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令安先是朝顧飛雪和林長樂揖手一拜,隨後再向藍研月抱拳頷首。
他放低了姿態,請求道“藍姑娘,曹大哥他們的毒還未解,請姑娘發發善心,賜他們解藥吧。”
“解藥?我偏不給!你又待如何?”
“姑娘小懲大誡,罰他們乾活怎樣都行,隻是這毒……他們實在難受,還請姑娘開恩。”
“哼,現在知道求饒了?晚了!”藍研月理都不想理他,轉身就走。
何令安一臉為難,他不由看向顧飛雪,眼神懇切,隻是這藍研月脾氣不好,顧飛雪和她也不熟,自然是不能開這個口求情。這事還得是邢千裡出馬才行,畢竟這丫頭還是挺聽他的話的。
顧飛雪用胳膊肘戳了戳邢千裡,邢千裡馬上意會,清了清嗓子,走到藍研月身邊小聲勸道“他們也嘗到你的厲害了,以後見著你自然是要規規矩矩讓你的,可你也要想想,這兒畢竟是城主府,把事情鬨大了不好。另外,他們這些人呢,是城主親自傳信請人家來護衛城主府的,你這樣針對,豈不是有意和淬劍穀為敵?對外,你可是把五毒教的名號喊出去了,來日就不怕他們到雲州去,找桑小仙的茬?”
邢千裡這番話說的很在理,她自己雖然被逐出五毒教了,可是不能做連累朋友和家人的事,如果真的因為自己,五毒教來日受牽連,那她真的萬死莫辭了。
“好吧,看在你的麵子上,我給他解藥就是。”
藍研月走過去,隨即從腰包裡拿出一個小瓶子遞給何令安,叮囑道“一人吃一粒就可以解毒了。”
何令安感激涕零“多謝姑娘體諒。姑娘在四方城的這段時間,在下願意任憑差遣。”
“哦?你什麼都肯做?”
“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行,你這話本姑娘記下了,需要你的時候我自會去找你。”
說完話,何令安朝各位頷首行禮,便離開了這兒。
晚上,燭火通明,城主府的小廚房,做菜師傅的膀子都要掄圓了,一道一道精致可口的小菜輪番上桌。
眾人相繼落座,婢女們為大家的酒杯裡斟滿酒,林浪舉杯歡迎,簡單說了幾句客套話後,領頭夾了一筷子菜放在碟子上,其他人才紛紛動筷子。
這麼巧,何令安跟藍研月挨著坐在一起,飯桌上大家都是各吃各的,各聊各的,他舉起酒杯又向藍研月賠禮道歉。
“藍姑娘,今日不打不相識,能結識姑娘是何某之幸,這杯酒何某乾了,望姑娘能摒棄前嫌。”
藍研月瞥了他一眼,和氣的外表下透著一股虛偽,本來他們之間就是兩個不相乾的人,他不說話自己也不會把他當啞巴,偏偏這會兒來打擾,真是煩人。
“囉裡囉嗦的,你不吃飯就下桌去,彆來妨礙我。”
這會兒,藍研月隻想做個乾飯人,畢竟有些菜她從來沒吃過。
何令安吃了癟,隻得自己默默把酒喝掉了。
另一邊,邢千裡和顧飛雪耳語幾句,顧飛雪點點頭,隨後邢千裡便站起身,清了清嗓子,一副要宣告一件大事的樣子。
“喂,你乾嘛?”
林長安以為他酒喝多了,要即興賦詩,還是要玩行酒令的,哪知接下來發生的一連串的事給了他當頭一棒。
“林伯伯,林伯母,其實我跟雪兒今日來您這兒,是有一件事想跟您二老說……”
“嗯?什麼事?”林浪喝了些酒,有些醉意,不太清醒。
這時候飯桌上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在等著聽邢千裡接下來要說什麼話,顧小琳心領神會,默默抿了一口酒,心裡這個高興。
藍研月呢還是悶頭吃飯,何令安用公筷給她夾了好些她愛吃的菜。
“我和雪兒已經商議好了,過幾天就要回鶴川定下日子成婚。”
這句話一出,藍研月驚訝到,嘴裡叼著的鴨腿一下子掉到碗裡,林長安呆愣住,手裡的酒杯“啪嗒”一下掉在桌上,他沒想到這家夥竟然搶在他前麵成親?!
林浪和沈夫人倒沒有那麼大反應,先是一愣,然後嚴肅著臉質問“你這小子現在倒學會先兵後禮了?這麼大的事說定就定了,跟你爹娘報過沒有?”
“還沒呢……”
沈夫人也冷下臉來,責怪道“糊塗,這麼大的事應該事先跟你爹娘提一提,現在你就把我家姑娘帶回去,到時候你讓他們怎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