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琳帶著顧飛雪從密道離開,直接下山。
現在顧飛雪的狀態根本不適合趕路,她受了嚴重的內傷,雖然有吊命的藥護住了心脈,可是不快點救治的話,恐怕性命攸關。
沒想到,剛下山沒多久,她們就迎麵碰上了邢千裡和藍研月。
“雪兒?!”邢千裡看到重傷的顧飛雪,不由愣在原地,這些日子究竟發生了什麼?
“你是誰!”狹路相逢,顧小琳對突然出現的兩個年輕男女產生敵意。
“姑姑,彆……”藥性生效,氣若遊絲的顧飛雪總算能發出聲音了,她拚儘全力在顧小琳耳邊低語,“是,朋友……”
“朋友?”
“邢千裡見過前輩,”邢千裡朝顧小琳認真揖手一拜,“雪兒她……”
“彆攔著路,我要帶她去找大夫!”
藍研月道“還用得著去找什麼大夫,這家夥就是貨真價實的大夫。讓他來替病人看吧!”
“你是大夫?”
“情況緊急,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前輩請跟我來!”
邢千裡帶著她們到臨沭縣的雲來客棧暫時住下,想來上官明晝那家夥也不可能挨家挨戶找人。
邢千裡為她把脈,運功療傷,之後又是親自抓藥、煎藥,總之忙裡忙外,一直沒停過。
藍研月也是頭一回看見傷得這麼重的人,不用邢千裡叮囑,她自己就去打點好飯菜,另外還去買了兩身女子的衣裳,留著她們梳洗後穿。
顧小琳由藍研月照料,一切安排妥當後,邢千裡默默守在顧飛雪床邊,那些傷,他甚至不敢想這些天她是怎麼熬過來的。
他握著顧飛雪的手,放在額頭上,緊閉雙眼,痛定思痛如果師承白浮生的是我,那麼今日的一切都不會發生,我也能替她報仇雪恨……
邢千裡深深自責著。
“咳咳咳……”床上休養的顧飛雪忽然劇烈咳嗽起來,彆人或許不了解,邢千裡卻很清楚,這每咳嗽一下,身上的關節,內臟器官都會跟著劇痛。
她緊閉著眼睛,眉頭緊蹙,額頭出現盜汗的症狀,此刻正是最煎熬痛苦的時候。
邢千裡越發握緊手,暗暗用自己內力過渡,以此來替她減輕痛楚。
“你這個傻瓜,用自己的內力強行渡給我……會大大折損你的身體的……”顧飛雪的臉色蒼白如紙,現在能開口說話已是勉強。
“彆說話,守住真氣。”
顧飛雪閉上眼,此刻她的心脈如同乾涸貧瘠的土壤,邢千裡的內力便如同清泉,滋養著她受損的心脈。
片刻後,邢千裡放開手,他身體本就未恢複好,現在又耗費大量內力,身體虛弱不堪。
藍研月推門而入,她端來飯菜,把飯菜一一放下,念叨著“病人現在需要休息,你這麼寸步不離地守著又不能幫她恢複,還是先吃飯補充體力。”
邢千裡遲遲不回答,藍研月才反應過來,她快步走過去,看見這家夥一腦袋汗,便拽過手腕替他把脈,這一查可不得了。
“邢千裡,你在乾什麼?!你竟然用自己的內力去救人?你真不怕死啊!”
“休息休息就沒事了。”
“沒事個屁!就憑你現在這點內力,殺個人都費勁,還想英雄救美?真是亂來!”
藍研月從隨身腰包摸出一個瓶子,倒出一粒藥,然後拿給他,“把它吃了。”
邢千裡接過藥丸,一口吞下,然後再重新調息內力,那種疲憊無力的感覺頓時減緩許多,他轉頭向藍研月頷首說了一句“多謝。”
藍研月沒理他,坐到床邊給顧飛雪把脈,一陣過後,她把顧飛雪的手重新放回被子裡,感慨著“她的體質還真是特殊,受了那麼嚴重的內傷,竟然沒有死,真是個天生當藥人的好料子。”
“她是人,不是什麼藥人!你再亂說,我可要翻臉了。”
“實話實說嘛,至於那麼生氣麼。”
“你不明白,她是從小服藥所致……總之,這種話不要再亂說了,她聽見了會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