。”

話音未落,謝洪信及時打斷他的臆想,一臉認真地詢問:“大人,此行是否需要準備些鶴頂紅、吹箭、蒙汗藥或者剪刀等防身利器?”

李德賢聞言,眉頭輕輕一皺,疑惑不解地探詢:“洪信兄,你拿麻袋作甚?”

李德賢聽到這裡,內心波濤洶湧,雙手竟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他緊緊咬住牙關,試圖抑製住自己聲音中的顫抖,“不,我清楚嚴格軍紀是整飭隊伍基石的道理,和治理百姓不能一喂仁慈一樣,這一點我深有體會。”

林小風的嘴角悄然揚起一抹淡然且深邃的微笑,開口說道:“你說的這些尊師們的言論,倒也不能說是全無依據。”

林小風搖頭否定,神情莊重無比:“殿下屬未來的國之儲君,須深諳世事真諦。救災有功與調任東宮並無直接關聯。究其根源,還不是因為這張臉孔過於討喜!”

“原來如此!”李德賢似有所悟,卻緊接著滿臉憤慨,咬牙切齒地說:“難怪,同樣的菜品,在我家竟然做得讓人難以下咽,果然是所謂的‘營養餐’無疑!”

待到紅日垂暮,天地之間僅剩下一片淡漠的暮靄之際,三人徐徐步入江畔停靠的一艘宏大的畫舫之下。

林小風聽罷,不禁失笑調侃:“哥譚?那可是遙遠的漂亮國——亦即海外某藩屬之地的都城所在。想來殿下對此尚未有所耳聞吧。”

他們剛剛擺脫冗長乏味的公務,還未曾觸及午後餐桌的溫熱,又已在烈日下徒步跋涉了大半個下午,此刻的胃袋空蕩若沙漠,期盼著久違的滋潤。

林小風聞及這個敏感的話題,嚇得瑟瑟發抖,急忙安撫道:“殿下切勿胡思亂想!唯有親生子才會得到如此嚴格的教育,臣年輕時也是在父親嚴厲的督導下才得以成長起來的!”

林小風眼神銳利,行動敏捷,首先捏起一塊糕點放入口中,咀嚼間皺眉苦笑,不禁哀歎:“真難吃!”

林小風身披華美的錦繡長袍,舉手投足間儘顯卓爾不群,顯然是這人群中的魁首,而謝洪信與其他一人則像是他的隨從。侍女輕啟朱唇,語調柔婉而不失禮數地告知:“公子,今晚的詩會規定不容許帶護衛上船,請您諒解。”

這重重屈辱堆積成山,最終凝聚成了對林小風刻骨銘心的仇恨,此刻,這份仇恨的浪潮正如漲潮般攀至頂峰。

李德賢小心翼翼地捧著尚存謝洪信體溫的銀餅,戰戰兢兢地瞥了謝洪信一眼,底氣略顯不足地嘀咕:“你這保鏢不過有些蠻力罷了,若是換成我·······”

李德賢麵容扭曲,悲憤交織,牙關緊咬,聲音中透著無可名狀的痛楚:“不錯!昨夜父皇傳我覲見,卻無緣無故大發雷霆,對我施以一頓狠毒的鞭笞!”

“作為地方父母官,若一味縱容姑息,就是在播撒未來災難的種子。”林小風略微側轉頭部,眼神犀利如刀,透過鏡片射出穿透一切的光束,他的聲音平穩而蘊含力度,像是在向李德賢緩緩鋪開一幅殘酷而又真實的民生畫卷:“固然,教化民眾乃至上之策,然而世事繁複多變,總有那麼一些人身負邪念,流淌著邪惡的血液,即使麵對生死抉擇,也不見絲毫悔改之心,人性泯滅,惡行登峰造極,仿佛他們就是為了罪孽而降臨人間。”

林小風無奈地搖搖頭,深深地歎了口氣:“殿下真的還會吟詩作對不成?”

“好!我定要查明此事,看看禦膳房那幫家夥是否連我都敢蒙騙!”李德賢怒不可遏,一拍桌麵,滿腔正義感爆棚。

他進一步引導思考:“古人雲,久居芝蘭之室而不聞其香,如今殿下您也在無形中受到了美的熏陶,你看您現在的發型,多麼引領潮流!”

李德賢摸了摸自己的發梢,憨厚地笑了笑,卻又忽地流露出一抹寂寥:“原來我在父皇麵前未能博得寵愛,原因竟然是我沒有專精於某個領域。”

林小風聽聞此言,麵色瞬息間沉凝下來,似有一股無形的壓力觸動了他的內心,百感交集。

他自我反省,話語中透露出一絲無辜的委屈:“樣樣都會一點,這算我的錯嗎?追求全麵發展也有錯嗎?真是被這所謂的全能天賦所困!”

