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密室她來過很多趟,卻從未踏進過一步,所以裡麵到底關著誰她不知道。
她觸動機關,石門緩緩打開,裡麵的燭光透出來,亦如白天一樣明亮。
她邁進去一步,裡頭牆壁上地上都是書法臨摹,而遠處儘頭的石桌邊坐著一個女人,但並不是顧小琳,而是一個她從未見過的女人。
是誰?
“你是誰?”顧飛雪站在門口邊緣,沒有再往裡走。
女人正在寫字,聽到顧飛雪的聲音,默然抬起頭看她。
“你呢,你又是誰。”上官淩芸對她盈盈一笑,聲音輕柔。
“我,我是顧飛雪。”
“顧飛雪……真是一個好名字,流霜飛雪,你的名字讓我想起來一個女孩子,叫流霜的。”
“流霜?!你知道流霜?!”
上官淩芸笑問她“你也認識那孩子嗎。”
“何止認識,她和我情同姐妹。”說到這裡,顧飛雪鼻子一酸,默默流下淚來。
上官淩芸站起身,走到她跟前,看她哭成這樣,便拿了帕子給她擦淚“好好的,怎麼哭了?可是遇著什麼傷心事了?”
“隻是想起一些陳年舊事,一時傷感,讓夫人看笑話了。”
“夫人……我不過是被幽禁的罪人,哪是什麼夫人。”上官淩芸垂下眸去,兩手往下一擺,頓時失了精神氣一般,麵色憂鬱。
顧飛雪焦急道“那人現在不在山莊,我可以帶你離開這裡!”
“山莊內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你一人要如何帶我出去?你若是能自保,自己離開就是,不必在意我……”
上官淩芸為自己從前犯下的錯而一直耿耿於懷,若不是她踏入羅府,羅毅就不會變成今天這樣,羅氏夫婦也不會死,她視自己為罪人,已經喪失了求生的意誌。
“那夫人可知道我姑姑顧小琳在何處?”
上官淩芸搖搖頭。
無量閣她還沒去找,此地也不宜久留,她隻好對上官淩芸匆匆行了個禮,急言“夫人,命是掌握自己手上的!無論到何種境地,都不能放棄救自己!”
她退出了密室,並沒有轉動機關關上石門。
離開上官明晝的房間,顧飛雪和先前一樣裝作被控製的樣子,正大光明的走在路上,無量閣和無極殿挨得很近,去到那裡不費什麼時間,但無量閣有人把守,且隻有一個出入口。
顧飛雪以石子驚動守在門口的守衛,隨即放出去一隻鴿子,那些人聽到動靜,還以為是有外人潛入,便帶著一隊人馬去追。
這時候,顧飛雪再以暗器弄暈剩下的一個,才得以入內。
她挨個牢房看了個遍,但這裡空無一人,走到最深處時發現還有一扇鐵門,這門緊緊鎖著,連一點縫隙都沒有,根本看不見裡麵的情況。
恰好這時,有一隊人的腳步聲快速逼近,顧飛雪隻好躲到一邊的牆根處,那兒是個拐角,恰好有東西可以遮擋,但隻要有人靠近,就一定會發現。
顧飛雪屏住呼吸,靜靜等著,等她們快接近時,顧飛雪突然衝出去,以發簪和那些人展開了廝殺,不到片刻,地牢過道橫七豎八倒了一地的屍體。
顧飛雪留了一個活口,拿發簪抵在她的喉嚨處,逼問她“說,顧小琳是不是被關在這兒?!”
那人點點頭。
“把門打開!不然,我殺了你!”
此人瑟瑟發抖,急忙解釋“我沒有鑰匙,隻有少主才有!”
“你打量著蒙我是嗎?再不交出來,我廢掉你一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