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顧飛雪隻好轉移目標看著上官淩芸,當著顧小琳的麵喚上官淩芸“阿娘”。
“阿娘,你剛才這是……”
“她可是你跟我提起的姑姑——顧小琳?”
“是啊。”顧飛雪小心翼翼的應答,“怎麼了?”
“她一個女人把你拉扯大,讓你這麼多年沒有挨餓受凍,我怎麼能不好好謝一番?若沒有她,今日我們母女怎麼能有重逢的一天呢?”
原來是這樣。
顧飛雪對她展露笑顏:“阿娘,姑姑不會計較那麼多的,她隻希望我每天快快樂樂的活著,還有就是彆舍下她……”
說完這些這話,顧飛雪再次看向顧小琳,而這次,顧小琳沒有逃避目光,她的表情似乎在說很珍惜這段來之不易的母女情。
兩個人一句話都沒說,就互相明白了對方的心意,所謂心有靈犀,大概就是如此了。
安撫好上官淩芸,顧飛雪和顧小琳出門敘話。
但是,兩個人過了很久都沒有開口。
良久,顧小琳先開口詢問:“上官明晝呢?他難道……死了?”
顧飛雪搖搖頭:“沒有,他被人救走了。”
“被人救走?是誰?難道又是他養的什麼暗線?”
“我也不知道,當時我受了傷沒有精力再對抗他,是洛明塵洛前輩及時趕到,他們又打了一場,後來上官明晝企圖去城中殺人,洛前輩前去阻攔,之後聽他說上官明晝被人救走了。”
“洛明塵……他說的話可信嗎?”
“他,沒有理由騙我們吧?”顧飛雪低頭沉思:“且不說他當劍仙的時候,上官明晝還沒有那麼大的勢力,單憑他在江湖的地位,也沒有道理和這種惡貫滿盈的家夥來往啊……而且義父和邢千裡跟他關係都很好,我實在沒有懷疑的理由。”
“既然你選擇相信,姑姑也和你一樣……隻是這上官明晝留著始終是個禍害,他對上官淩芸的執念太深,四方城和鶴川將來怕是要大禍臨頭。”
顧飛雪心中一緊,著急道:“那豈不是我們很被動?!他在暗,我們在明……”她咬了咬唇,滿臉憂愁,“現在我們也不知道這家夥到底被誰救走了,可惡,早知道我那時候就應該追過去!”
顧飛雪隻恨自己這具軀體太不爭氣,如果那時候也跟著洛明塵後麵去追,說不定現在上官明晝已經入土為安了!
顧小琳嚴肅道:“你這孩子說什麼胡話!得虧你那會兒沒跟去,要是你不在了,豈不是要留下姑姑一個人在這世上?”
顧飛雪低下頭,有些沮喪:“……姑姑,我是不是很沒用?練了那麼多年的武功,也擁有了很厲害的心法,但還是什麼都沒有改變。”
“怎麼會呢?你不是把該救的人都救出來了嗎?若是換做其他人根本辦不到不是嗎。”
“可是最應該救的人,我沒有救出來,不然……今天應該多一個人。”
越是這樣其樂融融的日子,她就越是想念死去的顧流霜。
顧小琳觸動情腸,當初的慘劇也有她一部分的原因,她是很懊悔,但如果當初讓冷素心先一步找到流霜,恐怕會徹底成為牽製上官淩芸的棋子。
隻是誰都沒有想到,自己機緣巧合帶回來的孩子竟然真的就是上官淩芸的女兒。
“對了,項圈……”顧飛雪從懷中掏出來一塊布,那裡麵包裹著一枚銀色的項圈,“您跟我說過,這是霜兒小時候的東西,我特意找出來帶了過來。”
睹物思人,顧小琳再次看到那個熟悉的項圈,回憶湧上心頭,她放在手心裡細細摩挲,隻是項圈上的粉色珍珠已經不見了。
她撫摸著那塊缺口,心裡也猶如這缺口一樣缺失了一角。
而那顆粉色珍珠就像是亡故的顧流霜,再也尋不到了。
“您不要怪我自作主張,是我不希望留她一個人在那個地方……”
說到這裡,顧小琳再也控製不住難過的情緒,眼淚止不住的流淌。
她抱住顧飛雪,淚水模糊了雙眼,看不清事物,隻是一味地讓決堤的悲傷全部發泄出來。
顧飛雪抬頭望向白色的天空,雪花飄落,溫柔又清冷,仿佛那顆純淨而美好的靈魂,在訴說著她的深深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