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鏡荷跟顧飛雪提前約定好在哪裡見麵,她按時辰到了約定地點,可是左等右等都不見人來。直到一把飛刀從外麵射進來,釘了張紙在牆上,她才意識到徐鏡荷是出了事。
人在我手上,想救人,就自己到城西三十裡外的斷月崖邊。
落款正是薛無暇,鏡荷果然是被他抓了。
拿上家夥事,顧飛雪就徑直出了院子,小依在後麵喊她,她都置若罔聞。
很快,她騎馬來到了這斷月崖附近,幾番尋找之下才看到懸崖邊上的樹上吊著什麼人。
她飛快奔過去,就見徐鏡荷雙手被麻繩綁住,整個人懸空著,但凡這棵樹支撐不住,她就會掉下去。
顧飛雪來不及細想,連忙要過去救人,怎料剛邁出去幾步遠,從四麵八方湧出來十好幾個帶刀的殺手,他們二話不說就朝顧飛雪攻過來。
一瞬間,刀光劍影,顧飛雪完全占據上風,那些殺手不要說傷到她了,還沒出幾招就被她抹了脖子,一命嗚呼。
如此強勁的對手自然是嚇退了剩下的殺手,他們不敢再輕舉妄動,隻是死死盯著顧飛雪,隨時準備進攻。
“薛無暇呢,叫他出來見我,有本事就衝著我來,彆拿無辜的人泄憤!”
話音未落,一個素未謀麵的女子踏風而來,她蒙著麵紗顧飛雪看不清她的容貌,但此人身形纖瘦,衣著清秀,看起來應當有幾分姿色。
那些殺手對她畢恭畢敬,紛紛抱拳行禮,想必這女子地位不凡。
“想不到醉江月的紫蘇姑娘原來這般深藏不露啊,真是小覷了……”
這新身份沒什麼人知道,又想起蕭長鬆說過薛無暇雌雄莫辨的事,顧飛雪眯起了眼睛,嘴角揚起露出一抹嘲笑“我也沒想到薛公子還有男扮女裝的癖好……”
“這也是蕭長鬆跟你說的?你們發展到哪一步了?同床共枕了嗎?滋味如何?”
“你自己臟,彆把彆人想的跟你一樣臟……你不配和他比。”顧飛雪挑眉不屑。
“嘴巴這麼厲害,搞得我有點生氣呢,嗯……殺個人玩玩吧。”
薛無暇手裡不知何時多了一把飛刀,他突然丟出去,一下子紮中了徐鏡荷的右邊胸口上,巨大的疼痛感刺激得徐鏡荷從昏迷中醒來。
“啊——”
“鏡荷!”顧飛雪攥著拳頭,怒火中燒,提劍直接衝上前去想將薛無暇大卸八塊,怎料,薛無暇在她過來之前,再次丟出飛刀,這一次射斷了吊著徐鏡荷雙手的繩子,徐鏡荷根本自救不了,隻能尖叫著掉下了懸崖。
顧飛雪救人心切,也跟著跳了下去。
呼嘯的風從耳邊吹過,冷冽刺骨,風夾著雪迷得她眼睛幾乎睜不開,徐鏡荷離她很近,她伸出手拚命朝徐鏡荷抓。
“不要管我了!你自己保命要緊!”
“說什麼傻話!我不會丟下你不管的!”
可是無論顧飛雪怎麼努力,她們的距離始終都差那一點,仿佛命運早已為她們寫下了結局。
不幸,接近我的人都會遭受不幸。
即便是劍魔的徒弟,我也無法拯救我的朋友,無法跨越死亡的節點……
那個時候也是,明明心裡感到不安,卻還是抱著一絲僥幸,才導致流霜被冷素心殘忍殺害。
明明可以避免的,為什麼要和徐鏡荷建立起友誼?像以前一樣冷漠的拒絕,或者忽視,她就不會因為我遭受危險,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我……
“對不起,對不起……”
【事已至此,不應該是道歉吧?不抗衡了嗎?】
副人格的話像是破冰的錘子,給予了重擊,敲醒了顧飛雪。
她的眼神變得認真起來,不努力就栽入命運安排的陷阱了,不服輸不就是她的人生信條嗎?迄今為止,自己經曆過多少次死亡節點,每一次她都是抱著活下去的信念堅持的,這次也是一樣。
借著峭壁突出來的石塊,顧飛雪落在上麵緊跟著用力踩出去,她運用了內力,速度加快了兩倍不止,右手的劍被她替換到了左手上,她成功抱住了徐鏡荷,左手緊握著劍一把插入峭壁之中,身體的慣性加上兩個人的重量,一把劍根本不能控製她們下墜的速度。
情況不容樂觀,再這樣下去恐怕還沒有墜到崖底,左手就廢了。
就在這時,一隻手伸了過來,緊緊握住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