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山派……他們居然真的盯上了,時間緊急,咱們趕緊走!”邢千裡急道。
三人騎上馬,一路疾馳,終於在第三日的四更天到了。
冀州,玉山。
玉山山腳下,兩盞石燈燭火搖曳,這裡剛下過一場雨,路麵有些泥濘,他們把馬兒拴好後,再徒步上山。
起初的路是有些難走,不過過了一會兒便是石階,鏡荷說這路還沒修好,過幾天才能竣工。
這玉山隻是一座小山,山勢並不陡峭。然而走了一半,顧飛雪被腳底下的什麼東西給絆了一下。
“等一下,有東西。”
她低頭去看,沒想到竟是一支箭羽,玉山派應該沒有這東西,所以這必定是連環塢的人留下的。
難不成他們已經來過了?
“糟了,這些家夥帶了弓箭來,師父她們會不會……”徐鏡荷不敢再想下去,連忙往山頂趕去。
忽然眼前多了一座牌坊,“玉山派”三個大字刻在上麵,倒不是說有多威風,而是有點寒酸。這牌坊有些年頭了,而且飽經風霜摧殘,破破爛爛。
穿過牌坊,再往前去就是玉山派的大門,磚瓦破舊,大門的朱漆也掉的差不多了。
徐鏡荷上前去直接推門,但沒推動。
“門也栓上了,不會真的出事了吧!”
顧飛雪安撫道“彆慌,她們一定沒事。”
邢千裡借力使力,輕功飛了上去,然後給她們開了門。
他們繼續往前走,借著微弱的燭光顧飛雪才看清這玉山派的大致布局。
眼前是一塊空曠的磚地,劃出來幾條小路各通向彆處,周圍有種花草,零星幾棵果樹傲立風中。
房屋宇舍錯落有致,約莫七間,包括了住房,廚房,正殿和茅廁。
這裡完全顛覆了顧飛雪想象中的樣子。
眼下四處無人,滿院子很安靜,看起來並不像被連環塢進犯過的樣子。
保守起見,她們分散開來。
邢千裡以輕功探路,他轉了一圈並未發現有連環塢的影子,不過一些窗戶上有箭羽穿過的小洞,還有一些柱子上也有刀劍砍劈留下的痕跡。很明顯,連環塢的人闖進來過。
顧飛雪也翻上屋頂,四處轉了轉,同樣也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人。
隨後她和邢千裡在某一處的屋頂彙合。
“有什麼發現?”
邢千裡輕聲道“有刀痕,箭羽的洞痕,不少樹枝也有被破壞的跡象,看來連環塢的人已經來過了。”
“我相信那些人還奈何不了玉山派,應該隻是虛驚一場,沒出人命。”
“我也覺得!”邢千裡抱胸而立。
他們倆在屋頂上站了一會兒,前麵一處院子傳來說話聲,窸窸窣窣的,聽得不是很清楚,但顧飛雪能確定,說話的人是鏡荷。
他們尋聲趕去,剛落到屋頂上,一個道袍人持劍飛上來正要揮向顧飛雪,邢千裡急忙拉住她,並護在她身前。
“他們是我朋友!”隻聽得底下徐鏡荷一聲大喊,道袍人持劍的手立即滯住,隻差一厘就傷到了邢千裡。
這時,隱在暗處的道袍人才借著微弱的月光露出了真容,從打扮和年紀看,她應該就是玉山派的掌門——道心師太。
邢千裡最先反應過來,朝道心師太揖手“師太有禮,晚輩邢千裡。”
“晚輩顧飛雪見過師太。”
抬起頭時,顧飛雪細細打量了下這位傳聞中的大善人,她著一身玄色道袍,高束太極發冠,長著一張慈眉善目的麵容,雖年過半百,但老態龍鐘,比年輕人的身子骨還硬朗。
“二位遠道而來,為解我玉山之危,貧道深謝感恩。”
邢千裡稟著折扇,頷首道“師太言重,我們與徐姑娘是朋友,師太又是善心之人,我們怎能袖手旁觀呢。”
“師父,你們先下來再聊吧!”徐鏡荷等得焦急,忍不住大聲道。
聽到外頭有動靜,還有人說話,覃蘭覺輕自然是被驚醒了。一開始她還以為又是那些連環塢的人,不過在看見徐鏡荷的時候,就放下了戒備,高興的喊著她的名字,倆人一見麵來了個熊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