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裡?”聽到熟悉的名字,她好不容易才放下一點點戒備,小心翼翼地投去目光,但是不知為何忽然又一次情緒激動起來,抓起被子擋在身前,驚恐的眼神死盯著邢千裡,“不,你不是千裡,你是羅毅!”
“我不要吃那種藥,我不要吃!”
痛苦喂藥的回憶不斷刺激著她的大腦,羅毅為了讓她聽話,用力的抓住她後腦勺的頭發,強行將一碗又一碗的藥從嘴巴裡灌了進去。
苦澀的藥汁流入喉嚨,她被嗆了好幾口,眼淚都被嗆了出來,她掙紮著想要逃離,但是羅毅的胳膊鎖住了她的上半身,讓她動彈不得。任憑那些藥汁再次從嘴裡溢出來,飛濺到臉上,留下痕跡。
灌完藥,羅毅撫摸著上官淩芸的臉,替她擦去藥漬,露出了極度興奮的表情:“再過不久就是我們的大婚之夜了,芸兒,你高不高興?”
“你知道嗎?這一天我等了好久,你穿嫁衣一定特彆好看……”極致變態的笑容過後就是異常的冷漠,“可我知道你不會心甘情願的嫁給我,不過不要緊,我已經想到了完美的解決方法。”
“剛剛喝下的那些藥是我精心配置的,已經試驗過無數次,等它們在你的身體裡漸漸發揮藥效,到那時,你的眼裡心裡就隻有我了。”
一滴絕望的眼淚滑過上官淩芸的臉頰,這樣的日子她實在受夠了,“羅毅,你殺了我吧。”
“就快要大婚了,我不希望在這個時候出現任何紕漏。”
她不屑一笑:“是嗎?”
她抱著必死的信念狠狠咬了舌頭,結果卻被上官明晝從後麵打暈。
腦子不受控製的“嗡”了一下,人影重疊,模糊不清,連聽到的聲音都是時有時無。
她伸出手想要抓住什麼,卻什麼也抓不到。
她閉了閉眼,使勁想要看清楚眼前事物,再次睜開眼時,邢千裡憂心忡忡的臉映入眼簾。
“芸姨,你感覺怎麼樣?”
視線恢複清晰,上官淩芸抬起手想要揉一揉睛明穴,才發現手臂的穴位上紮了好幾針。
“我這是怎麼了……”
“應該是毒藥留下的後遺症,剛才你暈倒了。”
“後遺症……”
短短一瞬,她想起了在馥鬱山莊度過的十幾年囚禁生活,每天如行屍走肉般,苟延殘喘,那些惡心的記憶如同陰影深深烙在腦子裡,揮之不去。
“上官明晝呢?”她十分鎮定的詢問。
然而邢千裡怔了怔,似乎這個問題不應該從她嘴裡說出來。
“芸姨,你……”
“他是不是還活著。”
“嗯,被人救走了……”
她默默攥緊被子的一角,冷笑一聲:“我就知道他不會那麼輕易的死了……”
不知為何,邢千裡莫名覺得她的精神狀態有點可怕,剛才還嚇得渾身發抖,現在又冷靜的發笑,一抹寒意從天靈蓋直直灌入。
“呃……師父,您不用太擔心,洛叔叔已經去調查了,應該過段時間就會有消息。現在,上官明晝處於被通緝的狀態,想殺他的人不計其數,所以其實也不需要我們親自動手。”
上官淩芸一個眼刀子飛過去,邢千裡心虛的躲開視線,故意低下頭不看她。
“怎麼,你叫我一聲師父,就不打算替師父報仇了嗎?”
這一句質問,邢千裡覺得她的狀態更加不對勁了,記憶中,自家師父雖然說不上有多溫柔,但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疾言厲色。
所以說,是長期遭受折磨,精神上出現了問題,分裂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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