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凜冽,白雪茫茫。
周堯醒來之時,外麵聲音嘈雜。
起身掀起簾子,昨日堆的那個雪人麵前,不知何時圍了一圈她的宮嬪。
她簡單梳洗之後,披著大氅走過去,打趣道“都在這裡欣賞未照的手藝?”
眾人紛紛行禮“參見陛下。”
周堯上下打量著這座雕像,昨日不曾瞧見的細節,現下顯露出來。
她側頭看向一旁立著的宋未照,輕笑道“昨夜下了一夜大雪,想來今日是走不成的,既然大家都感興趣這個雕像,今日便都堆上一個,朕來評選最好看的。”
方辭禮臉上浮現出幾分興致,上下望了望麵前的雕像,指了指雕像道“陛下,若是宋夫侍參賽,我等還是不要參加了吧。”
就問誰,比得過?
一旁宮嬪聞言也是一陣附和“是啊是啊。”
“賢君殿下說的對。”
周堯抬手握起宋未照的手,嘖了一聲說“行,那我們兩個評選如何?”
她低著頭略微沉吟道“此次上貢過兩張墨狐皮,朕拿這個做彩頭如何?另一張便直接給宋夫侍?”
賢君和淑君對視一眼,二人都沒有意見。
方辭禮直接開口“臣侍覺得可行,若是宋夫侍參加,我等都沒有機會得另一張呢。”
眾人也覺得有理,也不曾深究這些,反而都思索堆什麼雪人。
周堯平淡的掃了他們一眼,緩緩開口道“既如此,今日午時為限,朕屆時來評判。”
眾人眼底帶著濃烈的躍躍欲試,都隻道好。
周堯左右沒有事,邁步回到馬車上,隨便尋了一本書看起來。
哪知剛閒適沒多久,玄一走進馬車跪下,從衣服裡掏出一遝封信道“陛下,您的書信。”
誰家書信一遝一遝的出現?
周堯瞥見信,眼角一跳,將書放在一邊,直接拿起一封,看見字跡,驚訝道“居然是宋岩遞過來的。”
她垂眸看著熟悉的字,又拿過另一封,低頭看一眼,是璿璣將軍寫的。
周堯攏了攏衣袖,眼睫低垂,拆開書信道“給朕研墨。”
宋岩的書信細寫嘉州,興州此刻的情況,其中大多在說興州百姓生活正在恢複。
看到末端寫的陛下安,她不禁輕笑一聲,隨後拿出信紙,提筆沉思回信。
如今興州有宋岩在,她倒是不需要過於擔心。
而璿璣給她帶來的信,居然是關於駱沐雲的情況。
說駱沐雲不負遠征侯嫡女之名,如今在軍中很是有威望,在此次平定苗疆一戰之中,一人手握長槍將敵軍首領挑於馬下。
周堯看到此處,唇角緩緩上揚起來,一臉欣慰道“這駱沐雲,朕便知道她不屬於那深院,遠征侯嫡女,又豈是差的。”
玄一正低頭研墨,聽見這句話,隱約猜到什麼,低頭道“陛下,您說的可是璿璣將軍領軍平定苗疆一事?”
“駱姑娘的武藝不差的。”
周堯有些好笑地盯著他的眼眸,看了片刻,抬手蘸墨道“是啊,駱姑娘不屬於深院,她屬於她自己。”
這般大的天地,任爾馳騁。
她將書信一封又一封的拆開回複,最後落在南蠻的書信上……
啪!
“混賬!”
桌子上的茶盞震的一響,玄一將墨搭在一旁,跪地道“陛下息怒。”
周堯一臉怒容看著書信,將書信丟給他“好一對兄弟,為了那位置居然如此不擇手段,敢屠戮我大晟子民!”
玄一快速看完書信,原來是如今爭奪南蠻首領位置的兩兄弟,一個叫真一,另一個叫真二,真一勢力比真二大,狂妄的將周彆村落百姓殺戮,將金銀細軟洗劫一空,真二見此也是有樣學樣,不少村落遭受到迫害。
周堯沉著臉色,吩咐道“遣長安侯派兵鎮壓。”
她頓了一下,眼底閃過濃烈的殺意,聲音冰冷又道“既然他們學不會乖,朕便教他們如何做人!”
“著璿璣將軍與駱沐雲前往南州從旁協助,那兩兄弟,不要讓他們活。”
玄一聞言心裡一顫,應聲答道“屬下明白。”