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仙長知道我們鏢局?”英娘問道。
師清衍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一把折扇打開後搖了搖,回道“在下姓師,家中曾有幸勞李鏢頭幫忙護送過一次貨物。”
英娘在腦中迅速搜索著有關於“師氏”的委托,不消片刻便有了答案。
“師”這個姓氏的人本來就不多,而且是做生意的還是那種做大生意的,就隻有那個“師氏商行”了,他們鏢局確實接到過一次來自師氏商行的委托,父親對此委托格外看重,她記得那次的鏢還是父親親自護送的。
“這位仙長與師氏商行的關係是?”
“師震霆是我爹。”
“原來是師少主。”
師清衍點頭,複又問道“李小姐可知道你們得罪的是什麼人?”
李英娘回憶著那天晚上無意間偷聽到的父親與母親的對話,“我當時隻是路過,不小心聽到了父親擔憂的聲音便停下聽了一下,他們說的很小聲,我隻依稀聽見了幾個字,‘鏢’、‘不該答應’還有一個‘明’字。”
“明家!”靈曦幾人異口同聲的喊道。
“你們認識那些人。”李英娘眸色沉了沉,一股滔天的恨意湧現出來,滅門之仇不共戴天。
“怎麼又是這些缺德玩意兒,走到哪都陰魂不散的。”靈曦如貓兒一般的雙瞳中劃過一抹厭惡的情緒。
師清衍挑了挑眉,興趣盎然道“何止認識。”
“彆說他害了你們,就連我大師兄一家差點都被那家子人給禍害了!”禦行風恨得牙癢癢。
白亭修將白、明兩家的恩怨道了出來,眾土匪聽後頓時明白了為何靈曦等人會如此憎惡那明家人了。
小六聽了深有同感的用力錘了一下桌子“果然惡人家裡的孩子都是惡的,什麼樣的根就結什麼樣的果。那孩子才兩歲,連小小的幼童都不放過,這些人從小就是惡魔,可想而知長大後更是惡貫滿盈了!”
其他土匪也如是想。
“那些人最好彆被我逮著了,不然我一定要讓他們好看。”靈曦眼底沉如水,語氣中帶著一股讓人心驚的寒涼。
那家子人最好已經死在疫人嘴下了,就算僥幸留下了一條狗命,也千萬要躲好了彆被她逮到,不然她會讓他們嘗嘗生不如死的滋味。
突然一隻寬厚溫暖的大掌落到了靈曦的頭頂,白亭修給小姑娘順著毛道“惡人自有惡報,好了,乖,不生氣了,何必為了一些不重要的人氣傷壞了身體呢?”
靈曦鼓了鼓包子臉,總覺得如果不親手懲治了那些人,她心裡這口惡氣怎麼都散不去。
白亭修見靈曦氣鼓鼓的一臉不愉,心裡感到溫暖至極,大概這就是不是親人卻勝似親人的感覺了吧……
秦越林無意間往土匪門那邊瞥了一眼,卻發現少了兩個人的身影,疑惑的問道“老七和老八呢?怎麼沒見人影?”
老五回道“老大忘了嗎?他們去受罰了呀!”
秦越林“?”仔細一想後這才想起好像是有這麼回事,但所有的土匪都在這裡了,那兩個人是怎麼刑罰的?你打我一下,我打你一下嗎?
他剛這麼想著,就看到門口的方向走來兩個一瘸一拐、互相攙扶,衣服上有著斑斑血跡、還有兩個大香腸嘴的人。
秦越林“……”突然覺得好丟人怎麼回事……
“勞大窩煤肥來嘞!”
兩個傻大個咧著個香腸嘴露出裡麵一口白晃晃的牙,還沒得意兩三秒鐘,似乎是嘴上的動作太大牽到了嘴角的傷口,兩人頓時疼的齜牙咧嘴了起來。
他們按黑風寨的規矩接受懲罰他沒得說,但他們這個嘴巴是怎麼回事……
秦越林看著兩人那兩片上下艱難張合的大香腸,“你們的嘴……”
“六哥說的對,窩煤若真知道錯誤就不該當著老大的麵悔改,老大,窩煤真的知道挫了!”
秦越林深深扶額,就算如此也沒必要對自己這麼狠吧,整個下半張臉都腫的不成樣子……
兩人卻不這麼認為,他們覺得隻有夠狠,才更能表明他們悔過的誠意!
一旁吃瓜的小六,沒想到竟是自己的鍋,一口茶差點嗆著。
“我隻是氣頭上隨便說說,你們這麼老實乾什麼!”這倆憨貨!
兩人往裡走的動作一僵,啊?六哥不是說真的呀?!
秦越林被兩人的蠢樣臊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算了這兩個手下太憨了,他不想要了……有沒有人要啊?他倒貼錢免費送。
兩土匪走到椅子邊也不坐就站著,雙手搭在椅背上撅著個腚一副有難言之隱的樣子。
一行人看著兩人弱柳扶風又鮮血淋淋的姿態就覺得渾身難受,為了放過自己的眼睛,靈曦將之前封明鈺給她的那瓶特製藥膏貢獻了出來。
“要不你們還是先治傷吧,現在外麵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大夫,還是小心以免感染才好,這瓶藥膏是我二師兄特製的,塗上很快就能消腫,還有冰冰涼涼的感覺,對疼痛有很好的緩解作用,如果你們用後覺得效果滿意,以後還需要的話可以在我二師兄那裡買!”
靈曦這波廣告打的可謂是天衣無縫、順水推舟,連封明鈺自己聽了都愣了一下。
“哈哈哈,小師妹實在是太有才了。”禦行風笑的肚子疼,他沒想到小師妹還有如此靈活的經商頭腦。
靈曦囧迫的紅了臉,瘦削的脊背坐在椅子上挺的筆直,撐在雙腿上的兩隻手微微蜷縮了起來,穿著緊襪套在綿軟靴子裡的兩隻小腳丫扣的綁緊,整個人仿佛都要熱的冒煙了。
白亭修“二師弟。”
禦行風聽著自家大師兄略帶警告的語氣,頓時嚇得渾身的毛都立起來了,臉上的笑也收了個乾淨完蛋,一不小心太忘形了!
秦越林連忙出來打圓場“若真如小仙長所說此藥膏有如此奇效,就算不道明這些,秦某也會厚著臉皮上門討要藥膏的來路,小仙長一下道明了反而讓秦某省了不少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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