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城中後,兩人發現裡麵的情況遠比他們想象的更加嚴重,不隻是房屋的損毀程度,更多的是城內的疫人數量多的令人發指,就像進入了一個怪物的國度一樣。
按理說當疫人發現所在的地方沒有食物後會自行向周圍散開尋找食物,可從城內的疫人數量來看除了皇城的原住民以外,還有大量城外的疫人彙入。
一個猜想在兩人的心中浮現,兩道視線對視時皆在對方的眼裡看到了欣喜。
二人兵分兩路朝左右兩邊突進,追風逐越乃嗜血靈狼群王獸,奔跑的速度自然不是沒有靈力的疫人能比的,兩隊人在城裡穿梭很快就引起了大量疫人的關注,同時吸引的還有城中活著的人。
“天呐,那兩個人騎著的是什麼野獸竟然能在那些怪物中自由穿梭?!”
“管他騎著的是什麼,我們有救了!”
“謝天謝地,終於有人來救我們了嗚嗚嗚……”
“將軍……”
……
而此時絕望的氣息正縈繞在西郊的一處小院裡。
李玉緊緊抱著已經燒到昏迷不醒的虎子,哭的一雙眼睛腫得像核桃,已經哭了一晚上的她眼裡已經哭不出一滴眼淚了,整個人看起來虛弱又憔悴。
老夫妻倆也是擔憂的看著張虎,心裡不斷地自責自己老了不中用,關鍵時刻卻什麼忙都幫不上。
“虎子堅持住,爹這就去給你尋藥,你千萬不能有事。”張立粗糙的大掌摸了摸張虎因為發熱燒得通紅的臉頰,眼裡帶著心疼和自責。
家裡已在幾日前就斷糧了,幾日下來就靠家裡的一口水缸過日子,虎子經過那一次受傷後,身體就一直不好,再加上多日未進食食物,兩三日前就開始發起了低燒,直到昨日清晨突然就高熱了起來,他們用了各種土辦法幫助降溫卻一點用處也沒有,反而還更嚴重了。
本來昨夜裡他就想出去找藥材順便再尋點吃的回來,可白日裡出去都不安全更彆說晚上,黑燈瞎火的,這不是出去送死嗎?一走出門就是等於給外麵的那些怪物送菜。
三人都覺得晚上出去的意見不明智,就提議說等天亮再去。
好不容易等到天亮,看著兒子越發虛弱的氣息,他不能再等下去了。
“你們在家注意安全,等我走後你們一定要將門堵好了。”
“孩子他爹,你一定要平安回來……”
“張小子注意安全!”
“知道了,我走了。”
張立走出門將靠放在柴房前用來劈柴的木垛邊的砍刀拿起,砍刀是昨夜裡他決定出去找藥時就已經提前磨好的,為了虎子和家人他一定要平安回來。
三人一起幫忙挪開門後的障礙物,張立確定好小巷裡安全後就將門拉開一條縫隙後閃了出去。
“等我回來。”
李玉含淚點頭。
在張立走後,三人又將搬開的障礙物重新堵了回去。
距離西巷最近的一個藥鋪有兩街之隔,這就意味著他必須穿過這兩條街裡密密麻麻的怪物才能到達他想去的地方,握著砍刀的手在發抖腿也在發抖,但張立深刻的明白,他不能膽怯。
深吸一口氣後,肩扛重任的男人義無反顧的衝了出去……
靈曦乘著逐月在街道上快速奔跑著,此時一人一狼的身後跟著密密麻麻的麵目猙獰的怪物,怪物們嘶吼著叫囂著想要將眼前的獵物拆吃入腹,然而不管它們如何追趕兩者之間仍然保持著一段安全的距離。
靈曦一劍削落身側偷襲而來的疫人的頭顱,手上的動作沒有絲毫的滯泄和猶豫,即使腥臭的血濺到了自己的衣服上和臉上,那張麵無表情的絕美的小臉上也沒有一絲的感情波動,就像一個毫無無情的殺戮機器一樣。
凡是危害她所在意之人生命的存在……都該死。
負責吸引疫人的兩人幾乎同時在城門口會合,二人心照不宣的一同朝城門外奔去。
山上等待許久的一行人在看到從城門裡一躍而出兩人的身影後,心中的大石頭總算落了下去,但又在看到緊隨其後湧出的疫人大軍時,再次提了起來。
“蛙趣,這麼多!”禦行風瞠目結舌的看著還在不停湧出的疫人,隻感覺身上的汗毛都立起來了。
其餘人也在擔心在數量如此龐大的疫人大軍下,兩人是否能夠應對了。
白亭修臉色也不好看,但還是道:“相信他們一定能做到的……”他們現在除了相信和祈禱,其他什麼也做不了。
一行人又等了片刻,城門內往外湧的疫人的數量終於有了漸緩的趨勢,但他們也沒有因此掉以輕心,他們知道兩人的時間倉促一定還有許多沒有顧及到的地方,隱患仍然存在。
等兩人帶著疫人大軍走遠後,白亭修知道機會來了,隨即他一聲令下,眾人快速爬上狼背一衝而下,直指皇城。
靈曦帶著自己吸引的這一隊疫人在山間瞎逛,一路下來她根本找不到能用來處置這些疫人的絕佳地方,但又不能放這些疫人不管,萬一附近還有躲藏的百姓,到時她種下的因,得他們因此喪命的果,徒生業障對她以後的修行不利。
靈曦:“那就隻能將它們往深處引,再看看有沒有機會把它們處理掉了。”
又溜著疫人大軍在山中轉了一會,前方已經是叢林的儘頭,一人一狼毫不猶豫地衝了出去。
“快停下!”
逐月緊急刹停了下來,堪堪停在了懸崖的邊緣。
靈曦嚇得心臟狂跳,後背冷汗涔涔:還差一點……幸好及時停住了。
前方已無路可走,返回隻會被怪物包圍拆吃入腹,一人一獸陷入了兩難。
“一定還有彆的辦法可以脫困。”靈曦從逐月背上下到地麵,快速在周圍找著可以躲避的地方。
可是周圍除了懸崖和身後的樹林都是光禿禿的,連塊大點的石頭都沒有,更彆說躲藏了。
既然上麵找不到生機,靈曦就把主意打到了懸崖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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