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冷!”
他邁步走出柴房,寒風撲麵,頓時打了個寒顫,緊了緊身上的衣物。
天色陰沉,花園內百花枯萎,滿眼枯枝敗葉,唯獨一樹梅花倔強地傲立風中。
秦毅抬頭看向庫房方向。
當務之急是在黑羽衛趕來之前將庫房內的東西銷毀或挪走。
否則一旦被黑羽衛抄出來,侯府上下雞犬不留,自己也會被殃及。
他看了一眼一丈多高的屋頂,雙腿用力,“唰”的一下,身子騰空而起,輕輕巧巧落在房頂。
站在屋頂,放眼整個侯府,眼前豁然開朗,感覺天地如此寬廣。
等侯府渡過難關,自己也算幫原主還了債。
說實話,侯府對原主真可謂仁至義儘。
再過幾日,蕭如雪回京,如果對方堅持和離的話,自己便答應她。
到時,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
想到未來,秦毅不由心潮澎湃
他嘴角上揚,露出一抹笑意。
接著,身形一閃,向庫房方向奔去。
……
與此同時。
靖安侯府書房內。
一名雍容華貴的美婦人,坐在桌案後翻看著厚厚的賬本。
她黛眉微皺,緊抿朱唇,臉色不太好看。
“怎麼沒有盈餘,反欠下幾萬兩?”
美婦人抬眼看著站在書桌前的二管家蕭貴。
殫精竭慮的丈母娘蕭夫人
蕭貴三十多歲,身材瘦削,麵相精明。
“啟稟夫人,本來今年還有不少盈餘,但……侯爺墊付軍餉,撫恤軍屬,花費了不少。”
蕭貴苦著臉道。
初秋。
荒人大舉入境,靖北侯蕭定北領二十萬大軍迎敵取得大捷,順勢收複幽州四郡十二城,險些打到荒人在“白狼山”的王庭。
捷報傳來,舉國振奮。
蕭定北更成了大越英雄,一時聲名遠播。
太祖曾言,收複幽州失地者可封王。
因此,滿朝文武及市井百姓,都認為蕭定北會被封為開國後第一個異姓王。
令人沒想到的是。
景德帝並沒有招蕭定北入京,而兵部更是以國庫空虛為由,扣著軍餉、撫恤遲遲不發。
蕭定北寫了十幾封奏折催促,但均如泥牛入海沒了音訊,不得已隻能自己墊付。
“還有!”
蕭貴說完頓了頓,一臉厭惡地道:“姑爺在勾欄賭館欠了不少錢,甚至還將從小跟隨他的奴仆押在了酒樓。”
“眼看就要正旦,那些破落戶也不知受誰指使,竟敢來侯府催債,為了侯府的體麵……”
“不必說了!”
蕭夫人揉了揉眉心,感到無比煩躁。
侯爺功高震主,被人架在火上烤,自己每日提心吊膽,這個敗家子還給添亂。
想到秦毅一年來的所作所為,她恨得牙癢癢。
人家都說,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歡喜,自家女婿卻是越看越令人厭惡。
要不是對方父親救過侯爺的命,她絕不會同意女兒的婚事。
“眼看就要正旦,正是花錢的時候,先從我陪嫁裡拿些錢補上,等侯爺凱旋再說!”
蕭夫人歎口氣合上賬本。
“砰!”
房門推開,暖簾掀起,一道粉色倩影裹著寒風疾步而入:“母親,姐夫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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