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後,蕭長鬆的身體已大有好轉,跟一般人動手幾乎沒什麼問題,然後他和顧飛雪就在院子裡簡單過了幾招。
本來奴仆們以為自家公子帶回來的這個女子又是從哪家青樓裡逃出來的失足少女,卻不想是個武功高強,甚至蓋過自家公子的厲害角色,一下子肅然起敬。
而且過招的時候時刻把握著手裡的分寸,沒有讓蕭長鬆遭受二次創傷,分明是一個既厲害又心思細膩的女俠!
二人切磋過後,立即贏得一片喝彩,大家表示看的都很過癮,紛紛揚言想要再看一次。雖然被蕭長鬆狠狠拒絕了,但顧飛雪答應給他們表演劍術和輕功。
開始之前,顧飛雪問蕭長鬆借來了劍,然後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中,她先在手裡挽了個劍花,隨即向上猛地一抬手,劍氣激起一道雪花在空中飛舞,她持劍腳尖點地飛身追出去,旋身於半空中。在即將接近碩大的樹身時,她控製著身體突然調轉方向,雙腳借力踩在樹身上,一個漂亮的倒掛金鉤乘風落下,但這時那些被她激起的雪花還沒有全部落下。
她腳下使力,同時快速揮舞著劍,劍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風,又如遊龍穿梭,讓人看得目不暇接,
踏雪前行時輕盈如燕,她點劍而起,樹上的積雪雖劍氣紛崩落下,恍若雪飄人間,就像她的名字一樣美麗。
眾人再次一片喝彩,她的笑是發自內心的,仿佛陽光穿透厚厚的雲層,將所有陰霾揮散,寒意被瞬間融化,在這一刻,她忘記了沉重的過往,拋掉了所有煩惱,儘情享受著大家對她的讚賞,這或許就是她最想要的生活。
人群散去,顧飛雪向他走來,把劍還給了他。
“偶爾這麼玩兩下,感覺也挺有意思的。謝謝你的劍。”
“上次在藥王穀,你的劍被弄斷了,不如去鐵鋪重新打一把用來傍身?”
顧飛雪覺得意外“你送我?”
“辦大事總不能讓你赤手空拳的上場吧。”
“既然你誠心實意的想送我兵器,一把劍可不夠,我還需要兩把匕首,一兜子暗器……不知道你蕭公子能不能負擔得起?”
蕭長鬆嘴角勾著輕淺的笑,隻說了一個字“買。”
據他介紹,有一家鐵鋪是他經常光顧的,經營這家鐵鋪的老板曾幾何時也是江湖上說得上名號的人物,隻是後來覺得打打殺殺不如沉下心來打鐵有意思,所以就開了這家鐵鋪。
他帶著顧飛雪去,剛好看到了人家一家三口的溫情時刻。
男人一手握著鐵錘,一手握著燒紅的鐵器,而男人的妻子則是給男人溫柔體貼的擦汗,男人的女兒捧著一碗水乖乖在旁等著。
“爹爹,喝水。”小女孩聲音清甜,眼睛裡充滿了對父親的崇拜。
“哎呦,我家小乖最乖最好了!”男人擱置下手裡的東西,蹲下身興高采烈地接過碗,夫妻倆即使什麼都沒說,也能從彼此的眼神中感受到他們對對方滿滿的愛意。
“屠大哥。”蕭長鬆淺笑著打了個招呼。
“哎?蕭老弟,有日子不見你了!”屠武見著他先是高興,眼睛一瞥,看到兄弟身邊還跟著一個漂亮姑娘,頓時笑得合不攏嘴。
“糖人叔叔……”屠武的女兒一見著蕭長鬆,更是脫口而出,這樣下意識的親密反應非一朝一夕就能有的,可見蕭長鬆對於他們來說就是第四個家人。
屠武抱起女兒,戳了戳她的小臉忍不住說道“不是叫你以後彆叫這個了嗎?要叫蕭叔叔……”
“我不我不嘛,糖人叔叔更好!”
屠氏在一旁憋笑。
“沒事,一個稱呼而已,她喜歡怎麼叫就隨她吧。”在這時候,蕭長鬆竟表現得很隨和,和他以前對任何事都抱有漠視的態度截然相反。
屠武眼神示意了下“不介紹介紹?”
蕭長鬆側過頭看她,眼神裡似乎多了幾分溫柔“她姓顧,叫顧飛雪。”
顧飛雪隨即頷首表示禮貌,她落落大方解釋來意“今日來屠大哥這裡,是想請屠大哥幫忙打一把趁手的劍,聽蕭長鬆說,屠大哥打的兵器好用又耐磨,所以就不請自來了。”
“姑娘謬讚了,不過就是找個喜歡的營生養家糊口,但你放心,做兵器這種事交給我屠武,一定保證姑娘你滿意!”
“那就先在這裡深謝屠大哥了。”
“害,彆客氣,你既是蕭老弟的朋友,自然也是我屠武的朋友!朋友之間還談什麼謝不謝的。但是有一點,銀子一分不許少……”屠武憋不住笑地看向蕭長鬆。
“放心,一定隻多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