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曆816年,8月9日,舊曆七月初七。
冥河小隊眾人經過了一個晚上的休整,此刻已經收拾好行囊,準備朝著荊棘嶺出發。
朱芝荷和郭明並肩走在隊伍的最前麵,南柔鄰著方朔,宮角徵走在最後。
隊伍的最前方,朱芝荷此時找到機會正在追問郭明。“阿明,你昨天是有什麼我不知道的底牌嗎?”
郭明眼睛小幅度一眯,不由自主地笑了出來,“為什麼這麼說?”
朱芝荷自然而然地說道“沒有底牌,你是怎麼坦然自若地說出‘沒事’這個詞的。”
朱芝荷忽然放低聲音,更靠近郭明一些,“昨天我的心撲通撲通地跳,就怕它們事情往最壞方向發展。”
郭明的眼睛眯的更厲害了,笑的幅度也更加大了。
他問道“假如它們最後真的攻擊我們,你會後悔做出幫助它們的決定嗎?”
朱芝荷偏頭想了想,隨後鄭重其事地說道“還是不會,任何事情肯定都有著其相應的風險和代價,或大或小。”
她自顧自說道“我會在做出決定前評估其中的風險,但是我不會因為最終結果不儘如人意就心生抱怨,懊悔自己當初所做出的決定。”
話音一落,朱芝荷故意作出惡狠狠的表情,“好啊你,彆給我扯開話題,你當時到底有什麼底牌?”
郭明粲然一笑,向著遠處跑去,隻留下兩個字,“秘密!”
“好你個阿明!”朱芝荷氣笑道,在後麵追著郭明。
外界的天氣烏雲蒙蒙,郭明的內心卻晴空萬裡。
有的人心思純真,堅定地走到底。
有的人思慮萬千,顧左右而言他。
好嗎?不好嗎?誰又能說清呢?
南柔看著正在前麵追逐打鬨的兩人,心中不知在想著什麼。
她轉頭看向身邊的方朔,十分不解。問道“你好像對他十分有信心。”
“?”方朔轉頭望向她,故作疑惑。
“不用裝傻,你知道我說的是誰。”南柔直截了當地說道。
“不可能是因為他擋下那兩頭獅子,這一點你能做到,我也能做到。”南柔一針見血。
她十分不解,“那麼到底是因為什麼呢?能夠讓你如此堅定地相信他。”
方朔不再裝作疑惑,轉而臉色平靜,“他很強,比你想象的還要強得多很多很多。”
那是在兩年前的一個晚上。
一位少年終於鬆了口,答應了另一位少年的挑戰請求。
那之後的某一天。
那位一直不明白為什麼不選他的少年挑戰者,被那接受挑戰的少年一擊而敗。
直到那時,他才明白了為什麼不是他。
南柔見方朔終於鬆了一個口子,她順杆子向上爬,“那你們那邊到底有什麼計劃?我們兩邊可以進行合作。”
“沒有計劃。”說完,方朔便修上了閉口禪。
無論南柔怎麼繼續追問,方朔也不再開口,就這麼悠閒地走在路上。
宮角徵突然從最後麵追了上來,眼神詢問南柔。
南柔搖了搖頭,眼中儘顯失敗頹然之色。
宮角徵終於忍受不住,“我們為什麼一定要和那邊合作。”
“這麼多年我們也都生存下來了,而且也在北城逐漸壯大,為什麼一定要靠彆人?”
南柔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這是奶奶交代的,讓我問到那邊的計劃。”
“好了,不說了,說不定是我操之過急了,還沒有能讓他們完全信任我們。”南柔收起頹廢,重新打起精神。
宮角徵不再多說,他知道麵前的女子心中是有多麼的難,壓力有多麼的大。
漸漸地,最前方的郭明和朱芝荷已經結束追逐打鬨,後麵三人也相繼跟了上來。
隻因為,郭明探測到了兩百米外有一支隊伍。
隊伍人數在11人,此時正在朝著他們前進的方向走去。
想必不久後兩支隊伍就會彙合了。
冥河小隊眾人聚在一起,四人全都看向郭明,想要從他那裡知道詳細消息。
郭明閉目靜心。
不久後,他睜開眼,微笑著對隊友們說道“沒事,不是異人類,有幾個還是熟人。”
四人舒了一口氣,臉上的表情也都放鬆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