太子李德賢步履蹣跚地跳躍而來,每一步都帶著一種荒誕而苦澀的意味。

林小風嘴角一撇,流露出明顯的輕蔑:“不但味道糟糕,價錢還高得離譜!不信你去市場上打聽一下,我敢跟你打賭,你家的那些菜肴定價絕對遠遠超過民間水平。”

他已洞察,眼前這位乃是林小公子不知何處撿回來的一位稚嫩少年,自不會與其較真。

李德賢仿若初嘗自由的籠中之鳥,他欣喜若狂地展開雙臂,深深吸入一口清新的空氣,滿臉陶醉地讚美:“此處之美,簡直堪比陽曲縣,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想起曾經我在京城邊緣徘徊,竟誤以為整座京城都是荒蕪冷寂之地!”

謝洪信睿智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輕蔑,憨厚一笑回應:“罷了,如今講究法製社會,隨意鬥毆傷人可是犯忌之事。”

伴隨著湖水輕輕拍擊船舷的悠長韻律,這座精雕細琢、瑰麗奪目的水上宮殿悄然啟航,緩緩駛向碧波浩渺的湖心秘境。

在二層船艙雅致的一隅,李海華卓然而立,他的身形沐浴在粼粼波光與金色陽光交融織就的綺羅光影裡,眼神猶如熾熱的探照燈,炯炯有神地掃視著下層攢動的人頭海洋。

然而,李德賢卻滿臉興奮,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這些都不是問題,我現在就派人去弄來請柬,晚上我扮作護衛,咱們速去速回,保證無人發現!你覺得怎麼樣?”

“因此,對待善良百姓應施以仁愛之政,而對於罪大惡極者,則必須以嚴苛法律予以嚴懲,無論如何,都不能讓那些信任你、依賴你的平民百姓心頭蒙上一層寒霜。”

林小風聞聽此言,不由得朗聲大笑起來,回應道:“哈哈,你這話說得太過誇張了,要知道,京城可是首善之區,陽曲縣再好也有它的局限。”

下車之際,林小風立即召來身邊的貼身丫鬟林桃花,指著李德賢向她介紹:“林桃花,這位便是本公子新結識的小友,速速帶他去淨麵,並重新整理儀容。”

然後,林小風將那塊已然冷卻成型的銀餅遞予李德賢,語重心長地說:“拿著,這是你的零花錢,出門在外切記學會理財持家。”

李德賢見暗示未果,焦急得直跺腳:“老林!我非要參加那個辯詩會不可!你不是持有父皇禦賜的金牌麼?我喬裝打扮,你陪我出宮體驗一把!”

同一時刻,李海華循著楊忠義所指方向望去,林小風正與兩側看似地位低微的隨從暢談歡笑,那種超然物外的閒適神情,完全無視周遭的一切浮華景象。

楊忠義聽罷,嘴角牽起一抹苦澀卻又飽含堅韌的笑意,疼痛仿佛在複仇的決心麵前黯然消融。

甫一踏上畫舫,李德賢的眼中閃爍著探究的好奇之光,四處打量。

“什麼是營養餐?”李德賢一臉迷茫。

於是乎,三人悠哉遊哉地沿著曲折蜿蜒的河岸步道徐徐漫步。

林桃花內心嘀咕,自家公子又愛心泛濫,竟然將一個京城裡的懵懂少年帶回了家。她並未多言,隻是同情地瞥了李德賢一眼,繼而果斷地帶他進入宅邸。

“身為太子,我竟從未參加過一次辯詩會,自那次陽曲縣歸來之後,更是對外麵的世界充滿向往,隻可惜始終未能如願!”李德賢說罷,眼神熱切地看向林小風,期盼能得到支持。

林小風聽後,內心苦笑,表麵卻儘力保持鎮定,長長地歎了口氣:“殿下所提及之事,確實讓人為難,難以給出滿意的答複!”

一直在旁邊侍候的歐智勇,聆聽著二人的對話,早已冷汗淋漓,內心惶恐不安:倘若太子借此機會溜出皇宮,皇上那邊又該如何交代?

然而,迫於太子的命令,他隻能硬著頭皮去執行,顫顫巍巍地走向太監們求取請柬,開始了這場充滿未知風險的計劃。

“漂亮國?竟然還有這種地方?”李德賢饒有興致地拊掌大笑,“林小風你這腹中詩書果然淵博非凡呐!”

他的笑容雖然還掛在臉上,可在旁觀者李德賢的眼中,那笑宛若冬夜中刺骨的北風,裹挾著一股令人膽寒的決絕。平日那個嬉笑怒罵、灑脫不羈的林大人,此刻展現的卻是嚴肅至極、甚至帶些陰森的麵容,讓人心底泛起陣陣寒意。

此刻,楊忠義內心深處,複仇的烈焰熾烈燃燒,自被謝洪信侮辱後,他忍受著奇恥大辱,再度踏入尚書府邸,卻不僅未能洗刷汙名,反倒連昔日職權皆被褫奪,更遭一頓毒手。

林桃花再次投以憐憫的眼神,心底默默歎息。

林小風臉色沉靜,嚴肅地剖析:“殿下,世間萬事萬物都蘊含學問,有時,在某一領域的卓越才能往往能彌補其他方麵的欠缺。”

