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歲老人的計劃很詳細。
但細分下來，總共也就兩部分。
一是找到他被關押的地方。
而千歲老人則是精準預言了他倘若不幸被抓，有可能就會被關在大荒塔中。
大荒塔的凶險不用多說。
屆時他們所要做的事情，就是找到他被關打在了大荒塔的第幾層。
計劃的第二個部分，便是想辦法牽製住仙盟的精力。
在千歲老人的描述中，仙盟的整體實力毫無疑問是碾壓大千山的。
但好在仙盟所要關注的地方有很多。
十萬大山不過是仙盟所要麵對的眾多問題中的一個。
倘若仙盟不能，也不會把全部的精力放在他們這邊。
因此隻要想辦法讓荒州這片區域的仙盟高修被牽製住。
那突破大荒塔也就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
不過這一切的前提，都是建立在左丘安等人有不得不救他的原因。
在古佡的世界，沒有什麼師父情分。
有的隻是純粹的利益。
千歲老人雖然會在大千山留下一個分身，暫時代替他成為‘頭之尊者’。
可光依靠一個分身可沒有辦法約束其他四位尊者。
因此他必須還要有一個足夠的理由，讓其他四位尊者不得不救。
哪怕是要他們冒著生命的危險。
而這個理由，大千山就在此時說了出來。
“各位徒兒，為師此去凶險異常，然此行為師卻是非去不可。”
“你們可能會疑惑，到底是什麼成佡之機，居然能讓為師冒著如此大的風險，去那好似龍潭虎穴一般的仙盟之地。”
旁邊的四位大千山尊者們雖然沒有回應。
可從他們略微變得急促的呼吸就能看出。
他們此時的心情並沒有表麵這麼平靜。
因為他們預感到千歲老人接下來說的話，將會是關於他們是否能夠成佡的關鍵。
而此時正在看著這片記憶的陸晨，同樣麵露好奇。
雖然他肯定不會走古佡一路。
但它山之石可以攻玉，古佡修士的成佡之法，說不準也能對他產生一定的效果。
就算不行，知道古佡修士們所求，他也可以針對性的做出一些應對。
在所有人好奇的眼神中，千歲老人的手中突然多出了一塊黑色的肉靈芝。
那肉靈芝的模樣有些古怪，看上去和正常的靈芝不太一樣。
其不僅根莖纖細，靈芝的冠部更是有著許多凹坑，裡麵長出了很多莫名的血珠。
仔細一看，那哪裡是什麼血珠，而是一顆顆眼球。
而在這顆肉靈芝出現後，在場的四位尊者全部都呼吸急促。
他們望向那肉靈芝的眼神，充滿了貪婪。
哪怕是四人中一向最為穩重的羽之尊者·澹台長盛也不例外。
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四位尊者的眼神變得越發瘋狂起來。
好在千歲老人隻是將其拿出片刻，很快就再次收了起來。
“愛徒們，這就是為師說的，真正的成佡之機。”
“現如今這時代，萬佡寂滅，仙神隱遁。”
“不隻是仙盟，我們古佡一脈也是近萬年沒有出過真正的佡人。”
“這不是這萬年來修士的資質不夠，乃是這片天地如今缺乏了成佡的關鍵，鴻蒙之氣。”
“沒有鴻蒙之氣，無論你天資何等卓越，始終無法擺脫肉體凡胎，羽化登仙。”
“鴻蒙之氣為何消失，就連為師都不知曉。”
“不過如何尋得鴻蒙之氣，為師確實已經找到了端倪。”
“而這端倪，便是我剛剛給你們所看到的東西，蘊含了一絲鴻蒙之氣的古佡根器。”
“光靠這一絲鴻蒙之氣就想要讓為師獲得那成佡之機，遠遠不夠。”
“為師需要讓這一絲鴻蒙之氣再壯大幾分，如此才能積攢出羽化登佡所需要的數量。”
“而一般的方法，是不能讓這絲鴻蒙之氣增長的。”
“畢竟鴻蒙即先天，想要壯大此氣，有且隻有一種方，那就是截取仙盟的氣運加以投喂。”
“如此，方能壯大這寶貴的鴻蒙之氣。”
聽到這，在場的四位尊者們終於是明白了千歲老人要冒險進入仙盟。
也明白了剛剛為何隻是看了這肉靈芝一眼，他們就會萌生出吞掉那肉靈芝的念頭。
蓋因這是他們的身體和真靈，在窺探著這一縷鴻蒙之氣。
本來這片天地是有鴻蒙之氣的，但因為某種未知的原因。
導致天地間的鴻蒙之氣消失。
若不是千歲老人以自身壽元以及大神通進行推算。
讓翅之尊者冒險從萬佡塚內找來了這‘佡之根器’。
他們或許這輩子都找不到哪怕一絲的鴻蒙之氣。
自然也就無法真正的成佡。
至於這佡之根器中為何會有鴻蒙之氣的存在。
自是因為佡人本就是成佡之人。
一些強大的古佡哪怕死後多年，屍體中依舊會保留下一些鴻蒙之氣。
千歲老人手中的肉靈芝就是如此。
而到了這一步，整個大千山也就開始運轉起來。
接下來的記憶畫麵，便是翅之尊者·左丘安圍繞著千歲老人的計劃，開始進行各種布置。
一直到翅之尊者被陸晨斬殺。
“沒曾想這片天地，竟有如此大的變故……”
看完翅之尊者·左丘安的全部記憶，陸晨也是受益頗多。
眼下的他已經是元嬰期圓滿的修為。
更進一步，就是化神期。
而化神期之上，便是大乘期或者仙人。
突破成功，羽化登仙。
突破失敗，凡俗大乘。
而之前因為沒有鴻蒙之氣，又或者是鴻蒙之氣不夠，導致仙盟乃至其他地方的，無一人可以成功突破，最高也隻是限製在了大乘修為。
不能更進一步。
這個信息在仙盟乃至其他地方，或許都是十分重要的隱秘。
畢竟若是讓大部分人知曉了此世無法成仙，說不準會弄出什麼亂子來。
不過對於旁人來說珍貴無比的鴻蒙之氣。
對於陸晨來說……卻沒有那麼重要。
畢竟仙盟這裡無法成仙。
他完全可以在遊戲中進行突破。
遊戲中所在的時代，必然是不缺少鴻蒙之氣的。
而也是在知曉了這些事情後，陸晨總算明白了大千山所尋之物。
與其說他們是在想辦法救千歲老人，倒不如說他們是想要千歲老人手中的鴻蒙之氣。
陸晨可以想象，一旦千歲老人成功脫困。
那就算他能成功回到大千山，也不見得就是安全。
畢竟他的那些徒弟們可是一個比一個的孝順。
讓老東西交出鴻蒙之氣，乃至把老東西吃乾抹淨，都不是什麼可能不可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