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內靜了一會兒,白霞道,“你們先下去吧,我突然想起來,家裡有點事,還沒和我老公說,我先給我老公打個電話,打完了再下去。”
其他人互相看看,“行,白霞,那你快點。”
白霞一撇嘴,“知道了。”
其他人匆匆走了。
哐當。
白霞重重把門關上,“一群馬屁精,前兩天還不把陳常山當回事,今天就各個上杆子溜須,就差上床了。
真惡心。”
罵完,白霞又尷尬笑笑,這好像是自己罵自己,今天最積極溜須陳常山的,就是自己,結果積極半天,卻換來了陳常山的冷臉,實在太憋氣了。
可這口氣,自己又不敢和陳常山當麵撒,得找個人幫自己撒。
白霞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劉海。
白霞想了片刻,拿起手機,撥通劉海電話,“劉海,我是白霞,你聽出來了。
我沒事,就是恭喜你明天去組織部學習。
我恭不恭喜無所謂,劉海,你還為昨天會上的事生氣,我開始一時糊塗,後來我也不是給你捧場了嗎,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就彆和我計較了。
彆掛,我還有事和你說,是關於陳常山的,這你知道了,我說的是你不知道的。
他當了主任,立刻就像變了一個人,對綜合辦的人頤指氣使也就算了,關鍵他還說你的壞話。
我說的是真的,騙你,我出門被車撞死。
你要聽聽他都說了啥,好,我學給你。”
白霞搜刮肚腸將她所能想到的所有惡心話,以陳常山的口吻說了一遍。
感覺電話那邊,劉海的情緒已被自己點燃,白霞及時刹車,“還有難聽的,我就不說了,說了影響你的心情,我不是為了傳閒話,我是看不慣陳常山小人得誌的樣子,也為你不平。
哎呀,有人來了,我真不能再說了。
晚上陳常山要在明月樓請客,我們都得去給他道喜,切,真是小人得誌,剛當了個破主任,就飄得找不著北。
我不想去看他那副嘴臉,飯桌上,說不定他又要說你的難聽話,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我是沒招了。
你要是也能忍,就當我沒說,敲門了,我掛了。”
白霞掛掉電話,眼前浮現出劉海氣急敗壞的臉。
白霞得意一笑,陳常山,我收拾不了你,有人能收拾你,今天晚上,看你這飯怎麼吃。
你有三個月的考察期,不用三個月,今天晚上,你的主任就當到頭了。
哢噠。
門外一聲響。
白霞慌得一哆嗦,誰?
外邊沒有回應。
白霞躡手躡腳到了門前,輕輕拉開門,往外看看,已過了下班時間,走廊裡靜悄悄,空無一人。
那剛才是什麼聲音?
做賊心虛的白霞繼續往四周看。
哢噠。
又聲響。
白霞順聲看去,是走廊裡一扇窗戶沒關好,被風吹動。
白霞拍拍胸口,嚇死我了,誰這麼缺德,關窗戶都不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