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她已經服下碧水忘憂了。”
上官明晝微微一笑“很好,一切按計劃行事,這個女人很快會派上大用場。”
花眠一直盯著上官淩芸的背影看,眼中充滿敵意。
“你現在帶著這個女人去羅府一趟,另外再以她的身量做一套喜服,不過不要讓人看見她的臉。”
“是,我現在就去辦。”
她們走時,上官淩芸自然也留意到了跟在花眠身後的女人,但是她披著鬥篷,整個身體被包裹住,根本沒有辦法看清臉。
上官明晝走到她身邊,“你喜歡的話,婚後我可以每天陪你來這裡。”
她站起身背對著上官明晝“不用了,行醫都是十幾年前的事了,我早就忘得乾乾淨淨。”
氣氛頓時微妙起來,在一旁候著的藥童汗流浹背,生怕上官明晝對自己發難。
“不來也行,我看你很喜歡話本,不如就請幾個說書的先生到這兒來說書給你聽。”
上官淩芸冷笑道“我是很喜歡話本沒有錯,不過我喜歡的是話本裡以一敵百的大英雄,和某些隻會躲在黑暗的陰影中做壞事的陰險小人可不一樣。”
上官明晝幽暗深邃的眼眸中透出陣陣恨意,此刻渾身散發的可怕氣息嚇得藥童當即跪下來。
“滾。”
藥童連忙連跑帶爬的滾開,此刻百草園隻剩下他們兩人。
沒了其他人打擾,上官明晝立刻掐住上官淩芸的脖子,冷冷道“事到如今,你還在想著那個早死的家夥,你以為他有多愛你?你不過就是一個可以用來傳宗接代的工具而已。”
上官淩芸絲毫不怕,反而笑了笑“這種話根本激怒不了我,我跟浮生之間的感情你永遠都不會明白。而你,注定會落敗!”
“嗬嗬嗬……”上官明晝陰惻惻地笑了起來“以前聽你這句話我或許還會生氣,可是現在想想,我何必去在意一個已經死了十幾年的人。說起來那個短命鬼到死都不知道他的女人一直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很想知道嗎?”上官明晝眯著眼睛,眼睛裡的光是那麼的攝人心魄,高大的身軀壓得人喘不過氣來,“不如你跪下來求我……”
“休想!”
上官明晝又笑了笑“看來你對他的情意也不過如此,我還以為你會為了他不惜舍棄尊嚴呢……”
上官淩芸攥緊拳頭,她打從心底厭惡著這個男人,但是仔細思索一遍他的話,似乎有跡可循,“我問你,他是不是來過這裡?”
看見這個男人自負又得意的笑容,她不禁皺了皺眉,心中的猜想搖擺不定,“是不是你把他囚禁起來了?他根本就沒有死?”
“你告訴我真相!”上官淩芸死死抓住他的手臂,滿眼淚花地望著他。
“真相就是他死了。”
“不,不相信,你這個人心思歹毒,什麼事你做不出來,什麼謊話你編不出來?他一定沒死!他到底在哪兒?”
上官明晝無情將她推開,她一個重心不穩,摔倒在地,可她還是不死不休地抓住上官明晝的衣角,紅著眼睛懇求道“羅毅,羅毅,你告訴我好不好,我求求你告訴我……”
上官明晝看向她的眼神又是愛又是恨。
他蹲下身,粗魯地捏過她的臉,惡狠狠地吼道“你想要知道真相是嗎?好,那我明明白白的告訴你!白浮生十幾年前就死了!是你自己親手殺的他!”
說到這裡,她的聲音戛然而止,腦子裡忽然開始閃現一些不屬於她記憶的片段。
白浮生胸口中刀,血流不止,他向著自己顫抖地伸出手,嘴裡含糊不清地說著她的名字“芸兒,芸兒……”
而自己的手上,全是血。
這是什麼?我為什麼會有這段記憶?
“不,我沒有,我沒有!這不是真的!這不是!”
上官淩芸痛苦地抱住頭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零碎的記憶不斷影響著她的心,那顆心臟被猛地一揪,痛到她不能呼吸,跟著昏厥過去。
上官明晝扶著她讓她依靠在自己胸口上,神情卻是擔憂之色。
這麼多年過去,她從未想起過那段記憶,為何今日會……
他抱著她回到寢殿,將她放在床榻上,隨後坐在床邊細細凝視著她的臉。
“我對你付出那麼多,為什麼你總是那麼倔強不肯低頭?哪怕是像剛才那樣騙我哄我,我也甘之如飴。”
不可一世的上官明晝在此刻也會心痛心軟,他伸出手撫摸著這個女人的臉,一滴眼淚從他眼角緩緩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