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燼燃搖頭道:“不清楚……想來其中應該有某種深層次的聯係,隻是以我的能力,根本無法看破其中的玄妙。”
陸羽一陣默然,心中卻不禁暗暗想道,這其中的“深層次聯係”,隻怕多半跟那神秘的《三幻大法》有關……
畢竟他曾在嶽秀珺的身上留下過禁製,對於她的虛實他知道得一清二楚。
除了那道令他至今無法看透的《三幻大法》之外,他實在想不出還有其他的什麼原因,會讓嶽秀珺從高陽號上憑空消失,然後又憑空地出現在血陣之中。
“那接下來呢?”陸羽追問道。
陶燼燃道:“接下來,那片血陣以一種十分奇特的方式運轉了起來,以鐘夫人為中心,周圍卷起了滾滾血浪,整片血海的規模迅速縮小……”
“我同樣看不明白這中間究竟發生了什麼,唯一能夠確定的隻有一點,便是那位鐘夫人正在吸收血海之中所蘊含的力量,包括那些引頸自戮的弟子的力量……”
“那些自主犧牲的玉海仙宗弟子,其本身的力量並不算特彆強大,但經過血陣的加持之後,最終卻以十倍、百倍的規模,全部返還到了鐘夫人的身上,即便當時我與她相隔甚遠,都清晰地感受了她體內的靈氣波動急劇飆升。”
“不過即便如此,那位鐘夫人似乎仍不滿足,或者應該說在背後主導這一切的幕後之人仍不滿足,他們將目標定在了我的身上……一隊穿黑色盔甲、周身纏繞了黑色氣焰的死士從奔騰的血浪中衝了出來,對我展開了追殺,想將我也一並拉入血陣之中,化為其中的養分……”
聽到此處,陸羽不由地一怔,說道:“這麼說來,之前將掌教真人您傷成這樣的,竟是這一隊從血陣之中衝出來的死士,而並非善文老祖等人?”
陶燼燃道:“那一隊死士的實力異常強大,他手中的兵器、身上的鎧甲都以特殊的銘文鑄就,隻要結成一定的陣式,便能驅動天罡之力,有他們對付我便已經搓搓有餘,何須勞動善文老祖等人親自動手?”
“不過,更主要的原因,我覺得還是他們想要將我變成血陣之中的養分,因此必須要由那一隊死士親自動手才行,就好像是為了完成某種特定的儀式,隻有這樣我的修為才會被吸入血陣之中……”
“所以,那些天罡強者並沒有直接對我動手,隻是激活了一片領域將我困在其中,任由我與那一隊死士展開廝殺。”
“好在照蘊老祖等人及時出手支援,在那一片領域之中破開了一道口子,讓我憑借大羅聖地曆代祖傳的鎮派之寶得以逃出生天,否則,我隻怕已經沒有機會再回到這裡了。”
陸羽不由地一陣愕然。
沒想到自己之前的猜測竟然錯了,居然並不是天罡強者將他傷成的這幅模樣,而是一隊以特殊方式集結便能驅動天罡之力的強大死士……
不過,從陶燼燃對於這一隊死士的描述,卻不禁有他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讓我猜猜看,這一隊死士是不是都騎著天馬?而且,就連他們所騎的這些天馬,也都是全身籠罩著黑色的鎧甲?”
陶燼燃不由地一怔,詫異地看著陸羽。
陸羽看著他臉上的表情,又接著說道:“這一隊死士的領頭之人,該不會剛好是冰皇島主藍千秋吧?”
陶燼燃愕然瞪著眼睛,臉上的表情分明地更加驚訝了起來。
“原來你都知道……”
看來,果然被自己的猜中了!
這一隊死士,正是當初在滄元大陸曾經攔截過自己的冰皇島主等人,當時自己一方已是強弩之末,他們差一點就發現了己方的行蹤,隻是最終被連蠱真人的演技成功地蒙蔽了過去。
陸羽不禁輕輕地籲了口氣,說道:“都是老朋友了……”
嚴格地說,陸羽實際從未與冰皇島主直接說過任何一句話,但兩人之間的糾葛可以說是複雜之極,用一句“老朋友”來概括並不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