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的水包裹著她身體的每一寸肌膚,在花瓣的滋潤下她的肌膚柔嫩如絲綢一般光滑。她閉上雙眼,讓自己完全沉浸在這一片溫暖中,方才的疲憊和不適一掃而過。
沐完浴,顧飛雪穿上衣服,散著頭發坐在銅鏡前梳妝打扮,明明外麵橫屍遍野,她卻毫無波瀾。
直到天大亮時,她才提著一堆禮物回到了玉山派。
一夜沒見她,徐鏡荷有些擔心,不過看見她拎著一堆東西回來,隻當以為她是待著煩悶,跑出去宿醉了,便沒再追問。
她的行蹤,隻有邢千裡知道。
除掉陳順一事也是邢千裡默認的。
“都解決了?”
顧飛雪平靜地直視前方,輕描淡寫說道“以後連環塢的人都不會出現了,昨晚你那邊怎麼樣?”
“抓住了下毒的家夥,沒讓孩子們知道。”
“那就行,彆讓那些臟東西汙了這塊淨地。”她頓了頓,“還得謝你昨天替我打探青玉坊的事,否則我還真不容易混進去。”
“我可是出賣了色相犧牲換來的,你光說句謝謝,不夠。”
顧飛雪側過身看他,眉毛一挑,“那你想怎麼樣?”
他輕笑一聲欺近了身子,手輕輕攬過顧飛雪的腰肢,桃花眸似浸著水,兩個人靜靜地看著對方,邢千裡悄聲低語“怎麼不躲?”
“猜到了。”
曖昧似乎順著這話融於空氣中,抽絲剝繭地發酵,擴散開來。邢千裡順勢而為,修長的手穿過她的發絲,不過就在她以為唇邊會傳來溫熱的觸感時,邢千裡卻沒有那樣做。
顧飛雪盯著他笑問“情場浪子居然忍得住不親嗎?”
“我才奇怪,你怎麼不按常理出牌?你剛才真的不打算躲?”
“我又不是一般的女子,調情這種事我見得也不比你少。”
她的回答讓邢千裡無話可說。
一介小小女子,竟把他玩弄於鼓掌。
二人找到道心,鄭重拜彆。昨夜連環塢投毒一事,道心自然知曉,顧飛雪一夜未歸她自然也知曉。
其實有些話不說出來,也是一件好事,大家都是在這江湖上混跡的人,道心比他們多混了十幾年,又怎會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隻是大家默契,誰都沒有提。
徐鏡荷想跟著他們一起去浮玉穀,還沒等她去求,道心便叮囑她萬事量力而行。
老人家是個很開明的人,她明白徐鏡荷心中道義,也明白不放她去,她一定會想辦法去,所以倒不如成全了這副俠義心腸。
浮玉穀,被十餘裡的桃花林簇擁著,穀中小路路七彎八繞,沒有主人領著進去很容易就會迷了路,不過樹多是一種原因,但更多的還是因為冷素心找了懂機關術的前輩布下了機關陣。
三人分開彆坐在離浮玉穀最近的一家茶肆裡小憩,邢千裡在飲下一杯茶後,展開折扇,高聲歎氣道“唉,可惜可惜啊……”
茶肆裡喝茶的過路人不約而同朝邢千裡看去,徐鏡荷抓住機會裝作好奇,問道“這位公子為何歎氣啊?”
“打擾姑娘飲茶了,在下隻是感歎,世間再也找不到那絕妙琴音了。”
“琴音?公子說的是何處琴音?竟叫公子如此魂牽夢繞。”
邢千裡搖著扇子,苦笑道“還能是哪裡的琴音,自然是這浮玉穀,天香閣的琴音了。錦瑟姑娘的琴技無人能及啊……”
一提起天香閣,其他人紛紛加入進來閒談。
“敢問這位公子最喜歡錦瑟姑娘的哪首曲子?”
邢千裡一派從容道“自然是《蟾宮折桂》了,此曲隻應天上有,聞之如臨月宮,恍如仙子在眼前翩舞啊。”
“哦?兄台竟和在下想的一樣,初次聽錦瑟姑娘撫琴,在下也是這般感受。”
“隻可惜,天香閣出事了,也不知能否還有機會再聽一曲……”
此言一出,搭話那人也是連連歎氣,似乎也在犯難。
“兩位公子說天香閣出事,不知是怎麼回事?”徐鏡荷故意看向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