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上官淩芸正在打毛衣,徐鏡荷坐在她旁邊看她打,一邊讚歎技術厲害,一邊聊天,而顧飛雪則是坐在玉衡旁邊。
她始終一言不發,盯著外麵的雪景滿臉憂愁。
顧飛雪把身旁的包袱打開,裡麵有好幾個用油紙包好的東西,她取出來一包並打開,是熱乎乎的糕點。
那是她特意買來留著路上打牙祭的。
她把一塊糕點遞給玉衡,說道:“我看你最近都沒怎麼吃東西,吃一塊墊墊肚子吧,很好吃的。”
玉衡先是一愣,然後接過去,咬了一小口。
軟軟的糯米皮又香又甜,包含著玫瑰和牛奶的香氣,讓人吃了還想吃。
“謝謝……”
顧飛雪溫和一笑:“朋友之間互幫互助,不是很正常麼。”
“朋友……”
“在四方城,你也會結識到很多朋友。”
她低頭看著這塊糯米糕,似笑非笑:“一個天香閣的樂伶,隻怕江湖上的人會對我喊打喊殺,說不定還會將我抓起來,嚴刑拷打。”她說完又吃了一口,表情平淡如水,似乎已經做好了隨時被架起來拷打的準備。
顧飛雪卻流露出嚴肅的神情:“沒有人敢這麼對你。”
玉衡看著她愣了一下。
“到了四方城之後,長安會幫你安排一個棲身之所,你和鐘顯揚先留在那裡休養,等到查到了上官明晝的蹤跡,再做計劃。”
玉衡知道林長安是四方城的少城主,能和此人結為朋友,還能讓人家出手幫忙,可見他們二人之間關係匪淺。
不過她更在意的是,顧飛雪和她沒有什麼交情,這趟渾水,顧飛雪沒必要摻和進來。
“你,為什麼要幫我?”
顧飛雪理所當然道:“因為,我把你當朋友。”
“朋友?”
“也許,是因為我們有著同樣的背景,同樣的遭遇,”顧飛雪垂眸回想著這一路走來經曆的風風雨雨,她抬起頭再次看向玉衡,神情溫和:“女子之間本就應該互相幫助,難道不是嗎?”
玉衡聽到這番話心中一暖,是啊,同為女子,總是能感同身受,天香閣的眾位姐妹之間不就是如此嗎?
隨即,她倆相視一笑。
對麵,徐鏡荷挽著上官淩芸的胳膊,兩個人熱聊著針線活,上官淩芸還將自己昨日繡的花樣拿出來給三人看。
那是鴛鴦的圖案,鴛鴦戲水,活靈活現。
徐鏡荷拿著那花樣,笑著故意打趣顧飛雪:“鴛鴦……看來某些人好事將近,連大婚用的鴛鴦都出來啦!”
“貧丫頭,八字還沒一撇呢!不許胡說!”
“我看不是沒一撇,一捺都呼之欲出了吧?”
“你還說!”顧飛雪作勢就要去撓徐鏡荷的腰肢,她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隻好開口求饒。
“好姐姐,我錯了,饒了我吧!”
玉衡聽了這一茬,立馬明白了,“所以,這次去四方城,你和邢少俠是要……定親?但,定親的話不是要家中長輩在場嗎?”
顧飛雪沒有解釋,但表情已然說明一切。
“這麼說,他父母主動去了四方城?”
顧飛雪含蓄一笑:“是他自作主張寫什麼信,真是的。”
玉衡替她高興,主動握住她的手:“這不是好事嘛!你們兩個經曆了那麼多風風雨雨,總算是修成正果了……”
徐鏡荷附和:“可不是,想當初還是我第一個知道他倆有戲的。”
顧飛雪疑惑:“真的假的?”什麼時候?
“在雲霞山莊,密道躲暗箭的,那時候你倆的身份還是林長安和林長樂……噗……虧你倆想得出來,居然去冒用長安兄妹倆的名字!”
顧飛雪無奈輕歎:“還不是因為我們兩個沒有請帖,為了調查女子失蹤案,才不得不冒用,不過還好最後成功救出了那些被困女子,瘦馬門也元氣大傷。”
玉衡這才知道原來那時候平洲的據點是被徐鏡荷跟陸琛他們聯手擊破的,當時冷素心還發了好大的脾氣。
後來,她們又聊了許多,玉衡的心情也在逐漸變好,而上官淩芸則是一邊打著毛線,一邊笑著聽她們聊天,氣氛十分融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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