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站起來,說道“我隻是覺得有些事你根本沒必要一個人去承受,你跟冷素心那場戰,打得驚天動地,我多怕你為了報仇把自己的命搭上,我多怕再也見不到你!”
不等她說話,邢千裡三步並兩步,走過去一把抱住了她,她亦能感受到邢千裡激烈不安的心跳,邢千裡柔聲細語的聲音傳入她耳中“親眼目睹那一場戰,我才明白自己的心意,我對你早就已經不僅僅是朋友之間的關心了,我是真的,真的不想失去你……顧飛雪,我喜歡你……”
他的這一份感情,顧飛雪不是沒有察覺到,隻是自己的毒還沒有解,倉促付諸感情,是對他的不負責。
想到這些,顧飛雪推開他,但仍不敢直視他的眼睛,“夠了,不要再說了,我和你,不可能。”
她倉惶逃出了屋子,隻留邢千裡一人呆呆立在原地,神傷。
顧飛雪剛下樓,一堆陌生男客攔住了她的去路,剛經曆過邢千裡一腔真誠的表白,她現在臉上火辣辣的,這會兒又被不明來曆的人攔住,所以一時有些慌張。
“顧女俠!您就是顧女俠!得見女俠真容,實乃在下之福啊。”一書生打扮的男子揖手道。
“顧女俠,在下傾慕女俠,能否請女俠移步與小生共飲一杯?”
“去去去!顧女俠怎會瞧得上你們這群羸弱書生!女俠,咱們一起去策馬江湖,踏遍九州!”一胡子拉碴的黑皮大漢呼喝道。
“呔,你這人怎麼這般粗鄙?女俠行走江湖最缺的就是金銀!女俠,小人名下有良田千畝,十家鋪子,小人願贈與女俠,隻盼能與女俠共結連理,婦唱夫隨。”
“呸,你個老匹夫!你也不瞅瞅自己多大年紀了?還擱這兒泡小姑娘,你要點臉不?”
一富家公子道“就是就是,顧女俠一代英姿,生得花容月貌一般,自然是與我相配!”
顧飛雪扶額語塞,敢情這些人都是衝著她的名氣而來,真是人怕出名豬怕壯。
她抬眼望了望四周,這吃飯的人大概都在這裡了。
眼下酒樓亂的一團糟,雲娘忙出來攔著“諸位諸位,顧姑娘隻是來吃飯的,你們這樣圍著,吵吵嚷嚷的,再把人家給嚇著,那多不好!聽我一句勸,不如先散了,改明兒下了請帖,不是更好?”
可這些人根本聽不進去雲娘的話,步步緊逼,無奈,顧飛雪隻得施了輕功,從他們頭頂越過,那些人狂熱的很,見她飛出去,一窩蜂全都跟了出去。
邢千裡這時從樓上失意地下來,雲娘忙把剛才的情況告訴他,他這才追了出去。
大街上,一妙齡女子身後烏泱泱追了一堆老少爺們,路過的百姓無一不好奇這是怎樣一位傾城佳人。
奈何,佳人飛上屋頂,早已隱去了蹤影。
這一路顧飛雪又是翻牆又是飛屋頂的,逃亡的時候也沒這麼累啊,偏偏這些人打又打不得,罵又罵不得。
她坐在屋頂上,不偏不倚又想起了剛才邢千裡的話,她的臉又紅了。
她伸出手,手背探了探兩側臉頰的熱度,燙的不行。畢竟這十幾年來,從未有男子向她表達過情意。
若要問她對邢千裡的感覺,說不喜歡那肯定是假的,從她離開馥鬱山莊起,邢千裡是唯一一個除顧小琳以外知道她所有秘密的人,也是唯一一個真正關心她的人。
但正因為喜歡,所以才不能讓他知道這份心意,現在心痛總好過自己死了以後守著墳孤零零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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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飛雪回到城主府,長樂很勤勉,還在演武場練射箭,日頭曬著她,她也無所謂。
這會兒顧飛雪一回來,她就迫不及待地展示自己練習的成果。
短短半個時辰,她的手穩了許多,隻一箭便射中了靶心。
“姐姐,你看我練得好不好?”
“好,當然好,你是有天分的。”顧飛雪溫柔地摸著她的頭發,溫柔道。
“姐姐,你怎麼臉紅紅的?”
顧飛雪一驚,又摸摸臉“很紅嗎?”
“一點點而已,應該是日頭曬的吧?姐姐,咱們去書房待一會兒吧,我有些頭暈。”
“頭暈就回房歇著吧,下午就不練了。”
長樂搖搖頭不肯撒手,她甜甜笑著“不,我喜歡跟姐姐在一起待著。”
等邢千裡找了一圈回來,問了金盞才知道顧飛雪陪著長樂去了書房。
眼下她定然是不願意見自己的,也罷,且讓她靜一靜吧。
這時外頭跑腿送信的小廝找他,交給他一封信,是鶴川來的回信。
他展開信,仔細閱讀馥鬱山莊不曾耳聞,淩芸無親無故,上官明晝此人也未曾耳聞,但淩芸曾救過一富家少年,此人患有隱疾,不能行走於日光之下,嗜血如命。瘦馬門一事已傳到鶴川,禍根已除,勿念。
有了這個推測,邢千裡了然於心,假如那上官明晝也有這個症狀,那說不定他就是芸姨當年救治的那個少年,也許他知道芸姨的下落……
他馬上帶著信去書房找顧飛雪,倆人剛一見麵,顧飛雪就刻意避著他的視線。
長樂看出來他倆似乎是鬨彆扭了,而且剛才兩個人也沒一起回來。
“千裡哥哥,你是不是做了什麼錯事惹顧姐姐生氣了?”
“小孩子家家不許亂打聽。”
長樂辯駁道“我都十五了,才不是小孩子!”
顧飛雪輕輕拍了拍她的背,溫柔道“長樂,你練了一上午射箭,也累了,你先回去休息休息,休息好了換身衣服,我再陪你出去走走。”
“嗯,一切聽姐姐的,那我先走了。”
臨走前,長樂偷偷拽了拽邢千裡的衣角,小聲威脅道“不許欺負我姐姐,不然我告訴父親母親。”
“人小鬼大……”
“略……”她朝邢千裡做了個鬼臉。
等這丫頭走遠了,邢千裡才把門關上,隨後他把那封信遞給了顧飛雪,顧飛雪逐字這才知道原來這家夥已經把馥鬱山莊的事寫信告訴了他家裡人。
“這信什麼時候寫的?從這兒到鶴川,往返至少要五天,你說清楚,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邢千裡明顯忘了這一茬,那天他們倆在客棧喝酒,她喝多了,把馥鬱山莊的事說了個清清楚楚,可她自己不知道。
“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問問你,那上官明晝究竟是不是患了這種病?”
他這是什麼意思?確認了之後好去找上官明晝討要他那個什麼青梅竹馬嗎?這算什麼,前腳還那麼情深似海,現在得了一點消息,就馬上急得去找青梅竹馬的下落!好好好,果然負心薄幸!
顧飛雪氣得瞪了他一眼,什麼也沒說,就氣衝衝地往外走。
也不知道這家夥究竟是故意的還是真不明白,拉著顧飛雪的胳膊反複追問“你又怎麼了?我的問題你還沒說呢,這事可耽誤不得。”
顧飛雪嫌惡地甩開他的手,冷冷道“你自己的事彆來煩我,我沒什麼興趣幫你找人。”
才幾句話,她竟又變得和初次見麵時那樣冰冷冷的,一時間邢千裡也弄不明白自己到底哪句話得罪了她。
女人心,海底針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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