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眠,楚靈月神清氣爽起床洗漱完下樓,還沒有到樓梯口就聽見謝安寧哭哭啼啼的聲音。
楚靈月下樓的動作一頓,仔細聽了兩耳朵後繼續朝著客廳走去。
瞬間聲音傳來的方向,楚靈月在沙發邊上看到了跪在地上,哭的楚楚可憐的謝安寧,她的正前方正是謝楠。
謝楠正皺著眉頭,低垂著眼眸看著哀求著她的謝安寧。
楚靈月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感受,隻覺得諷刺極了,她打著哈欠走到謝楠的身邊坐下。
謝楠看著一身白色長裙,披散這長發的楚靈月,有些無奈,忍不住關心道:“怎麼起來的這麼晚,馮姨已經將早飯做好了,給你留著,你自己去餐廳吃”
楚靈月順勢拿起一個抱枕抱在懷裡,對於謝楠的話隻是笑笑,將目光落在謝安寧的身上。
“大早上就聽到她哭哭啼啼的聲音了,到底怎麼了”
謝楠聞言也再次看向謝安寧,隻覺得眉頭一跳一跳的疼,她一直都自以為謝安寧乖順,沒想到,真是出乎她的意料,身為娘家人唯一的血脈,謝楠是重話一句都說不出口,隻覺得頭疼的很。
謝安寧從楚靈月下樓開始,低垂著的眼眸中就滿是恨意,都怪她,要不是她昨天的那一出,姑姑怎麼會讓她搬出去。
謝安寧的手緊緊攥著衣擺,指甲都快陷進肉裡去了,這才控製住自己不讓情緒外露,抬起的頭楚楚可憐的看著謝楠。
“姑姑,寧寧知道錯了,我發誓我以後一定離文衍哥哥遠遠的,絕不跟他在扯上關係,讓表姐難過,求您,彆趕我出去,我就您一個親人了,嗚~嗚~”
謝安寧哭的眼眶紅紅,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的樣子,楚靈月看的幾乎要笑出了聲,她看出了謝楠的為難,對著謝安寧道:“彆呀,我婚事都退了,你們要是不在一起那多說不過去啊,再說了,我媽咪讓你搬出去,也是給你和景文衍空間,好讓你們多單獨相處,培養感情,你怎麼就不理解我媽咪的苦心呢?”
謝安寧頓時說不出話了,驚慌失措的看向謝楠:“不是的,姑姑,你相信我,我沒想搶走表姐的未婚夫”
謝安寧對楚靈月的恨意又增加一程,她不能離開楚家,隻有在楚家,她在外麵還能有點地位,仗著謝楠,楚家表小姐的身份,還能讓人高看一眼,背後有人撐腰。
再加上出了昨天的那件事,她更不能離開,此時離開明擺著告訴彆人,她謝安寧失去了楚家這個靠山,被趕出去了。
謝安寧見謝楠還是無動於衷的樣子,繼續道:“既然如此,姑姑往後我不在了,您多照顧好自己的身體,爸爸臨終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你是高嫁,他特彆害怕你沒有娘家人受委屈,一直跟我說,要我多孝順你,都是我不好,我沒有做好,惹你們生氣了,搬出去也是應該的,就是以後不能像之前一樣,孝順您了”
謝安寧委委屈屈的輕輕抹了一把眼淚,一副怯生生的樣子,謝楠終究還是心軟了,謝安寧是她哥哥唯一的血脈,而她哥哥從小就對她最好,直到她嫁人,也從沒有變過,楚家門第高,謝東林一直怕謝楠會吃虧,但好在楚天耀對謝楠是真的非常愛護,沒有令謝楠吃過一點虧,這一點也令謝東林稍微放了點心。
謝安寧提到謝東林,確實給自己加了一道有力的護身符,對於謝東林,謝楠隻能說是非常敬重,歎了口氣,看向楚靈月的眼中有些愧疚。
楚靈月心如明鏡,舅舅可以說是她母親唯一的死穴,雖然她對她的這個舅舅印象不深,隻停留在小時候的記憶裡,但是不可否認,謝東林在世時,對她那時相當好,對著她永遠都是一副非常慈祥的表情。
想到謝東林那張慈祥,和藹的臉,楚靈月隻能無奈的撇撇嘴,什麼都沒有說,起身朝著餐廳走去:“你自己決定,但是在惹我,就彆怪我不客氣”
謝楠明白楚靈月這是妥協了,無奈的看向謝安寧:“好了,起來吧,你,唉”謝楠看著謝安寧想說些什麼,最終隻能無奈的搖搖頭,起身拿起白色的包就出門了。
謝安寧起身,看著謝楠離去的背影,知道這次危機是過去了,不禁鬆了口氣,在看到一臉悠閒吃著早餐的楚靈月時,隻覺得一股無名的怒火在胸口劇烈的燃燒著。
她不甘心,在見識過這種上流人生之後,她怎麼甘願重新回到底層,姑姑還是偏心,最好的永遠都是楚靈月的,而她就隻配撿楚靈月挑剩下的。
就連婚事,她也隻考慮了楚靈月,卻沒有考慮為她也物色一個,景家,景文衍,多麼高貴的家族,既然姑姑可以,她為什麼不可以。
謝安寧咬了咬唇,她不會放棄的,她會踩著楚家,嫁到景家去,成為景家的當家主母。
謝安寧沒在看楚靈月一眼,目光堅定的朝著樓上她自己的房間走去。
楚靈月雖然吃著馮姨端過來的早餐,餘光卻沒有從謝安寧身上移開過。
嗯,這次媽咪要把她趕出去以失敗告終,看來舅舅的威力對自家媽咪的影響還是挺重的。
楚靈月之所以沒有插手謝楠的決定,就是想看看謝安寧到底有些什麼手段,能讓她媽咪一次又一次的妥協。
上輩子好像這種事發生的還不少,每一次謝楠的情緒都會變得有些低沉哀傷。
謝安寧,這次沒有她的阻攔,不知道她和景文衍還能不能發展下去。
楚靈月正邊吃邊思索著,隻覺得自己對麵好像有兩個黑影,抬頭一看,就見到兩個腦袋在盯著她。
楚靈月嚇了一跳,看著兩人嘴巴微張,表情都凝固了。
囿靈和幽幽是在謝安寧離開客廳時才出現在她的前麵的,見楚靈月還在吃早飯,也沒有打擾,兩人就這樣托著下巴,看著楚靈月在那裡吃,就這樣等著。
“你們兩個是要嚇死我嗎?”楚靈月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四處張望,聲音壓的極低。
“沒有吧,我們隻是不想打擾你吃東西”囿靈搖搖頭否認。
楚靈月無奈的翻了個白眼,沒有在說話,隻是加快了吃飯的速度。
要不是怕被家裡的傭人當成神經病,她真想吼一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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