舫船規模宏大,長約三十丈,寬逾十丈,層疊而建,內部格局開闊,中央天井直通頂層,分布著十幾個精致的圓形雅座,雖然尚未座無虛席,卻也已經是高朋滿座,僅剩寥寥幾處空閒。

“倘若這些人冥頑不靈,依舊不知悔改,”說到這裡,林小風語氣中的冷酷越發顯現,“那時,便再斷其雙臂,隻供給他們勉強維持生存的些許碎銀。這樣一來,世間紛擾必將漸漸消散,人心或許能在這樣的嚴厲懲罰中尋得一絲安寧。”

就在他們交談之際,謝洪信已悄然無聲地乾掉了兩盤糕點。林小風見狀,立刻伸出手臂阻止,厲聲道:“你小子悠著點兒,這是茶點,不是喂豬食!今天咱們都不在家,小桃花可能就隨便對付一口,剩下的通通打包帶走!”

沒多長時間,歐智勇疾步奔回,掌中緊握著數枚蘊藉黯淡黃金光華的匿名請帖及一套簇新耀眼的侍衛衣飾,他滿目淚痕交織,悲喜交織地呈報:“殿下,您請觀此物,這是奴才曆經艱辛輾轉各方所求得的珍貴請柬,猶如盼星月輪轉,終迎聖駕歸矣!”

太子接話,語氣平穩卻內藏威嚴決斷:“歐智勇,此事若遭他人盤問,必得為本宮妥善掩飾,否則萬一出現差錯,你可就要陷入萬劫不複之地了。”

謝洪信則拍打著胸口,展現一副久經世故的老江湖姿態,語氣中充滿自信:“唉,賢弟你有所不知,鴻門宴上的美食可是那些鮮活凶猛的野獸,咱得把肉裝回來慢慢品嘗。”說完,他滿麵春風,步伐矯健地離席而去,去找尋那個神秘的麻袋。

此刻,微風輕拂湖麵,岸邊垂柳柔曼飄搖,恍若舞者裙裾隨風飛揚。

李德賢堅持到底,步步緊逼:“老林!你就給個痛快話!到底行還是不行?”

李德賢傲然一笑,昂首挺胸回應:“豈止如此!那些凡夫俗子豈能洞悉本宮的獨特審美,唯有親力親為,方能心安理得。且看本宮這妝容搭配,是否栩栩如生?依本宮看來,單憑此一手絕技,恐怕去那海外蠻夷之地——所謂哥譚市做一名父母官也綽綽有餘矣。”

若是僅僅為了奔赴湖邊的碼頭而不顧周遭景致,就如同從一間房門徑直踏入另一間,必然會導致許多人間煙火的美好擦肩而過,此舉無疑會削減此次出行的價值所在。

林小風隨手取出一枚銀元寶,謝洪信接過瞬間將其揉捏成扁平的銀餅。

“好好好,不必吟詠了!微臣對殿下的詩才早已是敬佩萬分!”林小風趕緊打斷,心中暗忖,還未正式登基,就已經自喻武皇帝,再聽下去恐怕心臟都要受不了。

李德賢並不買賬,質問道:“那為何我的那些公主姐妹們就能安然無恙呢?”

林小風與李德賢緊跟其後,同樣被饑餓的巨浪衝擊著空虛的腸胃。

倚在他身邊的楊忠義,麵容狼狽不堪,鼻青臉腫,恰似一頭剛從生死搏殺中掙紮脫身的猛犬,儘管遍體鱗傷,依舊緊守崗位。

因此,在李德賢那充滿期待的目光注視下,林小風終究心腸軟化,重重拍打著胸膛,許下了承諾:“既是共度患難的兄弟,那麼這次就陪殿下冒險一試吧!不過,出宮後的一切行動必須聽從我的安排,一旦出現任何閃失,臣可承擔不起責任啊!”

聞此言,李德賢自知趣地閉上了嘴巴,規規矩矩地站立一旁。

李德賢努力模擬書僮的姿態,結結巴巴地回答:“我·······知道了。”

李德賢敏銳地捕捉到了林小風言語中的微妙之處,尷尬地笑了笑,然後轉移話題:“其實我很想去宮外看看,剛才還聽到東宮的幾個太監在討論什麼辯詩大會。”

更何況,太子的生活太過單調枯燥,要麼埋頭苦讀,要麼無所事事,這對於身心健康的發展並無裨益,即使是像林小風這樣懂得享受生活的人,也無法忍受長久如此。

此時,一名身著翠色羅裙的侍女穿梭於絡繹不絕的賓客之中,她笑容可掬,眉目含情,舉止優雅。

儘管守門士卒對李德賢那猶如戲劇角色的臉龐倍感詫異,但在林小風出示皇家符印之後,他們隻能敬畏地放行。二人遂登上馬車,穩穩當當地駛抵林府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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