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陳常山的問話,張秋燕道,“我和於東也就是普通認識,對他的情況我了解不深,僅知道一點,於東在田海公安係統屬於另類,辦事公道,口碑好,按說早應該提了,但現在還是副所長。
聽說他早有提的機會,是他自己不想乾,當個副所長就知足了,無欲則剛,在這個圈子,你對當官不感興趣,彆人也就奈何不了你。
於東就是典型的例子。
他在田海公安有麵兒,還有個原因。”
張秋燕頓頓。
“什麼原因?”陳常山立刻問。
張秋燕邊想邊道,“聽說於東的家世挺厲害,他爺爺和父親都是政法係統的人,他爺爺雖然早退了,他父親還在任職,而且還在省裡。”
省裡?陳常山怔怔,自己對於東背景的判斷看來是真的,“既然於東有這麼好的家世,於東為什麼不在省裡工作,最起碼應該在江城,怎麼會待在田海?”
陳常山不解。
張秋燕頓頓,“聽說是因為愛情,於東老婆是田海人,於東和他老婆談戀愛時,於東家就極力反對,認為田海縣的一個普通女孩根本配不上於東。
結果於東是性情中人,直接從省城到了田海,再也不回省城了。
一個前途無限的官家二代就這樣為了愛情,變成田海縣的一個普通副所長。
真不知道說什麼好。
當然我說的這些都是傳言,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於東在個人的事上很低調,我公安的朋友告訴我,於東平時從不提自己的家世,彆人問起來,他都是打個哈哈,一笑而過。
從他的行為舉止上,根本看不出來他背後有什麼背景。
而且於東雖然顯得無欲無求,但骨子裡挺傲,他看不上的人,不會和對方多說一句話。
在那些局長麵前,也是就事論事,不會刻意溜須,但怪了,那些局長對於東還都不錯。
憑這點,也能判斷於東應該背後不一般,隻是他不張揚罷了。”
張秋燕輕輕拍拍陳常山的腿。
陳常山點點頭,有道理。
張秋燕看向陳常山,“常山,雖然於東身後到底是什麼背景,我不確定,但你能和於東成為朋友,今天你的驚險就沒白經曆。
一個好漢三個幫,想在圈裡立住足,還能越乾越好,光靠自己肯定不行,身邊必須有幾個真心能幫你的朋友。
我認為於東就是。
還有,今天你雖然拒絕調到縣委辦,但李書記沒有責怪你,反而更加認可你,這對你今後的發展會有極大益處。
你現在唯一欠缺的。”
張秋燕欲言又止。
“什麼?”陳常山不解問。
張秋燕頭一低,“一份真正的感情。”
“真正的感情?”陳常山更不解,“秋燕,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我們之間沒有感情嗎?”
張秋燕抬起頭,重新看向陳常山,“有,但我們的感情有缺陷,最大的缺陷就是不能公之於眾。
以前我認為這樣也無所謂,但今天我才切身體驗到這個缺陷很致命。
我雖然在家裡非常擔心你,但因為害怕感情曝光,我連打一個電話的勇氣都沒有。
隻能在家裡獨自煎熬。
如果換做另外一個女人,你們之間的感情是完全可以公之於眾的,她又很有能力,就不會有這種煎熬,你也能從刑警隊早點解困。
常山,你應該有一份這樣的感情了。”
張秋燕眼中有自責也有無奈。
陳常山沉默片刻,一笑,“張秋燕,你以為感情是白菜啊,到街上隨便就可以買一捆。
感情是可遇不可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