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大早,一輛馬車停在在驛站門口,邢千裡和顧飛雪朝洛明塵盈盈一拜。
“洛叔叔,那邊的事就拜托您了,麻煩您辛苦跑一趟。”
洛明塵粲然一笑“無妨,就當是沿路欣賞雪景了,你們也要保重。”
“保重……”顧飛雪抱拳一拜。
兩撥人自這條路分彆踏上不同的路程,然而白茫茫的雪景中,有一抹顯眼的紅色一閃而過。
他緊跟著馬車追出去很遠,直到輕功躍過馬車,站在路中央攔住了去路。
“又是你!”邢千裡勒緊韁繩控製住受驚的馬。
“小子,我給你逃命的機會彆礙事。”
邢千裡扯了下嘴角,不屑道“我是武功不如你,不過不代表我沒有骨氣,今天,你休想從我這兒踏過去一步。”
“嗬……我該說你是勇氣可嘉呢,還是螳臂當車,自不量力呢?”
裴淵緩緩拔出隨身的佩劍,大步流星飛身過去,這時,從馬車內飛出來一抹白色的影子,二人的劍在半空中交叉疊合,隔著麵具,裴淵死死盯著那張清冷孤傲的臉,宛如白浮生重新活過來了一樣。
顧飛雪反手抬劍將他擊退,隨後一個翻身飛上車頂,“前輩莫要再執迷不悟了。”
“小姑娘,我是看在你師父的麵子上才沒有對你動手,但不代表我會一直心慈手軟……趕緊讓開。”
“不讓。”
沒有聽到自己想要聽到的回答,裴淵的眼神瞬間變得殺氣騰騰,他的周身若有似無地浮現紅霧,連帶著那把劍好像也在散發著詭異的紅光。
顧飛雪和邢千裡嚴陣以待,一刻也不敢鬆懈。
誰知當裴淵劍指他們時,一個又一個的分身從他身邊掠過。
“邢千裡,絕對不能讓那些分身靠近馬車!”
顧飛雪率先提劍衝了上去,經過裴淵先前的提點,應對這些棘手的分身,她的身手反而更遊刃有餘了。
短短一天她的武功就精進了這麼許多,果然是天生習武的好料子,可惜,被那種無聊虛假的感情牽絆住,終究不能成大事。
裴淵沒再管她,他現在唯一的目標就是殺了馬車裡的那個女人。
一道白光閃過,他手裡的長劍挑破馬車的車頂,上官淩芸毫不畏懼的臉曝露於日光之下。
“上官淩芸,我看你這次能躲到哪裡去?”
鋒利的劍尖離上官淩芸的喉嚨不到一厘,她仰視著裴淵,緩緩開口“我從來就沒有想過要躲起來。”
邢千裡睜大了眼睛,明明之前馬車裡坐著的是爹娘,怎麼變成了芸姨?
顧飛雪在這時也乘風趕來,兩個人一左一右站在馬車兩側。
裴淵並不理會這兩個人,所有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上官淩芸身上“看來你是打算死在我手裡,好彌補昔日之過麼?”
“裴淵前輩!她沒有殺害白浮生!你見到的都是有人精心打造出來的騙局!你不可以濫殺無辜!”邢千裡在一旁焦急道。
“以師弟的武功絕對稱得上當世劍道第一人,連師父都說他將來必有一番作為,我自然也相信……偏偏,他竟然生出了想要隱退江湖,去過什麼普通人的生活。我絕對不能認同……”
“那是他自己的選擇,你無權乾涉。”上官淩芸冷靜道。
“我和他相識整整十五年,每日切磋比武從未間斷,我們一樣都醉心武學,我太了解他了,他根本就不是一個會被感情牽絆住的人,無非是心頭寂寞,需要一些慰藉,正巧才找上了你。”
聽完這些話,上官淩芸呼吸輕顫,顯然這些話她也認同。
她與白浮生在一起的時間加起來屈指可數,女兒都沒怎麼見麵,要是他真在乎這個家,怎麼會再去應承什麼決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