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有著幾棵臘梅獨自在牆角開放,散發著淡淡的幽香,飄散在空中,冷冷的清香讓她心曠神怡。
她踱步走過去,方抬起手準備輕嗅,遠處傳來一陣唰的聲音。
停下動作側頭望去,穿著一襲白色勁裝的男子正在樹下,手握著長槍,一招一式帶著肅殺之氣,在這春日的夜裡,冷傲孤清卻又盛氣逼人。
周堯卻並沒有打擾的意思,靜默的看他練完,最後長槍在他手裡挽了一個槍花,流暢自然,直接穩穩插在地上。
眼前這個男子的身份倒也不難猜了。
她嫣然一笑,示意後麵的不要跟著,自己獨自往那個方向走去。
男人聽見聲響,心裡一驚,他原本隻是不想讓自己的槍法荒廢,悄悄找了一個僻靜的地方練習練習,沒想到居然還有人來這裡。
周堯走過去的時候,方才舞槍的男人已經不見,地上隻有槍插過的痕跡。
她頓時更加有點興趣了。
看來這人不是刻意為之。
周堯四處看了看,坐在石凳上,朗聲道“已經看到你了,出來吧。”
然而,她其實並沒有看見,隻是想詐一詐。
良久沒有聲音,她不禁加重了聲音“還不出來?那便告了……”
她話還沒有威脅完,人從假山處走了出來,耷著腦袋,一副知道錯的姿態。
周堯挑了挑眉看著他。
小樣兒,這麼不禁嚇。
男人握著槍,低著頭,帶著歉意道“不知道衝撞了貴人……”
這個時候還能在宮中走動的也不多,但地位都比他高。
周堯嘴角帶著幾分笑意,但還是故作嚴肅“抬起頭來。”
男人不安的捏了捏槍,隨後帶著一腔孤勇的抬頭。
四目相對。
男人直接放下槍行禮,發現自己行的是武將禮儀,又慌亂的行宮中禮儀,兩手抱掌前推,身子略彎道“妾,參見陛下。”
周堯緩緩起身,玩味一笑“令寶林的槍法不錯。”
林牧時心裡咯噔一下,看來那個時候陛下就已經瞧見,但看陛下這語氣,應該是沒有生氣。
他早已沒有舞槍之時的神采飛揚,溫順的微微抬起頭答道“陛下,妾學藝不精,讓陛下看笑話了。”
周堯聯想到方才大開大合的槍法,這叫學藝不精?那他那些禁衛軍都是吃乾飯的。
周堯瞧見他緊張的身體,打趣問“怎麼?朕是洪水猛獸,竟然讓令寶林害怕至此?”
林牧時猛然抬起頭,又反應過來,不能直視聖顏,垂下搖了搖頭“不是不是的,妾隻是……”
周堯瞧著他的神情,身心舒暢,這不就是前世流行的男人,表麵小奶狗,實際是大狼狗。
可不就是眼前這個款調?
在她麵前溫順的很,私底下,就如今夜舞槍一樣。
他咬著薄唇,那雙黑眸不再帶著肅殺,反而添了幾分羞澀。
一陣寒風吹過,周堯沒好氣的提醒他“怎麼,令寶林要將朕扔在這園子裡吹寒風?”
沒有眼力見兒啊,彆的宮嬪都想著把她拉進自己宮裡搞那些曲目,眼前這個果然是木疙瘩。
她斂了一下披風,瞧見他終於反應過來。
“陛下,您請移步,喝杯熱茶暖一暖身子。”說著他腳下一踢,槍直接豎起來,穩穩落在他的手裡。
周堯餘光瞧見了他的動作,暗道好武藝。
林牧時一邊走,一邊悄悄打量她的神色,小心翼翼地說道“陛下,雖然已經春日,但夜裡寒氣逼人,您小心防範。”
周堯目光落在他那身體上,嘖嘖。
那日瞧見他穿著大袖衫,瞧不見身體,如今身穿勁裝,屁股挺翹的,肩寬腰窄,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八塊腹肌。
她暗自想著,又輕笑自己想這些乾什麼,等會扒光了,不就知道了。
想當年,她還在大學的時候,老師想介紹肌肉的時候,偌大的班上,愣是找不出一個完美身材。
她對此遺憾多年,等會倒是可以研究一下,什麼背肌,斜腹肌,肱二頭肌,腹外斜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