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寡薄的眼神中充滿了恐懼,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著。
此時,他的大腦一片空白,隻有一個念頭打死不和郭明走一塊。
任寡薄正在發楞中,以至於鄒地多次呼喚他都沒聽到。
突然,他人一激靈,他草木皆兵地以為郭明來到他身旁。
他臉色煞白地望去,才發現是鄒地推了一下他。
任寡薄靠得太近了,整個人都快貼到鄒地一側身上了,以至於他行走不便。
一會兒的功夫,兩人已經落在隊伍最後麵。
鄒地一臉疑惑地問道“你怎麼了?被那人斥責了一聲‘聒噪’就變成這樣了。”
鄒地指了指郭明,對於任寡薄的一係列行為滿是不解。
任寡薄噤若寒蟬,愣是隻言片語也沒提及。
他就隻是在不影響鄒地行走的情況下,最大限度地貼近鄒地。
他緊緊地抓住了鄒地的手臂,像是找到了一個安全的避風港。
任寡薄現在也不敢大喊諸如“我肩負著聖城的未來”的話了,他儘可能地降低自身存在感,盼望不要引起郭明的注意。
輕輕的蟬聲伴著腳步聲,眾人小心翼翼地前行著。
行至一處,周圍環境立刻靜了下來。
突然,一陣唰唰聲傳來,郭明擋在朱芝荷身前一劍劈出。
隻見“叮”的一聲,那長物便又立刻縮了回去。
當它再次偷襲時,眾人這才看清它的真麵目。
原來是一根長長的蠍尾,尾上那倒鉤一閃而過。
蠍尾縮回處,一隻巨大的毒蠍子從暗處竄出。
它的身軀足有一米多長,鋒利的倒鉤閃過寒光,黑暗中猶可聽見尾刺上毒液的滴落聲。
驟然間,毒蠍子衝向人群。
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來,蠍尾作鞭,橫掃四方。
其中,鄧海本就身受重傷。
一時不慎,他被蠍子掃尾掃落摔地。
就連任寡薄都在鄒地的保護下避了開來,而他卻未能躲開。
蠍尾高高舉起,其上倒鉤寒光乍現。
隨即,蠍尾筆直刺下,猛然紮進鄧海體內。
鄧海淒厲且痛苦地尖叫著,身體不由自主地抽搐。
由於先前的多次戰鬥,他身上的鎧甲早已名不副實。
蠍尾倒鉤上的劇毒迅速蔓延開來,傷口附近瞬間變黑,甚至麵積還在不斷擴大。
他的臉色驟然蒼白而猙獰,額頭上豆大的汗珠直流。
他的眼睛瞪得如牛眼一般大,眼神中充滿了恐懼與絕望。
傷口處瘙癢難耐,他試圖摸向那邊,身體卻因完全麻掉而無法動彈。
原本寂靜森林中,響徹起鄧海的慘叫聲。
隨著時間的流逝,慘叫聲越來越輕。
最後,鄧海的心跳完全停止了。
他整個人癱軟在地,再無任何動靜發出。
這一切發生得如此之快,幾息之間,一朵鮮活的生命之花便已凋謝。
而在這次攻擊後,毒蠍子則隱入黑暗中。
它再沒發起進攻,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仿若從未出現過一般。
森林中恢複片刻寧靜後,突然又響起了一陣聲響。
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
任寡薄機械般地轉頭,臉上表情十分驚恐。
事情如他所想那般,一群血食蟻正在啃食鄧海的屍體。
任寡薄崩潰地衝著郭明大叫道“你到底怎樣才肯放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