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盛居右跨院被升陽宗包下,進出有身著青衫的弟子把守,這才有了些許修行宗門的氣派。
吳惠進了同盛居後沒有露過麵。連著三天,升陽宗的人也從未在城中、出現過。
大清早起胡鬨抱著二蛋,臉貼臉的蹲在客房門前,直勾勾的盯著守門的房祁,一直看到快晌午,看得房祁渾身的不自在。期間怎麼勸解,胡鬨就是不肯走。正好吳惠傳喚,房祁算是得解脫。胡鬨抱著二蛋,也跟著進了屋。
屋子裡彌漫著惡臭,還有濃烈的草藥味道。師父躺在床、上很安靜,胡鬨的心咯噔一下。他的樣子和爹躺在山門前好像啊。怕打攪師父又怕師父真的和爹一樣起不來,胡鬨貓腰站著,腳不敢走,話不敢問,一時竟杵在那裡。
“看你那慫樣。”吳惠閉著眼和胡鬨說:“是不是擔心我死了,沒人罩著你了?”
“師父。”急跑兩步跪在床前,胡鬨抓、住師父的手低聲啜泣。
輕撫胡鬨毛烘烘不知道多久沒洗過的頭,吳惠問房祁:“仲巴叔到了沒?”
“仲巴老爺昨天傳來消息,最慢在今日晌午入城。距現在還有一個時辰不到。”
“哦……去和大夥說,都出去活動活動。順便通知戰盔和老四,明日清晨帶幾個人去城東門測拜師弟子的根骨。”
房祁應了聲是,門外忽有人語傳進:“哈哈哈……還真是一門之主的風采!”吳惠聽了撲騰坐起來,喜笑顏開。
門開,房祁見了此人立即躬身行大禮,喊了一聲仲巴老爺。胡鬨好奇的看著他,沒看出什麼出奇的地方,隻是一個尋常的老頭。可是他竟然能讓房祁師兄這樣的尊重,胡鬨不懂。
吳惠指指胡鬨和仲巴老爺說道:“仲巴叔,他就是我在信中提及的胡鬨。”
仲巴老爺張開左手,兩縷靈力倏忽進入吳惠和胡鬨的百會穴。一股暖流頃刻流轉胡鬨全身,甚是舒服。沒等舒服勁兒爽透,這縷靈力消失了。
胡鬨聽仲巴老爺說:“你提及到的頑疾無非就是經脈不暢,至多經脈不通。現在他的麻煩是右肩。那裡的經脈全部破碎,還沒有立即修補,恐怕要費些手腳。”看看胡鬨,神情有些舒緩,“不過根骨不錯,待修補完經脈,是棵苗子。”
“還請仲巴叔費心。”
“他的事不急,你的事才急。”靠前在床、上坐下,取了吳惠腿上的霧靈石,重新打入靈力進入到吳惠的膝蓋中,沉吟半響,“經脈已經支離破碎,修補的話要十分小心。還有,這幾日是不是又與人動手?”
“沒辦法,趕到節骨眼上,想躲也躲不開。”
很是不解,仲巴老爺問道:“以你的修為實力,按說不至於受如此重的傷。更何況你還有那兩件寶物傍身,尋常地靈境的修靈者也奈何不了你,難道遇見那些老怪物了?”
示意房祁帶胡鬨下去後,吳惠簡單了說了下經過。仲巴老爺微微皺眉,也沒再追問下去,而是順著進門前的話題說下去。
“看了你的信,我對青鬆大會也了解了一下。這個青鬆大會是在綜合實力上對一家宗門的考較。規矩很簡單,一對一的單挑,上至一宗之主,下到普通弟子都可以去挑戰,被挑戰。為了杜絕臨時請外力相助,吳惠啊,我們的底細可經不起查。”
“想辦法在青鬆大會之前把問題解決了。”
仲巴叔說:“怎麼解決?除了打掉對手的一戰之力,老頭子我可想不出什麼好辦法。”
“仲巴叔一路辛苦,先吃過我們再談。”吳惠吩咐房祁去準備,自己下床為仲巴老爺倒水。仲巴老爺接過卻是不喝,“吳惠啊,不要逞強了。不是仲巴叔不幫你,隻是我們沒有必要在無關緊要的地方做出犧牲,不值得。”
吳惠慢慢坐下來,在思考。仲巴老爺這才慢慢喝下這杯水。見吳惠如此,又說道:“帶著這娃娃走,老仲巴一定會將他醫治徹底。你若沒時間,我親自調、教他。”
半響,吳惠說:“這樣做的話,我會直接送他回寒燈山,為什麼要找你?”
吳惠的話失禮,也很重,儘管他說的很輕。仲巴老爺正在把、玩的茶杯馬上放下,目光變得暗淡。
“你要是決定這樣,老仲巴就陪你走一遭。不過我還是要再問一次,你為什麼不用你的力量?哪怕隻是表明一下你的身份,事情都不會到兵刃相接的地步。”
吳惠重又給老仲巴倒滿水杯,雙手奉上。說:“當初鷹隼團隊遇難,我吳惠不惜付出重傷的代價,也沒有借用光明府的力量,更彆提寒燈山。個中的苦楚隻能我一人咽。這一次升陽宗有難,也是如此。”
老仲巴喝下水,沒有繼續追問。說道:“情況有沒有什麼變化,簡單的說說吧,也好心裡有譜。”
吳惠說道:“主要對手是道德風堂,在鐮刀灣地界也算是翹楚宗門。地靈境修者隻有堂主單涼,不超地靈境中期。堂中主要精銳大多集中在道德風三堂中的風堂,修為上以人靈境中期居多,少量的後期修者在裝備上有些許缺欠。”
“對方的幫手,和我們的幫手?”
“我們的幫手是泰林劍門。對方的幫手都在觀望。如果泰林劍門相助,他們會保持中立。”吳惠又簡單介紹了泰林劍門,“泰林劍門門主張鼎,修為地靈境初期。同道德風堂一樣,地靈境修者也隻他一個。門中的精銳實力略低於風堂,絕對有一戰之力。”
“情況很不好。”老仲巴說:“我們就是擠在中間的牆頭草。不是草想倒向哪邊,而是看兩邊誰要。”
“隻要讓泰林劍門知道道德風堂不可能一口吃下我們,事情就一定會有轉機。”吳惠很有信心的說:“未必會動手,隻要亮亮牙齒就好。”
“但願吧。反正我把‘鷹隼’全員都帶來了,實在不行就打一架,看看這個風堂到底有多硬。”
聽老仲巴這樣說,吳惠精神大振,興奮的問道:“仲巴說你說的可是真的?”
“哈哈!不然我讓你提前訂製的升陽宗清魂衫是為了什麼?”
吳惠大叫房祁,“房祁!房祁!”
“宗主,什麼事?”房祁跑進屋,二蛋也跟著,胡鬨怯生生的躲在外麵探出個小腦袋瓜兒。
“讓你做的清魂衫好了沒?”
“好了好了,才剛送過來。”
房祁說完,胡鬨走過門,在門前站定。一襲合體的清魂衫,竟然使得胡鬨清秀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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